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

　　匆匆忙忙的恍惚着記憶，日子過的略顯輕佻，無奈總是充斥着面容，訴說依舊變得暗淡。漸漸落進塵埃的視線，在眼神里，一切都變得模糊；在路上，一切都變得迷茫。那道光線，更讓人不知該何去何從。

　　混混沌沌的就這樣走過了冬季，走破了這顆心扉，走的讓人忘掉了這一切。冬季是個讓人既愛又恨的季節，這個季節總是那般神秘，那般的古怪。在這裡，季節夾帶着往事和迷茫的未知。

　　這些天，人總是略顯疲憊，四處奔波的背影總是那樣清晰。喜歡到處遊盪的自己，如今卻也開始厭倦這樣的生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善變，還是因為我自己真的不堪這樣的奔波方式。

　　走過坍圮的房屋，勾起了人的無限遐想。望着被雪水浸泡的土牆，泛黃的顏色，正如那些古老的書籍，記錄著我自己過去的回憶。撫摸着還未完全倒塌的牆壁，那時，心有着一種觸動，更有着一種撕心裂肺的呼喊。

　　回憶，隨着手撫摸過的土塊，漸漸開始蔓延。記得自己7、8歲的時候，在爺爺家門前放着鞭炮，享受着那種過年時的些許激動，珍藏那份永遠不會忘記的的回憶。那時的一種興奮，讓我至今難以忘懷。那些被燃放后，卻還未爆炸的單個炮竹，就是自己熱衷的單個的目標，急匆匆的跑去那些放過鞭炮的地方。慢慢的尋覓，擔心錯過那些由紅彤彤的外衣和火藥組成的物件，就這樣一個個細細的撿起，很小心的放在手心裡，這樣做，不是因為擔心炮竹會炸掉，而是擔心它會無緣無故的跑掉。

　　還記得爺爺房子門前有一個很大的路燈，不高的房屋，是由土磚堆疊和老舊的石瓦交錯掩映而成的，牆的下邊是用熟石灰粉刷的，粉刷的略顯粗糙。上半部分，卻沒有做粉刷，正因如此，牆壁上透露着談談的黃灰色，雖沒有那般的奢華，卻是那樣的讓人覺得舒服和平靜，讓人的心裡有着那般的溫馨。那盞燈亮時，牆壁上會散發出金黃的顏色，門前的那塊空地也全部被照亮，似乎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逃脫光線的魔力，就這樣統統被征服，無不低頭認錯。就在那塊空地上燃放着炮竹，一個一個的慢慢震響這個寂靜的冬季，讓這個冰冷的夜晚變得火熱，讓季節褪去那些不堪的色調。

　　一如既往的走過時間，來到那間矮矮的平房，那裡寫滿了我的童年。拿下鎖在門上的鐵鏈，推開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無聲的訴說，充斥在自己的大腦里。低頭的尋覓，抬頭的那般訴求，正如這個昏暗的天色。那些牆上的印記，是那般雜亂無章，很少有刻意的去安排，似乎一切都是隨手而畫的，即使是那些自己與兩個妹妹約定寫在牆上的名字，也是那般的雜亂，歪歪扭扭的文字，卻也是那般讓人覺得舒服。白色的牆壁，早已開始剝落，恰似記憶也在慢慢的消逝，那些用石灰和水泥組合的牆壁，泛着一切鑽心的疼痛。灰黑的顏色，畫在了一些角落，那些被火烤燒的木棍，早已有了碳的色調，記載了那些年的我們兄妹的情誼。

　　看着那些白楊樹的樹葉，枯白的顏色，重重的跌落在那道院牆之內。厚厚的落葉，人踩上去有些柔軟，發出吱吱的響聲，拾起角落的一片乾燥樹葉，抓在手心裡，細細的端倪着，原來那片樹葉沒有什麼特別，可我依舊不願放下，不知為何，隨手將那片不美的樹葉捏碎，那聲音，似乎很美，也很讓人留念，可那聲音很短暫。踏着樹葉，從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走進那間低矮的平房。

　　早已被冬天浸泡的房子，沒有了那在夏天時的悶熱，不知那般，自己的心裡變得燥熱。進門後邊看到正對自己的神位，農村每家都有着這樣的陳設，也並無什麼特別，旁邊兩間房，一間留做存放東西，一間用來安排居住。簡簡單單的布置，卻也讓人感到溫馨，三間房的長寬都是一樣，讓人感覺有些單調。三間房的牆壁都是用白色的石灰粉刷而成的，平方在雨天都會透水，雨水侵蝕着那一道道牆壁，給記憶留下沉重的一筆。經過歲月的沖刷，早已有些參雜着其他的顏色，大堂有些用來布置的圖畫，讓人感覺有些愜意，四幅圖畫各不相同，但卻表達着一種相同的意境，似乎在買的時候，早已想好所要傳達的精神。

　　四處看看過後，自己再也不敢在房子多做任何的停留，怕自己的腳步被這些繁重的記憶所束縛。看着腳下，這塊土地似乎慢慢在融進自己的軀體，血液透漏着這種氣味，提醒着人們要開始回憶了。

　　走過一間又一間的房屋，發現這個季節有我的童年；這快土地，有我不死的青春。

　　文、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