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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波玉女

手機:M版  分類:另類小說  編輯:小景

  時間:2010年9月6日下午4點。

  地點:地球北端切爾切大漠之星哈城第92號街角那幢神秘別墅頂樓天窗小屋內。

  “呀吙!我是來自哈茨星系的天波玉女,這兒堆積了太多太多的玩具小屋,你們……你們都象些爬出爬進的小蟲子。沒錯,是些小蟲子。我打個噴嚏,你們的天就會塌;我一跺腳,地球就會象雞蛋那樣碎掉。你們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才是你們的主斬,你們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就,我就,哈哈哈……”

  “嗚——嗚——嗚——”警車急促的呼叫聲將凡琳的吶喊聲淹沒,她迅速切斷電源後起身推開了天窗,只見好幾輛頂棚上架着接收器的警車,正停在別墅的四周,十多輛閃着霓燈的警車,呼嘯着在離別墅幾百米處徘徊,圍觀的人群幾乎將整條92號街圍得水泄不通,

  凡琳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別墅,牽在警官們手中的狼犬沖她拚命地狂吠,警官們也只是看了看她,還示意叫她快走開。

  “出什麼事了,叔叔?”凡琳來到離別墅不遠處的一間小店前,邊遞過一枚硬幣邊問。

  “好象說是抓什麼黑客,說全世界的電腦都被它鎖死。啊啊,我也不懂,反正我也不用電腦,天天這麼抓才好呢。”

  “為什麼?”凡琳接過店老闆遞給她的泡泡糖,剝去紙衣將糖扔進了嘴裡,邊咀嚼着邊問。

  “哈哈,我今天生意好極了!”店老闆說著,手在空中一掄,“啪”地打了聲響指,又吹着口哨忙他的去了。

  “我會天天讓你生意這麼好。”凡琳小聲說著,邊吹出一個大大的泡泡。

  她該回家了,她家就在離小店不遠的半山坡上,這間別墅,她聽爸爸說是家裡幾十棟中的一幢,可他們並不住那,只不過這一幢離家近點,爸爸就把它裝修了,沒事去玩玩。

  凡琳的書包還沒放下,嗨皮(凡琳從小養大的狗)就一下撲了過來,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站起來竟比凡琳還高出一個頭呢,那長而濕潤的大舌頭,老是不放過凡琳那細嫩的臉,又不是牠的美味,牠老是舔個沒完。

  “走開,走開嘛,真受不了!”凡琳使勁推了推才將嗨皮推開。這嗨皮也長得太快了,誰讓嗨皮小的時候凡琳成天“欺負”牠呢,現在輪到嗨皮再來“欺負”凡琳了。

  “怪事,那些個警察有事沒事地圍着我那房子搞什麼鬼呀?”凡琳的爸爸和媽媽回來了,他們邊在門口換着拖鞋邊嘀咕着。

  “是呵,好幾天了,先是在西頭那間屋,這幾天都好象在東邊這幢,要不要我們去看看?”凡琳的媽媽說。

  “別去了,他們沒找你,你還去找他們啊,又不是什麼好事。凡琳,凡琳你在哪?”

  “爸爸,嗨皮老是欺負我,真煩死牠了。”凡琳由樓上的房間里跑了下來,嗨皮緊隨其後。

  “好吧,明天我就把牠送走。”

  “不行!”凡琳唬起臉說。

  “好啦,去外面玩吧。”凡琳的爸爸推開撲在身上的嗨皮后問“今天學校的作業多嗎?”

  “超多。”

  “行了,那你快去做吧,不許玩電腦,啊?!”爸爸幾乎習慣性地叮囑道。

  “我總要看課件吧?”

  “又是什麼課件?”

