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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母凋花

手機:M版  分類:世俗評說  編輯:小景

  前幾天,在與一位關係不錯的律師朋友閑聊的時候,他說:“我前些日子經手了一個案子,現已終審,這個女人被判死緩二年。這個事情過去后,我思慮了好久,不知道現在的人究竟都是怎麼了?”我非常想聽這個故事,就迫不及待地說:“別賣關子了,快給我講吧!”

  他那雙眼鏡後面深邃的眼睛現出了一絲中年男人的深沉,吸了一口煙,給我講起這個案子的始末。

  “一個女人為了賺更多的錢,過更舒適的生活,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歌廳。生意的紅火當然與漂亮妖艷的老闆娘的經營是分不開的,其中讓她的生意更上一層樓的主要原因,就是美麗的小姐們個個技術過硬,能說會道。她的一言一行,與我們在電影和電視中看到的古代妓院的老鴇二樣不差,確切地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這樣的行為也許是與她的離婚有關係吧?離婚後,丈夫結婚了,孩子由她撫養,愛人也不給生活費,顯然是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做律師這麼多年,接手過太多的案子,每一件案子都會在我的腦海里一遍遍的過濾,一個案子會給我一個啟示。所以一直在想,人為什麼活着?女人為什麼要去做放蕩的生意?不折手段地去勾引男人,為了錢?那麼自尊何在啊?我真有些狐疑。開個正兒巴經的歌廳或者是做其他的生意也能生存,可這個麗卻在這條讓女人放蕩的路上越陷越深。”

  他喝了口茶接著說:“當然開歌廳並沒有罪,自從她開歌廳后,就與一些男人有着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說話媚聲媚氣。就是在法庭上審她的時候,也是一副非常妖道的樣子,雖然一身囚服,但她那勾人的眼神里放射出的那種嬌媚,一看就是個小姐出身的女人,讓人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她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為了生活,更確切地說是為了能嫌到更多的錢。也許是她財迷心竅吧?到她這裡來的人,無論是親戚和朋友,都得買單,可以給你便宜,但不能不給錢。正常的果盤除外,小姐的小費一百打底,必須不能少,一百的小費有她四十,這樣的生意會不發財,但良心何在啊?”

  “這樣的生意並沒有死罪啊?我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判死緩?”我望着他,急切地問。

  他站起來給我沏了一杯咖啡送到茶几前,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知道下情的我說:“別光聽我講,邊喝邊聽。她有個漂亮女兒,這漂亮可能是繼承了她母親的基因,但就是學習不好,在十六歲的時候,就綴學了。每天在家閑逛,接觸了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在母親的影響下,這個女孩的打扮,要超過同齡孩子的多少倍,花枝招展的。這種情況下,麗為了讓女兒少接觸不三不四的男孩,就讓女兒每天在歌廳的吧台收款。她還厚顏無恥地說‘與那些小破孩子在一起,不給錢,還不如來我這裡坐台呢?一個台下來最好有五十元的收入甚至還會多。’為此,孩子的父親多次找過麗,說孩子不太懂事不能在這裡工作,要把女兒接走,可執拗的女兒不同意,麗說隨孩子的便,這樣女兒就留了下來。因此,孩子的父母經常為女兒留與走的問題,打的不可開交。孩子畢竟是孩子,大人要正確引導,況且這樣的藏污納垢之地,對孩子的影響和吸引都起着一定的負面作用的。久而久之,孩子也就在這種環境中,開始學着做台了。做為母親的麗非但不制止,而且小費掙的多了,還會多給女兒獎勵。從此,母女一起做起了勾引男人的生意。”

  聽到這裡,我罵道:“這樣的女人還是人嗎?真為女人丟臉,孩子的學壞,就是這個女人帶壞的。她不配做母親,不配做女人。”

  看到我生氣的樣子,他說:“動這麼大肝火幹什麼,這也不夠判她死緩的。孩子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後,多次與麗交涉,強制要把孩子接走。可已經放蕩習慣了的女兒說什麼也不和父親回去,現在麗呢?正把女兒當做搖錢樹,更不輕易放手。對前夫說,‘孩子這些年你也不管,現在來管了,早幹什麼來的。’就這樣一來二去,經常為這個孩子而吵鬧。有一次,孩子的父親又來了,說孩子必須走,送到瀋陽上學去。麗說,‘她還能上學嗎?干哪行不行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說到這裡,孩子的父親在歌廳的大廳里當著女兒和眾多小姐的面就把麗打了。麗哭着說,‘孩子不能和你走,你讓她跟你回去,你想用她啊?’孩子的父親聽到這句話憤怒了,拳頭如雨點般狠狠地落到了麗的身上,在眾小姐拉開之後,麗披頭散髮地向後屋跑去。不一會拿一把菜刀出來,在孩子的父親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被她連坎三刀,頓時孩子的父親就倒在了血泊中。送到醫院后,搶救無效死亡。”聽到這裡,我的心痛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點。這個女人瘋了嗎?

  他看着我無語的站到了窗檯前,笑着說:“怎麼了,感到痛心了嗎?我接的就是她殺前任丈夫的這個案子,麗的姐姐找到我,做麗的辯護律師。在我去看守所見麗的時候,她依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在我提了一些關於案子的問題的時候,麗問我,‘我能判死刑嗎?’我沒有辦法給她答案。她說‘不是我想殺他啊,是他逼的我啊!男人啊,沒他媽一個好東西,我開歌廳掙錢的時候,都前呼後擁的圍着我屁股後轉。我出了事,一個王八犢子也沒來,我要是判不了死刑還能出去的話,一定好好報復這些沒有良心的東西們。’看着她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沒法再和她繼續談話,只好告辭了。”聽到這裡,我的心真的如打破的五味瓶一樣。本來不善言談的我,此刻更加沉默了。

  這時,他的妻子下班回來了,見到我在這裡,熱情地招呼道:“哎呀你來了妹妹,好久不見了,好嗎?”

  我笑答:“謝謝嫂子牽挂,我很好。正在聽大律師給我講一個案子,我都聽入迷了。”“那些案子啊,我都不愛聽了,做律師做的,一天回家跟我都沒個笑容,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嫂子埋怨道。

  他看了一眼妻子繼續說著:“這個案子經歷了三個月的審理,現在終於結案了。我的工作感覺輕鬆了不少,但心裡一直好象有塊石頭在壓着。這個麗從此將在監獄中渡過自己的後半生,歌廳也不存在了,女兒在麗的判決下來后,聽說是去了南方繼續做小姐去了。不知道這個孩子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看得出,天天接觸各種案子的律師,對這件事情可以說對這個孩子非常擔心,擔心孩子的明天、前途和命運,擔心母親的各種基因會不會在她身上繁衍?擔心這樣的悲劇會不會再上演?

  在告別律師夫妻后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被這個故事牽着。我恨這個女人,也恨孩子的父親,但可憐這個孩子。從此,在外面繼續做勾引男人生意的女孩,會恨她在九泉之下的父親嗎?當這個女孩再與別人賣笑賣身的時候,會恨她那在監獄里苟且偷生的母親嗎?

  一個很好的女孩,就這樣被家庭毀了,被可恨的母親毀了。這個母親你可以做個放蕩的淫母,為什麼要讓你的女兒做凋花呢?此刻,坐在監獄里的你會為自己曾經的所做所為而反思和後悔嗎?即使是真的醒悟了,那也為時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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