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骨冢中的骨頭

　　骨冢，神界傳說中的古戰場，無數神將、神王乃至神皇的埋骨之地，這是一個談之色變的地方，又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這裡埋藏的枯骨到底有多少，至今無神知道，連神帝都不願親臨此地，更別說神皇了，這裡可是不止一次地死過神皇的邪地。據說這裡常年被殘破的戰魂佔據，很久以前更是有無數想要煉製頂級邪器的邪修們前赴後繼地趕往此地碰碰運氣，只是不知為何從未有神再次離開這裡，之後這裡不知何時增加了強大無比的禁制，從此再也無神進去過了，這裡就此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死地。

　　“啊！好痛！這裡怎麼這樣奇怪，好像有種有力使不出的錯覺。賴皮，賴皮，你在看什麼啊？那麼專註，難道發先生們了？”我揉了揉屁股，忽然發現了這裡的奇異之處，似乎明明感到有能量存在，可是怎麼也用不出，不知是否錯覺，正要問賴皮時，卻發現它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面，不知發現了什麼。

　　賴皮打了幾個冷顫，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結結巴巴地對我說道：“老，老大，這下麻煩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麻煩！”

　　“你發現了什麼？”

　　“你看看自己腳下，就知道了。”

　　我低頭看了看，沒什麼啊？不就是血紅的泥土嗎？這很常見啊！正在納悶時，我發現腳下有一大片溫潤的白玉參雜在血紅色的泥土之中，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很像是一塊塊成型的玉石呢？難道是別人扔在這裡的？那也太奢侈了吧！管它呢，反正是無主之物，拿了再說。

　　我在伸手扒開那血紅色的泥土的時候，賴皮的可笑的冒出很多冷汗，臉色也慘白了許多，只是不知為何狗也能如此，比人的表情還豐富。我慢慢地撥開上面的一層紅泥，發現這些白玉似乎很像某樣東西，再扒開一點，只見那紅土下藏着一段段殘骨，只是不知何故有點像溫潤的白玉，晶瑩剔透，有些還散發出迷人地芳香，現在即使我再遲鈍也發現其中的不對了，看了看賴皮，那小樣現在還是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似乎這裡是一塊禁地，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每次被踢總是出現在詭異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可以省事的。

　　“賴皮，這裡，你知道？”

　　“嗯，老大。如果沒看錯的話，我們這次中大獎了。好像這裡是神界幾大古戰場之一——骨冢，傳說中的埋骨之地，連神皇也不敢輕易犯險的禁地，據說很久很久以前不止一次地在此挖掘出一大批神皇的枯骨，幸好不知何時開始骨冢出現了強大禁制封鎖了入口，才減少了大量無謂的犧牲。而我們現在可能走大運了，出現在這塊死地當中。呵呵呵，我好想哭啊！死定了······”

　　“有那麼恐怖嗎？不就是幾塊骨頭罷了。我們能進來，應該能出去的，放心好了。”我自己都不相信這話的可信度，但或多或少能安慰下。

　　“老大，你不知道。這裡每到午夜時分，無數殘缺的戰魂就會由虛凝實，化作實體攻擊這裡的生物，以前那些來這想要渾水摸魚的邪修們，無一不是慘死在這裡，成為了其中的一員，其中不乏神皇之流的絕強高手，可是下場一樣，被這裡的殘魂分屍了。”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在此等死嗎？”

　　“怎麼辦？留在這陪我們啊！桀桀桀·····”很突然的一道陰森森地聲音從地底冒出。

　　我看了看賴皮，想知道它的行動，可是似乎它被嚇傻了似的，喃喃自語着：“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裡應該沒有完整的意識體才對？難道這麼多年來新產生的？可是不應該啊！這裡明明被老大·····”

