遙想杉木河

　　天漸漸黑了，暮色深沉。幾個好朋友終於拖着一身的疲憊來到了杉木河邊的一片小木屋，肚子里轆轆地響着，卻又裝滿了這一天一直不太順利的旅程。大家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催促着導遊安排晚餐，始終無暇欣賞剛剛印入眼帘的這片山水。

　　“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喔。”其中一位朋友小寧提醒道，小運立即明白了朋友的意思，隨便找了個話題和大家開起玩笑來。

　　下了一整天的雨，這時也彷彿知道自己影響了好朋友的心情，羞愧着慢慢地停了下來，天空半陰半晴，片片灰雲在頭上移動，空氣中散着一股清鮮濕潤的味道，樹上帶着如煙的濕霧，時不時嗒嗒地滴着水珠。

　　簡單安排后，幾個好朋友圍坐在木樓前的小院子聊了起來。小運伸了伸懶腰，這才開始仔細欣賞眼前的風景。縱目望去，一天的大雨讓杉木河變成了脫韁的野馬，在峽谷中嘶吼着飛奔，浪花捲着泥沙翻過水壩，咆哮着在大家面前衝過。山谷兩邊峰嶺對峙，翠嶂青峰，一番森峻的氣象。

　　河兩岸排列着很多小旅店，大多數是木樓。今晚休息的小木樓，看上去修建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兩層樓，樓下是店主和小工們住的地方，旁邊是廚房和廁所，衛生條件不是很好。院子前還開了一個小商店，主要賣一些毛巾、牙刷、小吃、酒水等雜貨。二樓是提供給遊客住宿的，兩道很陡木樓梯是上樓的必經之路，每一間房間都很小，導遊為六個年輕人安排了三間房，兩個三人間，一個單間，臨走時還開玩笑說：“單間是包房，如果有其他想法的，晚上就去住單間。”大家開心地笑了起來，互相奚落着。房間雖然很小，倒也還算乾淨，也許是在河邊潮濕的原因，房間里總有那麼一股子霉味。

　　不一會兒，一桌農家飯擺在大家面前，菜看上去很一般，但是大家都餓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起來。“出來玩總要喝點酒啊！”小運提出的建議得到幾個好朋友的積極響應，你一杯，我一杯地暢飲起來，就連平時滴酒不沾的小霞也和大家喝了一點，大家邊吃邊談，不論是人生理想，還是笑話雜談，都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這一刻，大家已經完全沉靜在快樂之中。

　　吃完飯，夜色蒼茫，峭壁懸崖已看不大清楚，只見黑巍巍的峰巒輪廓，天上也沒有一顆星星，是那種悶郁得像要壓到頭頂上來的黑暗。不過還好，小木樓的燈光還算明亮，來自各地的遊客也比較多，院子里很熱鬧。也許是農家的米酒，也許是醉人的夜色，也許是河邊夾雜着魚腥味的空氣，也許是周圍遊人的喧鬧，也許是……，幾杯酒下去，臉上都微微的帶上了一絲醉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完飯，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河對面的木樓去看看，順便走走山間的小路，呼吸一下野外的新鮮空氣。要到河對面，必須經過一座木橋，走在橋上，微微有些顫動。小寧說：“按照漂流同船的分配，自己牽好自己家的人。”小寧的一句玩笑話，讓大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三個美眉也很大方，主動牽住了三位男士的手，簇擁着走過了木橋，看上去就像三對戀人。

　　穿過很短的一條小路，大家走進一片很開闊的院子，一些遊客在院子里圍了一個大圈，似乎在玩着什麼遊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幾個好朋友主動要求參加到遊戲中，看到有新朋友參加，這些遊客也都非常高興，遊戲的圈子圍得更大了一些。

　　一個年輕姑娘站在圈子中間，向大家介紹着遊戲規則：“這個遊戲的名字叫找朋友，大家要兩個人一對，跟着我的動作做，一會兒我叫找朋友，大家要去找到一個朋友，但是不能使自己身邊的人，最後找不到朋友的，就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清楚了嗎？”“知道了，快開始吧！”有人喊道。

　　遊戲開始了，圈子中間的姑娘做了一些點頭、拍手、碰腳的動作，大家也都高興地跟着做。突然，一聲“找朋友”的口令，大家急忙衝出去抓住一個“朋友”，也不管是不是認識的。說來也巧，小潔成了第一個沒有找到朋友的人，大家笑着、推攘着讓小潔表演節目。

