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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與聊

手機:M版  分類:哲理散文  編輯:得得9

  聊天有多種形式,閑聊,扎堆聊,面對面聊,電話聊,站着聊,坐着聊,喝酒聊,隔着院牆聊,蹲茅坑聊,可聊天能聊到“裸”的份上,那可是相當的境界。

  在網絡出現之前,我覺得出現裸聊有以下三種:一是夫妻,這個就不用多說了,結過婚都明白。二是不是夫妻,又有夫妻事實的情侶。三是洗澡,澡友之間裸聊。

  我第一次正二八經洗澡是1979年春天。那時學校條件差,兩間屋子裡南北橫陳兩盤土炕,四十個學生,那個擁擠勁兒,半夜下來撒尿,返回就找不到自己原來地方,擁擠別說,我們睡鋪下面儘是麥秸,天一熱就跳瘙叢生,影響學生睡眠,又正值高考前夕,學校組織學生洗澡。在此洗澡之前,我都是夏天在村邊水坑裡洗,對“洗澡”這個詞還不明白,總以為城市人講衛生,洗澡是把棗洗好后再吃,進澡堂子一看,都是赤條條光溜溜的,雖然都是大老爺們兒,我當時還不好意思脫衣服。在脫衣服時見旁邊一個胖子面熟,仔細回憶記起是文教局一個副局長,他在學校給我們訓過話,他赤裸着坐在木凳上搓泥,還友好地對我笑笑,全然沒有給我們訓話時的嚴肅。這才堅定我脫衣服的信心。那時一個縣裡副局長在當時我的眼裡不亞於現在的一個副省長,是啊,人家這麼大的幹部還光屁股呢,何況咱一個毛頭孩子?後來我想,人在裸的時候相聚,相對還是比較坦誠的。所以,當人們對裸聊畏之如虎時,我倒能理解一點。

  網絡出現,給人們提供了聊天的新平台,視頻讓許多人裸聊變為現實。為緩解感情饑渴,有些聰明人就開辦專門裸聊網站,當然這是違法的,不道德的,出了許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畢竟網絡虛擬,網絡聊天幾乎全是化名,記得去年看到一個消息,一個網迷父親與網迷女兒都上網聊天,都使用化名,二人在網上相談甚為投機,就相約見面,令父親沒有想到,他興沖沖前去,遠遠看見等待他見面的“網友”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只好掉頭而歸。

  我也有號,這是我同事的兒子給我的,因為我對於電腦是“二把刀”,打字至今還是“一指禪”。開始好奇,搜尋了許多網友,沒幾天就覺得無聊,於是將那些無聊之人統統刪除。現在我的里都是文友和單位的同事。上網也不定時,有話就說幾句,沒話就下線。

  真正遭遇“裸聊”是在2006年秋的黃山之行。我們一行四人,都是大老爺們。住宿時,四人分兩個房間,我睡覺打呼嚕,有自知之明,就自覺找同類者,恰巧同行的侯兄說他也打呼嚕,於是我倆一拍即合,就住在了一間。在這裡我要多說幾句,別的不敢吹牛,要說打呼嚕,我還是小有名氣的。我的呼嚕水平不敢說有多高,起碼我的鄰居都領教過,剛搬進新樓不久,一個鄰居就對我說:“半夜聽着誰家孩子哭,一直不停,可想想咱這個樓里沒有小孩子,仔細聽到天明,終於找到了原因,原來是你在睡覺打呼嚕。”我住一樓,四樓的仲兄說的更邪呼,他養狗,每天早早起來溜狗,忽然一天仲兄嚴肅地對我說:“早晨我出去溜狗,走到二樓,狗就怕得再也不敢往下走,你呼嚕水平真夠可以的了。”狗尚且如此怕我打呼嚕,人不知該怎樣忍無可忍,所以我要感謝我的鄰居,感謝他們的忍耐和涵養。所以後來有了合適的房子我趕緊搬走,免得因為呼嚕影響鄰里關係。只是侯兄並不知曉和領教過我的呼嚕,睡覺前侯兄客氣對我說:“如果我呼嚕響的大影響你休息了,你就把我喊醒。”我並不知道侯兄打呼嚕的水平,就說好。可半夜我還沒有喊醒侯兄,倒是侯兄喊醒了我,十分敬佩地說:“兄弟,你比我厲害。”天色尚早,醒來無事,洗澡后二人就光着身子聊天。侯兄風趣稱:“咱倆是真正的裸聊。”

  不管怎麼聊,那都是形式,關鍵在於聊天雙方是否真誠,能否說掏心窩子的話。如果脾氣不合或各懷鬼胎,那再好的形式也是形式。網絡聊天也是如此,儘管虛幻,可真誠的大有人在,至於以聊天為由頭或幌子,圖謀尋找聊天之外的一些刺激,這也不奇怪,畢竟是網絡嘛,網絡大了,感情也就難免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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