　　“桀桀桀，不用驚訝，我可是很好客的。好久好久沒有鮮血出現在這片古戰場了，想想就有點興奮，你們說要怎麼辦呢？”那道陰森森地聲音似乎在對我們說，又似乎在和別人商討。

　　“你是何方神聖？不要裝神弄鬼的，我，我們才不怕你呢？”賴皮似乎想到了什麼，膽氣忽然足了起來，只是從話中還是可以聽出它有點膽怯。

　　“啊！你踩到我了，走開一點！聽到沒？說你呢？不要左看右看，就是你，沒錯。將腳拿開，哦不，踩到我頭了，在拿開點·····”我正在奇怪這聲音的變化時，那道聲音不經叫了起來，似乎我踩到了它，可是我沒有啊！不得已我走了幾步，可是它卻說踩了它的頭，這，這也太離譜了，我沒幹什麼啊！好吧，我再走幾步，終於沒有吵了，回頭看了看剛才站過地地面，好像除了骨頭就是骨頭，難道它不是殘魂，而是枯骨？這也太驚人了吧！那可真是強大到了逆天啊！死去不知多少年後，還能保留自己的殘破的神識，這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啊？

　　賴皮也有點詫異地看着血紅泥土中正在慢慢拼裝骨架的乾巴巴的骨頭，似乎這超出了它的運算能力，有點當機了。我也不禁多看了幾眼，這骨頭全身布滿了裂紋，看它那拼裝的模樣，好像隨時就會散架一般，看得我都為它捏了把汗。

　　第四十七章真實的神界

　　“天地噬靈滅六道，願化枯骨救蒼生。”一段古老的詩句緩緩地從那滿身裂紋的枯骨上傳出，不知是否用神識的緣故，其中的滄桑深深感染了我，不知為何想到天地決定拋棄生靈，毀滅六道，一時間屍骨遍野，血流成河，無數怨靈飄蕩世間，更殘忍的卻是六道不知何時早已破滅，此時一個個絕世強者和天地相鬥，破碎肉身，坐化枯骨只為了芸芸眾生換來一點點生的希望。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怎樣的震撼人心，怎樣的無助，難道天地不仁，非要破滅六道輪迴，抹滅生靈嗎？

　　“醒醒，我說你們啊！這不過只是一段恆古年間的片段罷了，何必如此震驚？你們的任務還是很重的，未來的趨向全決定在你的身上了。”那枯骨搖搖晃晃地指着我，慢慢吞吞說出了剛才幻覺的來歷。

　　我吃驚地指着我，這和我有何關，為什麼又是我？莫不成把我當成救世主了？可是我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去解救眾生了。賴皮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枯骨，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拘束起來，驚訝地說道：“骨老！天哪！你是傳說中的骨老，我早該想到，除了您老又有誰能在此坐鎮呢？”

　　“呵呵呵，還有人記得我啊？多少年了？當時的夥伴要麼戰死，要麼失蹤，現在還剩下誰呢？小傢伙，你是何人跟你說的？”

　　賴皮看了看我，之後和骨老對視了良久，我懷疑它們在密語一些不該讓我知道的事，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都已經到了神界，還有什麼值得保密的？難道神界之上還有另一個層次嗎？但是怎麼看也不像？那隻可能是天機不能泄露，肯定又是那所謂的預言了，只是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到底預言和我有什麼關係？

　　“原來是他。難怪難怪，哈哈哈，沒想到故人之後還活着幾個，要不是職責所在，定要出去見見那幾個小傢伙。來來來，小傢伙，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嗎？”我看着狂笑的骨老，有點擔心那一抖一抖的模樣隨時會散架掉。

　　“是的，骨老！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那位，不為天地所掌控，逃脫在命運之外的人。”賴皮指了指我，說出了緣由，像是特意解釋給我聽般。

　　“多少年了？看來決戰的時刻快了！既然你們來了，那麼恆古年間流傳下來的計劃應該也已經啟動了。我的任務快要結束了，是時候安心去見老夥伴了。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終於可以徹底解脫了！”我不知是否錯覺，分明看到從骨老乾枯的眼窟窿中流下了一點晶瑩的血淚。