  “英語的。還有,今天下午我去廣播站了,語文作業沒抄,我得上問同學。”

  “行啦行啦,黏上電腦你就沒完,作業做完才能開電腦,快去吧。”爸爸有些不耐煩了,凡琳應了聲,上樓去了,嗨皮還想跟了去,被凡琳的爸爸一把按住:“你還想去,給我坐着。”

  凡琳回過身來沖嗨皮扮了個鬼臉,嗨皮舔了舔舌頭,沖她干瞪着眼。

  “沒錯,凡琳表現得不錯,誰會想得到統領人類智商的竟會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呢。妙,妙啊!”咒爾法得意地笑道,他是距地球十二萬光年之遙哈茨星系的統領。

  “我們已竊得地球人類所有的智商庫,凡琳的天波磁力環,是不是可收回了?”說話的是咒爾法的兒子達斯王子。

  “NO,NO,NO。”咒爾法不停地晃動着右手,那手指間還夾着根閃着銀光的金屬棒:“怎麼能收回呢,這還是剛開始呢,我要讓凡琳成為真正的天波玉女,我要給她注入強大的能量。倘若她不能成為地球人的主宰,我寧可毀滅……”

  “毀滅,又是毀滅,殺戮,再又殺戮,父王,你就不能放過一兩顆生靈星宿嗎?”達斯王子突然沖父親吼叫道。

  “多少生靈毀於你一念之間,千百億年來,我們除了征戰還是征戰,除了殺戮還是殺戮,難道這是我們唯一要做的事嗎?”

  “達斯,你?”咒爾法有些吃驚地看着達斯。

  “沒錯,我是喜歡上了凡琳,可我不要和我一樣血性的凡琳,我要地球人的凡琳,我後悔為她帶上了天波磁環,我害怕看到她日趨顯露的殺戮氣焰。父王,放過地球人吧,我求你了!”說著,達斯撲嗵一聲跪下。

  “嘀——嘀——嘀——”忽然,咒爾法手指間的銀光棒一閃一閃的發出蜂鳴聲,咒爾法由鼻子里哼了一聲,一跺腳后拂袖而去。

  達斯緩緩由地上站起,凡琳一開機,咒爾法手中的銀光棒就會顯示,而此刻咒爾法的離去,使達斯心頭不由一縷寒意掠過。

  凡琳剛一開機,懸於她手腕上的天波磁力環頃刻顯形成一道淡紫色的光環,由她手腕上脫離開來,懸浮在了半空,她倏地一陣眩暈,恍若躍入另一個時空。

  “轟隆隆……”幾聲悶響,停在92號街角的幾輛裝有接收器的警車,轟然起火,由車上滾下幾個火球,那火球還嘰哩哇啦地嚎叫着,他們全都是地球人類頂尖的電腦高手,也不知道為什麼,接收器剛一搜索到一個光點,還不等他們在坐標上找准方位,車就着火了……

  C國聯邦大樓瓦拉里總管額頭青筯暴起,他正聽着一個禿頭下屬的報告:“所有網絡處於屏閉狀態,只有一個超強的信號取代了所有的電波,它的震幅是我們未知的,它的能量足於在舜間摧毀地球上所有的接收系統,更可怕的是它的震幅和能量被一種意志所左右,而我們無能為力……”

  某證交所巨大的交易大廳,所有的電腦都已屏閉,身穿馬夾的交易員惶恐地慌作一團……

  某大型網吧內,網蟲們興奮不已:“哇塞,酷斃!這真是外星人的動漫嗎?夥計?!”

  “天波玉女真漂亮,這遊戲怎麼玩?”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問道。

  達摩斯佳廣場上人聲鼎沸,聳立在廣場四周的巨型顯示屏上騰躍着一個藍色精靈,精靈呈慧星狀,她釋放着焰光的頭部,竟是張極清秀的面孔,長長的尾翼,原來是她飄飄的長發,她發出銀鈴般咯咯咯的笑聲。

  “不必慌張。”她說:“我是天波玉女。若干年前你們地球人類拾到我們哈茨星系故意丟棄的天波儀才有了電腦,而正因如此,我們才得以相見。要告訴你們的是,在此之前,我們已掌控你們存入電腦所有的智能,也就是說毀滅你們,就象扔掉我玩膩了的公仔一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哈哈哈……”

  “天吶,這是那門子廣告?什麼天波玉女?天波玉女是什麼東西?”

  “難道真是外星的魔怪?”

