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小記

　　賞春遊景，冒昧入帝園。帝曰：不得生。

　　一神人現，目光矍鑠，髯須灰服。曰：鼓神。引我入園中一亭。亭內四面皆置銅鼓。曰：消音鼓。鼓神言及此鼓可僻遁廳外之音，伏鼓則入酣睡之中，帝尋呼而不聞，可勉身禍。

　　似感帝之呼聲愈強，我睡眠之意愈沉，似感帝拂我肩頭曰：已昏死。乃去。

　　幸得不死，躬身致謝。鼓神笑辭。曰：其間一壁之隔，有一禪寺。寺中有降龍法師，日間降魔，園主不妨觀之。

　　穿堂過巷，但見一巍峨寺院，有禪師引我入內。鼓神退。寺內殿宇恢宏，禪房林立。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大殿之上，未看得清供奉哪方神聖。香煙裊繞，燭光搖曳。更襯得大殿肅穆和莊重。

　　有喧嘩破窗至，但見眾僧人批裟稽掌，魚貫而行。竟驚詫有乳胸堅挺的女和尚，嘻嘻笑笑地喧鬧着。我竟驚艷失聲。法師以嚴厲的眼光和表情制止着我。

　　此刻，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女和尚，怪叫一聲，招呼起同伴向大殿衝來。法師急忙拽着我說：“園主，快隨我走。”便急穿庭堂，趨後殿，啟密室而遁。有許多人眾，與我們擠上了地鐵一樣的車上。由密道向寺院後面開去。

　　密道盡頭，若大一片廣場。法師令眾人散避。他變化成一株茂盛的千年古槐。站立着，嚴陣以待。

　　眾魔現露原身追至，陰氣森森，呼叫之聲，參人毛髮。目光如蛇信，指尖如利刃。

　　一陣陰風旋過，法師的聲音如雷響起：“群妖惑主，為害日久。使政事蔽，民聲怨。老納受命於天。以清君側，除辟邪，通天道。”

　　言畢，只見枝葉間電光閃耀，伸出無數龍爪，把群魔擊倒在地。剖其心，去其肝，毀其形，無數條根須從地下伸出，瞬間清理了滿地的血污。

　　法師還原身形，招呼躲避在房屋角落的兩位少年過來。撫摸着我們各自的頭說，：“這位是岳飛的後人，那位是辛棄疾的後人。園主你是————-”。在他撫摸着我的頭指認我身世的時候，我哈哈哈大笑起來。

　　“點折我幾世的手指，也悟不了你的性。”法師也笑了。

　　夢就這樣醒了。

　　夜有紛紛夢，神鬼測吉凶。這個怪怪的夢，今晨起來仍然清晰，特記之。它也許蘊藏着許多生命的信息，承載着我們的宿命。我的直感告訴我，是昨天在閱覽《月亮的夢》空間里〈說說〉的時候，寫下“心定眾魔退，意正群仙舞。”的評論。那意言未盡的表達衍生的殘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