　　小潔是一個文靜嫻雅的姑娘，一頭長發隨意挽了個髮髻，一雙大大的眼睛，嘴角常常帶着一絲笑容，臉頰上一對淺淺的酒窩，笑起來總是羞答答的，她也是一起來的幾個人中年齡最小的。大家這麼一逗，小潔的臉漲得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才好。在朋友的鼓勵下，小潔為大家唱了一首歌，歌聲很小，但也還算唱得不錯，大家紛紛鼓掌，也許是讚揚她的歌聲，更多的是讚揚她的勇氣。

　　遊戲再一次開始，小霞成了繼小潔之後的“幸運者”。小霞很大方，一點也不忸怩作態，也許是當老師的原因，她高興地為大家唱了一首兒歌。

　　小霞總是散漫地披着一頭短髮，沒有太多的打扮，一張瓜子臉白白的，有時顯得有些病容，細細的眉毛下，一雙條長的眼睛閃動着一絲說不出來的目光，顯得既溫柔又可愛。她的身材修長，走起路來沉靜而且漂亮，講起話來帶着一種平靜的感情，時不時地會憧憬一些所謂田園式的、平靜休閑的生活。

　　小霞唱完歌，大家又繼續了一會兒遊戲，看到時間晚了，和其他新朋友告了個別後，一路笑着回到了小木樓。

　　回到木樓，大家各自洗漱，幾個美眉因為自來水管流出來的渾水，心中滿是埋怨，尤其是小玲。

　　小玲是一個窈窕的少婦，很美，也很愛美。她長得豐滿合度，五官端正，眼睛里總是流露出一股熱情的火焰，十分迷人。

　　小玲一邊收拾着洗漱用品，一邊半開玩笑地責怪小寧安排的住宿條件不好。而小寧卻不管這些，只是一個勁的開玩笑，討論今天晚上誰和誰去睡單間的問題，朋友們也應和着小寧的玩笑，把小運和小玲、小斌和小霞當作調侃的對象，房間里的笑聲猶如杉木河的激流，一浪高過一浪。這時，院子里幾個年輕人喝酒划拳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聽得出來他們的酒意正濃。

　　杉木河的水聲、好朋友的笑聲、年輕人的划拳聲，宛如一首大雜燴交響曲，弄得大家根本沒有睡意。

　　小運是一個開朗的小夥子，個頭不高，但是很結實，看上去比較精幹。他平時愛看一些雜書，很會講故事，也有一點表演天賦，時不時地弄出一兩個成人幽默，總能逗得大家捧腹大笑。這樣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無疑成了小運表演好時機。

　　他先是給大家講了幾個黃色笑話，然後又扮演了一些諸如“日本人”、“小學生”、“傻子”等角色，逗得大家前俯後仰。當大家正開心的時候，他又提出來給大家講一段自己的恐怖經歷，其實都是瞎編的。他一邊講，一邊觀察着幾個美眉的表情，當她們聽得正入迷時，他突然發出一聲恐怖的聲音，嚇得幾個美眉頓時花容失色，小霞甚至在不經意間，一下子就躲進了小斌的懷裡，小斌嘴上跟着小霞大叫，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怪笑。

　　小斌話不多，看上去比較內向，黝黑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小運講恐怖故事時，他配合得很默契。一會兒，他提出讓小寧講一個關於出租車的鬼故事，小寧沒有講，只是傻傻的笑着。

　　為了不冷場，小運主動講了出租車司機遇鬼的故事，並把中學時期的一些嚇唬女同學的辦法講個了大家聽。鬼故事講多了，幾個美眉都感覺有點害怕，也有點無聊，就不讓小運繼續講下去，小運只好鳴金收兵。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院子里的年輕人也結束了他們的酒局，小木樓漸漸地安靜下來，三個美眉也提出來要休息了，三位男士只得離開。小寧、小斌來到另外一個房間繼續閑聊，小運打了個招呼，獨自走進那間所謂的“包房”，而這一夜，小運幾乎是徹夜未眠。

　　夜，黑得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四周一片沉靜，只有杉木河河水淙淙直響，很有節奏，好像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在歌唱。小木樓靜悄悄地守護在杉木河邊，微弱的燈光映射在河面上。單間里的小運翻來覆去睡不着，他自己也莫明所以，心中不知有什麼牽住似的，他努力將眼皮封上，卻始終無法做到，看着房間里那盞燈，一個人想想這個，又想想那個，怎麼也睡不着。突然，一隻小拇指大小的蜘蛛從他頭上的屋頂爬過，嚇了他一跳，操起枕頭，本想去打，但想了想，蜘蛛是吃蚊子的，也就算了，因為房間的蚊子實在是太多了。

　　房間里又潮又悶，小運感覺很難受，最後決定到外面走走。

　　來到河邊，夾雜着泥腥味的河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感覺很舒服。天空中一點星光都沒有，厚厚的黑雲在頭頂滑過，小運很擔心，因為如果明天繼續下大雨的話，大家就不能漂流，這次杉木河就算是白來了。