  “什麼外星不外星的,簡直是太拙劣的動漫,開什麼玩笑!”

  “你們看,那西邊高高的塔樓。”屏幕上的幽靈忽然喊道。廣場上的人群戛然肅靜,人們全都抬頭望向廣場西邊的電視塔樓,那塔樓的頂端是幾個巨型的圓盤,還不等那幽靈的聲音落下,那圓盤已轟然倒下,接着整幢大樓都冒起了濃煙,人們驚呼着向四周逃散,廣場上空回蕩起幽靈那狂放的笑聲……

  凡琳剛一走出校門,發現有人跟蹤,她故意拐了幾個彎道,那人竟與她形影相隨,索性她不走了,拿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問:“你幹嘛跟我?”

  “路又不是你的,你幹嘛老擋我道?”那人說著,邊撩了撩幾乎遮住他整張臉頰的長發,兩眼也定定地看着凡琳,凡琳竟莫名地感覺心跳在加速,臉上火辣辣的。

  “交個朋友吧,我叫達斯。”那人說著竟伸出手來,凡琳弄不懂自己怎麼也會伸出手去,怎麼會不知不覺地跟隨他肩並肩地步向凱納河畔那幽靜的叢林。

  凡琳只覺得奇怪,平日放學都是爸爸叫司機開車接自己的,怎麼今天竟沒有?凡琳是學校無可爭議的校花,簇擁在她身邊的校草們可以說是鋪天蓋地,雖這個叫達斯的男孩確實英氣襲人,可無論如何她也不至於矜持全無呀?

  “你看那座塔,我們去那好嗎?”達斯抬手指向十里之外磨盤山頂的一座高聳的塔樓,對凡琳說。

  “去那?怎麼去?”凡琳有些莫名。

  “你……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已經具有了很高的魔力。坐吧,你看,我們已經到了。”達斯拉着凡琳的手,就一轉眼的功夫,他倆已坐在了塔樓頂端的石凳上,只把個凡琳驚詫得傻傻地愣了好一陣。

  “天吶,”她驚嘆道“我們是怎麼能到這的?這裡我來過,可是坐纜車上來的,我們今天沒有哇?!”

  “你看那隻天鳥。”說著達斯再又抬手指向遠處天空中飛動着的一隻鳥雀,還未等他話音落下,那鳥已飛到他的手中。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凡琳驚愣愣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你幹嘛要打自己?”達斯手輕輕往上一挑,那鳥雀倏地飛走,撂下幾聲驚懼的叫聲,也多少有些莫名似的。

  “你擰我一下好嗎,我怎麼還沒睡醒?”凡琳堅信自己是在做夢,達斯只覺得好笑:“你要我擰你哪?”達斯有些羞怯地。

  “擰哪都行,我肯定是在做夢哩,反正是夢裡的事,做啥都沒所謂的。”說著凡琳還真閉上了眼,可沒一會兒她又睜開:“你說我這真是在做夢嗎?”

  “哈哈,不是。”達斯樂了。

  “你還是擰我一下吧,我好好感覺一下痛不痛。”說著,凡琳再又閉上了眼。

  看着凡琳那粉嫩的臉蛋兒,達斯涌動着一種衝動:“我……我可以親你一下嗎?”他怯怯地。

  “咯咯,反正是做夢,親吧。”凡琳還真湊過臉來,達斯呶起嘴剛要湊過去,凡琳驀地睜開了眼,嚇了達斯一個激靈。

  “唔唔。你還是帶我回家吧,回到家我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

  “可是……我們剛認識,你爸媽……?”

  “他們很晚才回來,只有嗨皮在家。”凡琳說著就要走。

  “慢。”達斯在她身後喊了一聲,還不等她轉過身來,就已經覺得脖子和臉頰被一個濕潤潤的東西舔刮著,她先是一驚愣,繼而傻了眼,嗨皮什麼時候又撲在自己的懷裡,正呼扇着它長長的大舌頭,舔着自己。

  “我要走了。”達斯說:“你覺得,我好嗎?”他說著竟低下頭去,那手有些微的顫抖。

  “我也不知道。你……你還來嗎?”

