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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裂影詮釋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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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裂影詮釋的年輕 標籤:開學第一課 守住第一次 新春第一課

  引言:

  頃刻的打擾,心跳到眼角,裂影詮釋的年輕,放過一個個多心的我們,變為一臉油墨。

  第一節

  那是2009年9月12日,夏的影子還沒有溜走,秋的香氣尚未撲鼻,又是一年一度的開學季。胡小心和姐夫坐了五個小時的車來到了S市。

  驕陽仍然明媚,人影漸漸多起來,南來北往的都提着行李箱,有男有女。

  胡小心考進了H省一個大專學院,是那種每個人都立志不上而又無可奈何去修行的地方。

  學校很大,在三環的邊上,空曠與人影的猛烈結合成就了學校異樣的景象。三座主教學樓,一座實訓樓,一座商業辦公樓,一排體育器材存放的小房子,是學院的主體。

  操場是水泥鋪設的,上面斑駁陸離的突起與凹進,敷落着一顆兩顆三顆……的小石子。

  露天的乒乓球台被風侵蝕腐化,幻象刁磨,鐵欄杆就是供養蛀蟲舞蹈的天台,藍綠色的檯面被時間推演的斑白。

  沒有球網的籃球框和破了洞的足球網,幾片小樹林,就是胡小心學習了三年的地方。

  胡小心像同學們一樣,去排隊辦手續,姐夫把學費低調的交了,“要不要轉戶口?團關係帶來了沒有”,辦理新生入學手續的學姐問。

  “什麼都不辦?文化生,室內設計專業”,胡小心應付着。

  “哦,你是一班的,拿好你的收據,去公寓領取被褥和日常用品”。

  門外,停靠着107路公交車,那是學校租來的。後來107路成為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因為公寓的斜對面就是107路和70路公交車的終點站。

  “來來來,辦完手續的同學趕緊上車了”,一個學長對一群剛剛辦完入學手續的學生說到。

  於是胡小心和姐夫就去坐上了107路公交車,緩緩朝公寓走去。大約走了一公里,到了學生公寓,首席映入眼帘的是紅色的橫幅,“熱烈歡迎09級新生入學”。

  進門的地方有一個小池塘,幾條瘦小的魚漫無目的的游來游去,幾片垃圾幾個塑料袋子漂浮在水面上,幾個樹枝幾點苔蘚交錯覆蓋的小池,上面則是假山。

  院子里很熱鬧,有排隊領取校服被子的新生,有學生會吸收新鮮血液的招牌,有移動聯通電信賣手機卡的攤位,有賣襪子和水杯鐵鎖的小商人,如果有錯覺,會覺得置身在了商貿市場。

  商隊交錯整齊的排列着,很熱鬧的樣子,胡小心匆匆領了一部分學校分發的用品,便和姐夫往自己的宿舍走去。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小個子的男生,“要鎖嗎?便宜,五塊錢一把,要不要?”“要鎖幹什麼?”胡小心。

  “用來鎖柜子啊,自己的柜子,不鎖會丟東西的,上學期有不少同學丟了很多筆記本,小心點好,小鎖五塊,大鎖七塊”。

  “兩塊錢,賣不賣?賣我們就要了”,姐夫說。

  賣鎖的那學長,瞥了他們一眼,匆匆離開了,到下一位客人那裡推銷了。

  原來大學校園是可以做生意的,原來大學校園裡是有小偷的。

  到了宿舍樓,宿管阿姨給了胡小心一把鑰匙,胡小心來到宿舍,裡面就一個人,就是後來的班長李不懇。

  李不懇後來的別稱是“丟丟”,因為健忘,把胡小心的一副乒乓球拍丟了,所以被胡小心取笑叫丟丟,後來別人也跟着叫,所以大家都開始叫他丟丟了。

  姐夫把胡小心的行李安排好,就要回去了,轉眼太陽已偏西,早已是下午兩點多鐘,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胡小心把姐夫送到汽車站就回學校了。後來聽姐姐說,姐夫那晚沒有回家,住旅館花了三百多,不知道住的是幾星級的,還是有什麼別的服務!