　　這時，河面上忽然閃過一道電筒光。小運順着光線看去，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幾個當地的村民在河裡撈着什麼。小運抬起手，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是臨晨4點鐘了，小運也感覺有一點累了，於是決定回去休息。回到房間，小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但睡得很不舒服，黑夜在他身邊一點點地消逝……

　　幾聲犬吠吵醒了睡夢中的小運，他走出木樓，朝遠方望去，東方現出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從夜色中漸漸顯出的黎明和淡淡的晨霧交融在一起，點染着杉木河的山山水水。漸漸地，杉木河的面目影影綽綽地顯露在晨曦之中。在河邊經營的人們早早地起來，清掃着自己的小院，一些木樓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忙碌着為遊客準備早餐。杉木河的河水平緩了許多，也清亮了許多，小運順着河邊朝上遊走去，遇到一個當地的經營者，就主動上去聊了幾句，主要是想問一下今天這種水情能不能夠漂流，當地人看了看水，說：“按照我的經驗，應該沒有問題”，小運聽了很開心。

　　不遠處，有一座鐵索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鐵索已是銹跡斑斑，鋪在鐵索上的木板有一些都已經腐爛，走在上面晃動也比較大，感覺有些危險。小運走過鐵索橋，沿着河灘繼續往上走，兩隻小狗在河灘上相互啃咬着，看上去它們也很開心。

　　小運看了看天空，雖然沒有放晴，但是估計也不會再下雨了，小運決定把朋友們都叫醒，商量漂流的事情。

　　在小運的吵嚷下，朋友們都醒了。大家都有一點埋怨小運，覺得他吵醒了自己的美夢，特別是小潔。她責怪道：“你這樣早起來幹什麼？昨天晚上，我就聽到有一個人在樓上走來走去，原來就是你，你真討厭！”小運催促小寧趕緊和導遊聯繫，詢問今天漂流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卻令人擔憂——目前還在禁漂，如果不下雨的話，下午可以漂。這時，另外一批遊客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非常氣憤地找到導遊理論。

　　幾個美眉洗漱完后，就躲在房間里打扮自己，無論小運怎樣叫門都不開，也許是不願讓男士看到她們卸了裝后的樣子吧！小運覺得無趣，加上一夜沒睡，肚皮早就餓了，匆匆下樓到廚房找吃的。廚房裡，一位老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麵條，看上去挺不錯的。小運等不及了，給老阿姨說了一聲，就自己動手弄了一大碗面吃起來。

　　吃完早餐，大家決定出去走走，小運就把清晨走過的路線告訴大家，讓大家跟着他走。小運帶着大家特意從河邊淺灘走過，水涼涼的，感覺很舒服，一些急流處，還有點站不穩。小斌和小霞走在最前面，不知在聊些什麼，小運拿起相機給他們照了一張相，小斌也為小運和小玲照了一張。來到不遠處的那座鐵索橋，一位遊客和大家正好相遇，小玲提出來請這位遊客大家照一張集體照，遊客很樂意，為大家照了兩張。來到橋上，小寧又開始活躍起來，他不停的搖晃着鐵索橋，幾個美眉嚇得大叫起來。

　　小寧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人，有時他滿口粗話，像一個市井無賴，而他卻又是這幾個朋友中，唯一上過正牌大學的人；有時他唯利是圖，辦什麼事都講錢，沒錢不辦事，但是和朋友在一起，他卻從不吝嗇，很慷慨；在生活中他只是個小人物，卻頗有幾分領導才能，大家往往願意聽他的。他身材魁梧，但很胖，走起路、做起事來也還算靈活；他不修邊幅，圓圓的臉上掛着一副眼鏡，卻總遭女孩子喜歡。這時，他那180多斤的體重在着鐵索橋上晃動，感覺是有點讓人害怕。而他卻不顧忌這些，拚命的搖着鐵索橋，幾個美眉一邊罵著他，臉上卻始終帶着笑容。

　　中午1點過，大家終於登上了漂流的橡皮船，這時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雨水落在河裡，煙籠遠樹，景物迷茫。按照約定，各自都找到自己的搭檔，進行一些必要準備。

　　小斌和小霞首先開漂，橡皮船緩緩地向下游漂去。隨後，其他兩對搭檔也先後出發。河水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湍急，橡皮船緩緩地在峽谷中飄着。河兩岸的風光既秀麗又險峻，密密麻麻的葛藤爬滿了山崖。

　　小運這次是第二次到杉木河漂流，也曾經在其他地方漂過，所以有一點經驗。他一邊用木棒保持着橡皮船的平衡，一邊向小玲介紹一些漂流的技巧。

　　“平緩的地方，你可以坐在船舷上，這樣屁股不會被石頭撞倒。但是，如果遇到激流，就要趕緊蹲坐在船里，兩手緊抓住船舷上的拉手，頭和身子要向前傾。”