  “我會再來的,因為……你會有麻煩的,不過,我會幫你。我現在必須要走了,再見!”說著,達斯徑自走向露台,還不等凡琳反應過來,他已被一種引力牽引着朝天外飄去。

  達斯回到咒爾,父王早已在殿前等侯,

  “你去了哪裡?竟不與父王招呼一聲。”咒爾法冷冷問道。

  “我去見了凡琳,父王……”

  “你以為父王是殺戮成性的魔頭么,那些個生靈豈是你可教化得了的,他們得了洞悉萬物的慧根,可不識天體同息的道理,若不是父王將他們一一毀滅,天體間早已沒有了輪迴!”

  “可地球生靈並不象父王所說,他們除了得了洞悉萬物的慧根,也有同息天體的善緣,再說我們一味的殺戮一味的毀滅,這浩繁宇宙,總也是我們咒爾一國一宇,天是你的,地是你的,可天地間就你一人,也煞是孤清了些吧,父王?!”達斯再又走到咒爾法近前:“容孩兒去與那地球人生息一陣,也好對那些生靈識得仔細一些,要動殺戮將之毀滅,是你彈指之間的事,何不給孩兒一個機會,給地球生靈一次機會呢?”達斯說著又要跪下。

  “行了,行了,去了幾趟地球,好的沒學到,就學會了個下跪,這很好玩嗎?好玩父王也來給你跪跪。”說著,咒尓法真由雲椅上站起,幾個大臣攙扶着他來到達斯面前還真要跪下,達斯忙將他扶起:“跪着膝蓋會痛哩,父王還是不要跪的好。”

  “唔唔,痛我就不跪了。”

  “父王,那地球……”

  “不就是個球嘛,就當做是父王送給你的一個玩具吧,你別玩殘了自己就好。”

  “謝父王!”達斯高聲喊道,竟又撲通一聲跪下,咒爾法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幾個大臣嘆道:“痛他還要跪,你又奈他何法呢?”

  凡琳麻煩了。

  整個哈城成了世界關注的交點,人類拼棄了彼此間的猜疑,匯聚了頂尖的科技精英,最後把交點鎖定了凡琳一家。

  嗨皮近一陣子旺旺地叫個不停,凡琳的爸爸每日開車送凡琳上學一向擁堵的街道,怎麼突然變得暢順?有時甚至會莫名地不知從哪鑽出幾輛摩托車來為他們護駕。哈城不是早就禁摩(禁止摩托上路)了嗎?這是哪來的摩托?凡琳的爸爸直犯傻。

  “爸爸,那些個摩托又跟上來啦。”坐在後坐上的凡琳好奇地看着窗外。

  “……”凡琳的爸爸額頭沁出汗來,他拚命搜索着自己做沒做啥違法的事,不然這些天怎麼這麼不對勁?

  “爸爸,我好怕!”凡琳說。

  “別怕,他們可能跟錯了車,以為我們是誰呢。”

  “可難道天天跟錯了車?他們那麼傻嗎?”凡琳有些不信。

  “唔唔,反正不應該跟我們。”果然,車到學校門口時,那“護駕”的摩托紛紛加大了油門遠去了,凡琳的爸爸一直目送着凡琳走進校門,才又驅車徑直來到普托山下的普托祠前,他要為自己和家人祈福,這陣子太不對勁了,當他十分虔誠地捐了款(今天他捐的比往日都要多),又上了香,剛一走出祠廟,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祠廟的門口,好象已等候多時了,他正想繞開,幾個身披白大褂的壯漢圍住了他。

  “凡先生,請你跟我們配合,你是我們跟蹤了好久的病人,你知道沙絲(一種類似瘟疫的流感)是怎麼回事吧?”

  “沙絲?我,我沒什麼不舒服呀?!”

