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於心靈里的永生(三)

　　??每每春暖花開的時節，園子里的後花園呢，確是別有洞天呵！且不說那粉紅嫩白的滿樹桃花、嫩白晶瑩掛滿枝頭的滿樹李花，亦不說那啾啾鳴唱的翠綠小鳥、碟飛鳳舞隨風搖曳的奇花異草，更不說那汩汩潺潺、叮叮咚咚晝夜歡快流淌的清泉小溪……呵，每每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時，爺爺就會和我一起，哦，不，而是我和爺爺一起，確切些說呢，是我跟隨着爺爺到後院去一起侍弄那些爺爺親手種植的各種藥草植物呵！

　　??千奇百態的萬千葯植，沐浴着和煦的陽光，爭奇鬥豔地搖曳着綽約姿彩，姿態各異、歡欣鼓舞地歡迎着我們爺孫兒，不，是歡迎着爺爺為它們整容美化和增補營養。每每此時此刻，我的兩個小鼻孔呢，都會不由自主地聳鼻深吸，深吸那些葯植花草為了回報我們爺孫對它們的善待，而自然自願散發出來的各種奇香呵。若你不是親臨現場、親身熔融於當時的氛圍之中呢，說什麼你也根本無法體會和感受到聳鼻一吸所帶來的那種沁脾潤肺、舒心爽身的快感呵。

　　??其實，爺爺平素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沒有一樣無不是在潛移默化地感韻感化和善度善育着孫兒醇嫩心靈的情操、德行啊！說來是后話，這是在許多年以後呢，我才真正地體會到了爺爺在我嫩純天真的心靈里，醇化感育出了一顆良善無比、上善若水的心。

　　??時光流逝，一去不返。童年的趣事，距今雖已遙隔多年，但每每憶起，每每回溯，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無比，歷歷在目。

　　??是的，爺爺呢，從春天的播種到秋天的收穫，爺爺播下去的不是渴望的希冀么？爺爺收穫的不是豐收的果實么？是的，是的呵，正是因了爺爺的緣，爺孫兒緣遇於故園，緣遇於故園“長壽齋”書屋，緣遇於隔代的兩顆心誠摯的碰撞，碰撞出的火花溶融一體，如露如電，如是而已。

　　??曾經清晰地記得，那年冬天，大雪封門，寒風怒號，我因犯病而卧榻不起，整天處在昏昏噩噩中，是奶奶親手用祖上傳下來的不只用了多少代人的紫沙鍋，放入爺爺親自在懸崖峭壁間拿命採回來的老山參和何首烏以及枸杞、參果、地黃、野花生、黃花苗的根莖等，為我燉煮熬制出勝過瓊漿玉液的“滋補延壽”保健湯，爺奶兩人你一湯匙他一湯匙地精心灌喂（後來聽爺爺說是奶奶口對口哺育了我），硬是將我從陰曹地府里把我給死拉硬拽了回來。

　　??奶奶說，是多虧了你爺爺親手煉製的“仙丹”啊！是的，誰說不是呢！我人雖小，但五臟俱全，心肝脾肺腎我哪樣亦不缺呵，並且我肚裡亦有一顆和爺爺一樣的一顆永生的心啊！爺爺就是爺爺，爺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爺們，爺爺所知甚多，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明，不為而成。

　　??正如奶奶所說，爺孫兒形影不離、形動影移，可謂夢想青春永駐、相依為命矣。

　　??正是因了爺爺的緣，爺孫兒緣遇故園。正是因了緣遇的故，爺孫兒融洽和諧相處。正是因了和華夏先民同樣的追逐長生的夢想，我們爺孫兒方能默契地與古人一樣，狂奔在逃避死亡、延年益壽的坎坷路途上……

　　本散文作者：天籟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