　　小玲沒有說話，一邊按照小運所講的方法做，一邊悠然的欣賞着河兩岸的風光。

　　漂了一陣，河面漸窄，水流也越發湍急，橡皮船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漸漸的，橡皮船擺脫了小運的控制，小運趕緊提醒小玲抓緊，重心放低，蹲坐在船底，小運用手中的木棍儘可能的保持橡皮船的平衡，然而橡皮船就像一輛失控的汽車，隨着波濤橫衝直撞，濺起的浪花不時拍打在小玲和小運的臉上，不一會，船里積了很多水，小玲有點擔心，催促着小運趕緊找個地方靠岸，好把船里的水倒掉。

　　經過幾處激流，終於漂到一塊開闊平緩的河面，許多船都在這裡停下來進行休整。小運也慢慢地把船划到岸邊，倒掉船里的水。這時，小斌和小霞也漂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小運他們的船超過了小斌的船。

　　“這裡平緩，可以掀船了，不掀船就不好玩了。”小斌一下船就立即鼓動小運搞一點惡作劇。

　　“好啊，你看整那個。”小運答道。

　　“隨便整，只要不是老人和小孩就行。”

　　這時，幾個年輕人順流漂了下來，小斌和小運急忙游過去，準備掀翻其中一條船。船上坐着一男一女，都很年輕，看上去像一對戀人。他們看到小斌和小運游過來準備掀船，船上的女孩急忙央求道：“算了，求你們算了，我帶着隱形眼鏡。”看上去都快要哭了。小斌和小運卻不管這麼多，嘴裡念叨着，“不掀船就不好玩了。”

　　“嘭”的一聲響，這對年輕人的船被小斌和小運掀了個底朝天，男孩、女孩紛紛落水，女孩可能水性不好，一連嗆了幾口水，男孩趕緊扶起女孩，非常緊張地為女孩抹去臉上的水。小斌和小運為自己成功的惡作劇大笑起來，小玲和小霞也在一旁呵呵的笑。看到女孩的難受樣，小運趕緊上去和新朋友聯絡了一下感情，問道：“沒有事吧！”“沒有，沒有，不要緊的。”男孩和女孩雖然有點狼狽，但是又覺得是朋友們開玩笑，也就不好意思發脾氣，小斌也趕緊幫他們的船拖到岸邊。

　　被掀翻船的男孩和幾個一起來的朋友嘀咕着，遲遲不肯再次出發。小運和小斌都猜出了他們的意思“報復”。小斌很狡猾，把船拖得遠遠的才出發，順利地漂了出去。小運沒有想太多，和小玲在不遠處就上了船，被掀翻船的男孩急忙和幾個朋友沖了過來，想要掀翻小運他們的船。小玲一看，嚇得大叫起來，趕緊從橡皮船跳了出來，“她的功夫太好了，一下子就跳出來了”，一個準備掀船的小夥子看着小玲說道。還是“嘭”的一聲，小運和船一起翻入河水中。幾個小夥子開懷的笑起來，剛剛被掀翻船的女孩，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一會兒下去后在掀。”

　　“好的，我們等着你。”小運和幾個年輕人打了個招呼，划著小船繼續漂了下去。

　　漸漸地，小運和小玲追上了小斌他們。看到一個當地農村小姑娘也坐上了他們的船，小斌吆喝着大家到這個小姑娘家去吃燒烤。在小姑娘和她家人的帶領下，大家來到了河兩岸的一塊空地，空地上有幾戶人家做燒烤生意，遊客們餓了就在這一片休息，吃上一點東西，幾個好朋友隨便烤了一些吃的，要了幾瓶啤酒喝了起來。

　　小寧可能是前一天吃壞了肚子，今天一天上了很多次茅房，來到燒烤攤他又感覺要去方便，但是又沒有紙，很不自在，坐着站着都不舒服。

　　突然，“轟”的一聲，小寧腳下一滑，四腳朝天地摔倒在河灘邊，燒烤攤的也差點被他掀翻。

　　“哈哈哈……”看到小寧狼狽的樣子，大家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小寧自己也哈哈的笑起來。

　　吃完燒烤，大家重新來到河面上，繼續向下游漂去。由於近期漲水，杉木河風景管理處禁止了杉木河最驚險的一段“梭槽”。接下來的水流都很平緩，大家放鬆地躺在船沿上。小運望着天空，享受着這種隨波逐流的感覺，是那麼的自由自在，是那麼充滿愜意，人和自然是那麼和諧，真的希望像這樣永遠無憂無慮的漂下去，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