  “有,你有!請上車吧。”一個大塊頭的洋“醫生”說著略微示意了一下,幾個“醫生”不由分說地推搡着他上了救護車。

  “我的車,我的車……”凡琳的爸爸在那救護車關門的最後一刻,還拚命喊着他那輛保時捷。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凡琳的母親凡太也被隔離了,他們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各種的檢查,人們已經相信有一幫外星人出沒地球,而這幫外星人就是凡琳他們一家,抑或是他們整個家簇,甚至是所有姓凡的人,地球人類是極會這麼想象的。

  凡琳奇怪,學校今天不上課,怎麼所有的人都接到了通知,唯獨她沒有?!面對空空如野的校園,她獃獃地站到了操場上。

  “凡琳。”忽聽有人叫,凡琳轉過身來,看到自己的班主任徐老師正扭着她那肥胖的身軀,象個吹足了氣的皮球,朝她滾了過來,她臉上的笑容總是讓凡琳聯想到盛開的菊花。

  “徐老師,今天不上課嗎?”凡琳問。

  “今天?噢噢,今天老師幫你補習,你跟老師來吧。”說著,徐老師已來到凡琳的身邊,她剛想伸手去牽凡琳的手,只聽她“唉喲”一聲,象是遭了電擊,毫無彈跳力的她,竟象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的皮球,一蹦三尺高,等她醒過神來定睛一看,見凡琳頭頂懸着一道紫色光環,那光環上下浮動着越來越大,她嚇得“媽呀!”一聲,轉身朝校舍跑去,還沒等凡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數千名的防爆警察由校舍里湧出,他們瞬間將凡琳圍在了中間,這時凡琳也發現了自己頭頂上的紫色光環,她略感眩暈,待她淡定下來,凡琳已不是凡琳了,只見她嗔眉怒眼花容冷麵,雙手在空中一陣扶搖,仰天笑道:“哈哈哈……要我開殺戒嗎?收起你們的面具,從我眼前消失!”她厲聲喝道。令她想不到的是她話音剛一落下,那紫色光環竟噼叭炸響着瀰漫開去,所到之處一遍哀嚎,操場上響起凡琳那肆虐的笑聲……

  瀰漫開來的七彩焰光,象火山口噴出的熔岩一般咆哮着向四周擴散,只要凡琳願意,那烈焰頃刻之間就可呑噬整座哈城,可凡琳不想那樣,畢竟哈城有她鍾愛的家,家裡有爸爸媽媽還有嗨皮,那焰光只是在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形成一個弧形,就人類的智慧是沒有辦法破得了這七彩火焰環的。

  “凡琳,請你跟我們合作,你的爸爸媽媽都在我們這裡,現在請他們跟你講話。”忽然,學校的高音嗽叭里傳來凡琳媽媽的聲音:“凡琳啊,你咋了?你怎麼會這樣啊?!”接着再又是凡琳爸爸的聲音:“琳琳,爸媽沒事,我們回家吧?”隨了凡琳爸爸聲音的落下,那七彩焰光霎時收斂成一道紫色光環,懸於凡琳的上方,隨後越斂越小,最後收斂成一枚玉鐲般大小的光圈,穿戴到了凡琳的手腕上隱去。人們看到操場上的凡琳一副驚懼的樣子,凡琳的爸爸媽媽忙迎了上去,凡琳的媽媽一把將女兒摟抱在懷裡,凡琳的爸爸抹了一把淚禁不住欣慰地笑了。他們在眾多警察的護送下上了自家的保時捷,然後數十輛的警車在前開道,他們又可以回家了。

  凡琳不能上學了,凡琳的爸爸漸漸變得象只關進籠里的獅子,他不能容忍被囚禁的感覺,竟管凡琳的媽不斷地做着好吃的(人們不斷地給他們送來食物),可這樣的日子還要捱多久呢?

  終於有一天,家裡來了一位神密的訪客,凡琳的爸爸媽媽簡直不敢想象,他是怎麼進到屋裡來的,而且竟還是個孩子,最多也就比凡琳大個幾歲。那天清早凡琳將他帶下樓來時,還喜滋滋地介紹說:“爸爸,他叫達斯,是外星人。”

  “外星人?”凡琳的爸爸有些不屑地。

  “是,伯父,是我給你們招惹上這些麻煩,我會彌補給你們的。”

  “彌補?你怎麼彌補?”