　　“鏡水柔柔迷朦朧，眾覽無山空雲夢。試問悲心蒼天海，莫因怨尤放人生。”

　　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骨冢頓時氣息大變，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好睏好睏，模模糊糊之間我聽到骨老的一聲驚呼：“啊！老祖宗？您不是，不是？消失多年了嗎？怎麼·····”之後再也無知覺了。

　　骨冢之中，賴皮和我軟軟地倒在血紅色的泥土上，深深地陷入昏迷中，骨老剛要有所行動，腰間的笛子中飛出一道模糊地身影，與骨老密談了許久，再次化為白光飛回了笛子當中。骨老愣愣地站在那，似乎想通了什麼，瞬間打出幾道印記飛往地底深處，喃喃自語道：“原來身死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看來過去我是想叉了，怪不得在這個境界被困那麼多年。竟然快要突破了，那麼索性將那些老夥計的殘魂一起獻給傳說中的人吧！老祖宗，我會在這等着那天到來的，那時我應該到達那個境界了吧！”

　　骨冢一時間被鉛雲重重包圍，無數強大的神識從四面八方趕來想要一探究竟，除了極個別外，其餘神識不得其門，根本看不清骨冢之中的情形。極個別中也只有幾個可以清楚地目睹其中的奧秘，大部分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一段殘留的片段，那些看清裡面的絕世強者無不為之震驚，紛紛說著這是自殺，一種自毀，當想要出手制止時，才發現其中的禁制比想象中還要強悍，能看清裡面的情形已是極限，更別提想要深入其中。只見骨冢之中，一個全身布滿裂紋的枯骨，搖搖晃晃地快速打出各種玄奧的印記，只是看情形，它隨時可能會散架，讓外面的觀眾緊張地捏了把冷汗。當鉛雲越來越重的時候，那枯骨終於停了下來，這時的骨冢與剛才完全兩樣，無數殘魂發出怨恨地悲鳴，似乎不甘，又似乎想要回歸，巨大的怨靈氣息蔓延在骨冢之中，欲要將之徹底化為死地。不知那枯骨又做了什麼，那些殘魂忽然安靜了下來，慢慢地融入鉛雲之中。那枯骨這次真的散架了，它硬生生地打碎了自己，將之融入鉛雲之中，和那些殘魂徹底融為一體，之後在觀眾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股腦沖向地面，不知是否出現了斷層，反正當那些觀眾醒悟過來的時候，骨冢成為了一個不解之謎，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神界。

　　我和賴皮倒在某個草地上，生死不明，一道若有若無的白光正在慢慢地收縮，之後徹底消失在我腰間的笛子當中。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我們被派出執勤那麼多天，連個鬼影都沒發現，唉，看來是交不了差了。如今的修鍊界不知是怎麼了，那麼多年了也沒幾個飛升到神界，害得我們找不到好的苦力。”

　　“是啊，是啊！想當年，你我可是天界呼風喚雨的頂級仙帝，可現在呢？一個小小的士兵。唉，世事無常啊！早知如此當年就不飛升了。”

　　“不過說什麼都太遲了。幸好我們混了一個士兵當，否則還不像那些苦力般過着苦不堪言的生活，哪天死掉都不知道。算了，算了，認真看看，或許能找到幾個，這樣說不定隊長一高興將我們能提拔到伍長。”

　　在我們不遠處，兩個小兵打扮的神人，一邊討論，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和賴皮還渾然未知地躺在地上，賴皮還“巴扎巴扎”可愛地夾着嘴巴。

　　“兄弟啊！算你們運背！看來我們這次發達了，哈哈哈，終於找到人了。咦？怎麼這麼奇怪，才小孩子的修為，算了算了，反正抓到人交的了差就行。哈哈哈，走！順便將那隻狗帶上，我們回去好好地喝上一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