  “你好,我也是一班的,室內設計”,胡小心。

  “你好,我也是,以後我們就是好同學了,我住這兒的上鋪,你看看你住哪?那兒,那兒都有人了……”丟丟一隻手扶着自己靠門的那個床位,一隻手晃來晃去,指着兩個已經放有行李的床位。

  胡小心也選了一個上鋪,靠近窗戶的位置,男生的宿舍很簡陋,窗帘都沒有,羅馬杆也沒有,因為都被原來的宿主毀壞了。充滿陽剛之氣的男生宿舍從不忌諱自己的裸體是不是被誰看了去,所以後來的學生也不會去裝好沒必要的窗帘。幸好學校安排相對的宿舍樓里住的都是男生。

  “吃山藥,家裡那邊帶來的”,胡小心對李不懇說,“上車的時候沒吃飯,姐姐在老家車站買的,幾個小時了,都沒吃,不熱了,好在現在還不冷呢”。

  “好好,我來這塊兒大的”。胡小心和丟丟開心的吃起了烤山藥。

  傍晚,所有的社員都來了,住在胡小心下鋪的吳均,別稱“大頭”,因為自認為頭比較大。對面的是劉傳,後來被稱作“銼崽”。銼崽下鋪的是楊言,自己從高中帶來的雅稱叫“鬼子”。丟丟的下鋪是付之東,後來換宿舍離開了,因為他是建築裝飾工程技術專業的,並非是室內設計專業的。

  丟丟對面是劉大偉,後來人稱“二奶小熊”。“二奶”下面是馬奇,馬奇的別稱是“低調”。後來換走的付之東,來了郭志豪,練過鉛球的體育生,塊頭很大,只是因為靜脈曲張腿部受傷退下來了。

  新生活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開始了。

  第二節

  大一開始了,朦朧與青蔥交織的生活,懵懂和好奇之心澆灌的同學,因為禽流感的流行,胡小心那一屆的學生沒有進行軍訓。

  胡小心總是在心裡暗自感嘆,此生沒有經歷過一次軍訓,初中時沒有,高中時沒有,大學時也沒有。

  開始了上課的日子,每個人新領到幾本書。教室不在是固定的,每一節課都有流動的大軍從A教學樓奔向B教學樓,從C教學樓奔向實訓樓,只有晚自習的時候才由一個固定的教室使用。

  每一屆新生都需要班幹部,大學也不例外,所以胡小心的班級也開始競選班幹部。

  那時,室內一班和二班是一個年級,除了來留級和輟學的以及復讀沒有報名的,總共一百三十六人左右。

  室內一班一共六十人,文化生,男生十三名,女生四十七名,室內二班也是男女比例不均衡。

  競選班幹部分為班長、學委、文藝、等等,身高一米八的李不懇穿着一件紅半袖T恤,留着愛憎分明的小鬍子,戴着五百度的近視眼鏡,走上一百三十六人的大教室的講台上推銷自己,猶如美國的總統競選,首先自我介紹,再說選自己作為班長的好處。後來,李不懇就成了我們的班長,因為男生裡面就兩個競選班長,另一個是阿周同學,一正一副的班長就落到他們二人的肩頭了。

  本就靦腆的胡小心不敢再大庭廣眾之下講話,所以就沒得到一官半職,卻也清閑的時光,不需要高官厚祿的冠名。

  但胡小心也沒有閑着,他和劉傳一起參加了系話劇社,“夢宇軒話劇社”,在校編輯部落選以後。

  大一的時光總是很清閑,大家有很多時間去東逛逛西竄竄,胡小心與劉傳和楊言還有吳均一起上下學,一起去公寓旁邊的小吃街買吃的,一起穿着和顏色的校服拿着小馬扎參加學校的活動。

  有人過生日的晚上,一起買來酒肉和菜,在宿舍里拉出桌子在熄燈以後一起吃喝。公寓晚上十一點會準時熄燈,熄燈以後不準說話,否則會被扣分,扣分會影響導員的獎金,所以哪個被導員逮住肯定會階級批鬥。

  導員後來被冠名“變態”,BT在一次班會上講,“不知道是誰給我發了條短信,說我是變態,讓我查出來,有你罪受的”。

  胡小心等也只是在私下裡偶爾說一說導員是變態,不知哪個牛人,有如此之大的勇氣發了短信指名道姓的叫板了。

  “變態”一詞從那以後就成了導員的代名詞。

  BT真的很變態的,學校里有助學金的名額,一次導員把胡小心教導辦公室,居高臨下的質問胡小心,“你單親,你家是不是很窮?”胡小心本就自尊心極強,被BT這樣一問,心裡很是不舒服,“我家不窮”,胡小心歪着脖子,因為被提及父母離異的話題,胡小心多年來一直很敏感。