  “我……我不知道。”

  “嚯嚯,你簡直是不懂事,我們家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來搗亂,你看看,你看看。”說著,凡琳的爸爸憤怒地將窗一扇一扇地掀開,窗外圍了好幾層的防爆警察,他們見窗突然打開,以為要出什麼事,嘩啦一下戒備起來。

  “如果只是想讓他們離開,凡琳都能做到,但那樣會更麻煩。你們需要我怎麼彌補?”達斯再又問道。

  “你……你別痴人說夢了,他們,他們是你對付得了的嗎?!”凡琳的爸爸一把把達斯拉到窗前,指着窗外說。

  “想要他們怎麼做?”達斯不解地看着凡琳的爸爸問。

  “讓他們走開,讓我們能正常的生活,凡琳也能上學,我那工地,噢,天吶,我那工地的活怎麼辦啊?!”凡琳的爸爸是個地產商,成天困在屋裡令他幾乎崩潰。

  “噢,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要正常的生活,要凡琳上學,你要去工地,伯母,您要什麼?”達斯又看着凡琳的母親問。凡琳的母親剛才一直沒吱聲,但她似乎看出一點端倪:“我要……我要坐一回你開來的那輛車。”

  “哈哈哈……還是伯母的要求最讓我開心,不過今天不行,等我下次來時一定讓你坐。你們的願望我都記住了,我要走了。”說完,他剛一轉身,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咦,他怎麼回事?!”凡琳的爸爸驚得目瞪口呆。

  “爸爸,我也會哩。”凡琳說著,就已經站到了二樓的扶欄邊,連嗨皮也都吃驚得旺旺地叫個不停。

  在C國馬爾它聖塔前的萬國旗迎風招展,一場空前的世紀大辯論正在聖塔內激烈的進行。

  “我們認為地球不應視為是我們人類的私產,正象我們想努力到太空尋找自己新的家園一樣。對外星人的來訪,我們應不干涉、不滋擾,大家同享天體萬物,這應該是我們地球人類的胸襟。”發言的是坎達拉國外長,本來他說的確實是那麼回事,可當他走下講台時,竟只有稀稀拉拉的幾片掌聲,接着躥上講台的是多爾多國外長,他一副十足地球鬥士的腔調,話還沒出口,手臂已在空中舞了好幾下。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外星人的造訪,正好給我們提供了尋找新的太空家園的契機,宇宙的主宰是我們地球人類,我們應該堅信這一點,並為之奮鬥。因此,我們應該立即着手修建關押他們的監獄和實驗室,從而破解外星人的信息。沒錯,我們是應該尋求和平和友誼,但不可避免的會存在制衡與反制衡的角力,只有在這種角力決出勝負,才可能求得真正意義上的和平乃至友誼。否則表面的和平最終會被各種角力的爭鬥所取代……”

  “因此,”突然,講台上的聲音變了,變成一個少年清脆的嗓音,先前發言的多爾多國外長一個趔趄,從一米多高的講台上摔了下來,站在講台上的是一個身披金焰披風的英俊少年:“那個糟老頭說的沒錯,我們有制衡你們的力量,但又真誠的希望與你們和睦相處,那就PK吧,我們去到你們的衛星月球上PK。”還沒等他的聲音落下,幾個警察已衝上了講台,想要制服那個少年,還沒等他們靠近,環繞在少年四周的金色焰光倏地閃現,那幾個警察哇啦亂叫着跳起之後倒下時,還在不停地抽搐。

  “誰回答我的提問?!”那少年忽然喊道,他聲音里隱含着憤怒。

  “你……你是誰?”台下終於有人站起身來問道。

  “噢,忘了介紹。我是距離你們十二萬光年之遙的哈茨星系的達斯王子。”

  “PK,P什麼K呀?”由地上爬起來的多爾多國外長突然喊道。

  “我們各自使出置對方於死地的銳器,一個回合定勝負,若我敗,從此咒茨星系的聖徒遠離你們地球。若是你們敗……”少年的聲音突然打住,良久,他再又說道:“我們則和睦相處。”

  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但更多的是人們竊竊的議論聲。

  “那就這樣說定了,三天後,月球上見!”少年說著剛想離去,台下忽然有人喊:“月球?哈哈,月球我們怎麼去呀?”

