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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烏鴉——懷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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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烏鴉——懷念之一 標籤:那隻松鼠

  那隻烏鴉

  ——懷念之一

  天大地大,房門一被反鎖,屬於我的只有一床一被的斗室。

  天天耳聞公雞喔喔啼鳴,我卻不見一絲黎明。

  也有燕子翩翩來我檐下築巢,我卻沒有春色。

  親戚被擋在校園圍牆以外,朋友被大字報嚇得遠遠跑開。

  惟一能夠常常前來和我說說話的,只有窗前樹枝上的一隻小小烏鴉——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以往只聽見一陣鳥鳴,並不在意;時至今日,才聽懂它的音色純真,語義真誠,絕沒有人類語言那麼複雜多變而且真假莫辨。

  我便向它揮一揮手以表謝意。儘管彼此看不見,我還是悄悄忠告它“輕點輕點”,聲音小到彼此只有貼近心頭才能聽見。——這年頭,不是“造反派”誰敢如此大聲說話?

  想不到,小烏鴉居然無所顧忌,總是義無反顧理直氣壯——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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