  “你回去吧”。胡小心轉身就離開了導員的辦公室,沒說一句話。後來,導員任職的一門課里有寫工程字這一項,工程字就是類似新宋體的一種工程上用的字體,比較工整。

  因為胡小心不經意得罪了導員,所以在一百三十六人的教室里,被導員惡狠狠的罰寫工程字,一篇罰八篇,所以胡小心一共寫了N*8篇工程字。從那以後,助學金沒有胡小心的份,有的只有白眼。

  胡小心不管不顧這些,認為這些都是浮雲,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小夥伴兒們玩耍。

  “大俠”和“大苦瓜”是胡小心給兩個小姑年取得外號。

  每當網上的時候,公寓里就變成了學生自娛自樂的地方了。昏暗的燈光,斑駁的月光,稀疏的樹影隨人群攢動。有成排成排的男男女女在音樂里遊行,兔子舞,倫巴,恰恰,等等的舞蹈都在上演,規模和陣勢不亞於電影《舞蹈人生》。

  歡樂是一杯蜜水,所以會引來在公寓附近居住的小朋友。“大俠”和“大苦瓜”就是其中的倆個小姑娘。

  大俠原名呂霞,大苦瓜名字叫甜甜。大俠和大苦瓜每天都會來胡小心的公寓里玩輪滑,後來胡小心和劉傳就和它們混熟了。

  “你叫什麼?”胡小心問大俠,“呂霞,你叫什麼?”“哦,你就是傳說中的大俠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胡小心。

  “你叫什麼?問你呢!”呂霞。劉傳按捺不住對大俠說:“他叫二胡兒,沒見他那麼二嗎?”

  “哈哈,有人叫二胡兒,你姓二嗎?”大俠。

  “我姓二,他姓矬,叫矬崽”,胡小心一面指着劉傳一面笑着說。

  “哎,甜甜,他們一個叫二胡兒,一個叫矬崽,真可笑”,大俠對大苦瓜說。

  甜甜也開始笑,“你叫甜甜?你以後就叫大苦瓜了”,胡小心。

  一個九歲,一個七歲的兩個小姑娘玩一會輪滑,就回到坐在花池子邊上的二胡和矬崽身邊聊一會天,二胡和矬崽就在那裡抽着煙,看着大俠何大苦瓜玩輪滑,還會看到“鬼子”楊言扭着沉重的屁股在人群里跳着歡快的兔子舞。

  鬼子叫矬宰和二胡一起去跳舞,但胡小心做不到,以為跳舞的時候會有女生轉過身來,不小心的話就會臉對臉,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鬼子說這才帶勁呢,不然跳舞就沒意思了,所以胡小心還是在一邊坐着,看着矬崽和鬼子在人群里起舞,蹦過來蹦過去,就如同兩個跳大神在消災一樣。

  李不懇自從做了班長以後,就有做不完的工作,跟着BT風裡來雨里去的,不曾停歇,一有閑暇就會跑道網吧里進行遊戲衝浪,自我陶醉。

  吳均得到了一個勤工助學的機會,代價是每晚都要和一名女生合作打掃一個教室,在別人上完晚自習之後。所以吳均是我們道中最後一個吃晚飯的人。

  吳均性子直,直言不諱,想說什麼說什麼,這一點和胡小心有些許的相向。又一次同伴的一個女生對吳均說:“哎,你覺得我怎麼樣?”吳均擺出一副傲慢的表情,“我覺得你噁心!”吳均回來后對宿舍成員說了這件事,後來那個女生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了,第二天所有女生對吳均一致投以鄙視的目光。

  每天晚上熄燈前,是宿舍里最活躍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去做。有人在公共洗衣間里沖澡,赤條條,無遮無攔;有人在洗衣服,手洗和洗衣進洗混合雙用;有人在陶冶情操聽邁克爾傑克遜,《dangerous》,有人在看島國動物世界和聽謝文東。

  熄燈後會有學長來查寢,查完寢以後,胡小心和其他宿舍成員就開始聊天,聊得內容從天文到地理,從動物世界到國際金融,從范冰冰到班裡每一個女生。如果你上高中的時候不知道“例假”,“大姨媽”,“月經”這種敏感的詞彙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到了大學男生宿舍再不懂這些,就是不可以被原諒的了,近朱者赤,近黃者yellow,趙忠祥趙老師在《人與自然》欄目里常常教導胡小心一眾們一個很動感的詞,那就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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