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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裡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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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裡的小女孩》

  斯禪 2013.11.21(生活原創)

  記得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天,和平日一樣,和先生一起下班,然後去市場買了一些小菜準備做晚餐。回去的路上,已是夜色朦朧。在我們的車從大路轉向村子的小橋上,由於密林陰森,所以顯得格外安靜,漆黑。我們的車緩緩地在橋上挪動着。

  突然間,車燈微弱的昏黃下照出一個背影,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大概只有兩歲左右。她凌亂的頭髮上扎着一個小小的馬尾,穿着一件秋冬蒼白的小棉衫,小小的手臂輕輕地擦拭着臉部。在車窗關閉的世界里,我聽不見她的聲音,不知道她是在輕揉一雙惺忪的睡眼,還是在塗抹那些冰涼的眼淚。沒等車停穩,我下車把她扶到路邊上。先生開着車先回去了,在遠處傳來他的呼喚聲,像當年母親叫我回家一樣的感覺。

  放心不下,在那個時間段,村子里在附近上班的人有些下班,有些上班,還有一些來來往往的大車小車。我試着和她說話,可是她只是哇哇的哭着,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以一個小孩子最單純的眼神排斥着我。說實話,在車上的時候看到她的背影,其實是嚇了我一大跳的,可能是因為平時看了太多恐怖片了吧。但現在她真真實實地站在我面前,只是哭泣。我也不知道她說什麼語言,無奈地說著一堆溫和的普通話給她。旁邊一時間經過了好幾輛車,大的小的,還有匆匆來往的行人。

  正是着急這是誰家的小女孩,小女孩哭着轉身指向附近的工廠,嘴裡喊着“媽”,聽不出是哪裡的方言,但我聽懂了她是在喊媽媽。跟她說了好多話,好像都沒有效果,唯有後來告訴她“我那們去找媽媽吧”有一些點效果。她似乎可以判定我不是壞人,我站起身來,伸出手示意要牽她去找媽媽。大約在兩秒鐘的停頓下,她的小手遞到了我的手裡。在取得這初步的信任后,我牽着她往村子里走,然後邊走邊告訴她,我們先回家是為了等媽媽回來。還好這個小小的孩子記得自己住在哪裡,每到一個路口,我便問她,“是這裡嗎?”,,然後她只是稍作停頓的若有所思,然後仰頭看我,點頭。估計在十來分鐘的路程后,到了一片農舍,或者說是出租屋裡,她家就夾在這些高高矮矮穿插的樓宇間。

  那是一棟舊舊的樓房,漆黑中看不清它的全貌,只一眼看到院子里空空蕩蕩,一盞蒙了灰塵的燈泡照出許多蒼白和陳舊。幾步踏進那個沒有掩門的院子,小女孩看着我,似乎在期盼媽媽回家,或者等我給她“一起等媽媽回家”的諾言。正在相互的對視中,安靜的院子里突然從院牆邊的一個小棚子里走出一個中年婦女,背上背着一個還在熟睡的嬰兒。我告訴她孩子跑出去了很危險,她只是為我送小女孩回來的行為說了一聲淡淡的“謝謝”。

  延原路返回的途中,我的思想一直在掙扎,為這個不相識的小女孩掙扎,為那些沒有能力照顧家庭和孩子的成年人們掙扎。家庭,它的概念並不是兩個不同性別的人結合就構成了,它帶着一連串的符號,感嘆號,逗號,頓號,還有省略號,句號……責任,義務,關愛,付出,還有無盡的生活的語言……

  我記得關於這件事,先生給了我一個問題,“我們在外地打工是為了什麼?如果連孩子都照顧不了,我們打工還有什麼用?”是的,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我們背井離鄉在外地打工,為的是過更好的生活,來改善自我,可是當我們工作的同時卻照顧不了家庭和孩子,那麽我們打工的宗旨就錯了,還不如直接就在家裡獃著種田養豬。

  不得不承認,這是社會中下層人民所面對的一個很直觀的問題,在面對這樣的大眾問題的時候,我們是蒼白無力地辯駁,無濟於事地掙扎。能改變的,或許就只有我們自己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更加努力的改變當下,為將來打下一片和諧的江山。

  記得那個夜很黑,孩子的哭聲很清脆,沒有路人停下,也沒有路過的車燈打成聚光燈似的看她。孤獨的,瘦弱的孩子“哇哇”地哭着,只有那個村子口的疲憊的小橋傾聽着她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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