  “噢噢,我忘了,你們是地球生靈。”少年一拍後腦勺笑道:“那你們說哪?”

  “在我們多爾多大漠。”還是那個多爾多國的外長喊道。

  “那我們三天後就在多爾多大漠見吧。”少年說著,旋即消失。

  馬爾它聖塔內激情洋溢,這可是對地球人類空前的刺激,他們將要挑戰外星人的智慧,這種熱情頃刻間席倦了全球,人們期待着這場角力,可似乎並不希望自己能夠獲勝,畢竟迄今為止,地球人類作為太空中高智商的生靈,已孤獨地行走了太長時間了,如若能有一個同類,或有着比自己更高智慧的生靈一起同行,不是更好嗎?

  多爾多大漠艷陽高照,在那自稱達斯王子的少年尚未到來之前,多爾多大漠的上空已有無數架戰機騰娜盤旋,為了凸顯人類的神奇,數百架戰機的尾翼噴射出七彩煙霧,十分的壯觀美麗。

  在大漠西側的哥爾斯山脈,是數於萬計的火箭炮,一旦齊發,頃刻間可以轟平一座大山。為防止外星人慘敗后逃遁,在大漠的達戛爾湖邊,人們架設起超精準的導彈系統。指揮這場戰役的指揮官,是來自C國有着各種作戰經驗的哈頓將軍。他堅信人類必勝無疑,雖部署了足夠的火力,但今天他只打算用三成,只要那個叫達斯的外星人認輸,他即刻停止攻擊,以體現人類對外星人的禮讓。

  “怎麼還沒來呀,那個孩子?”哈頓將軍忘了他還帶着耳麥,他調侃的一句問話,怎麼就傳遞到架設在哥爾斯山脈的高音喇叭里,竟在多爾多大漠上空回蕩。

  “噫!”忽然有人在哈頓將軍的肩上拍了一下,他回過身來見是留了兩撇小鬍子的貝爾參謀:“你拍我幹嘛?”他問。

  “我……我沒拍呀。”貝爾莫名地看着他說。

  “噫!”又是一聲,接着哈頓肩頭又被重重地一拍,他再又轉過身來,見是女秘書站在他的身後,正準備跟他報告。

  “是你拍我?”哈頓問。

  “我……”女秘書剛想說什麼,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驚得目瞪口呆地看着哈頓將軍的下體。哈頓不往下看還好,當他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竟裸露着下體,褲子什麼時候被人脫掉都不知道。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事?!”他驚呼道。可這是戰區,又是臨時的,誰也沒有準備多幾條褲子,一時急得他團團轉。

  “哈哈哈……”忽然傳來一陣笑聲,達斯擰着哈頓將軍的褲子,站到了洞的頂端(指揮部就設在哥爾斯山脈一個巨大的融洞里):“你就認輸吧,不然就別想要回你的褲子。哈哈哈……”說完,達斯竟哈哈地笑得直不起腰來,那透着稚氣的笑聲,真還象個孩子呢。

  “天吶,這是P的什麼K呀!”哈頓愕然地嘆道。幾個軍官不知從那弄來一張毛毯,剛跟他圍上,那毛毯竟直往下墜,墜到地上象是被黏住,拉也拉不起來了。達斯哈哈地笑得更利害了,有幾位軍官也忍俊不住地躲到暗處捂着肚子笑。

  “你,脫褲子!”哈頓終於忍無可忍地沖一個士兵吼道,那士兵剛鬆了腰帶,褲子剛一滑落到地上,竟又被黏住,達斯又是一陣大笑。

  “將軍,為什麼不開槍?”不知是誰這麼喊了一聲,哈頓突然記起自己正指揮着一場人類與外星人的戰役,怎麼折騰了半天,竟一直想着拿什麼東西來包裹自己的臀部。

  “開槍!快開槍!!”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嚎叫道。伴隨着密集的槍聲,仍然是達斯哈哈的大笑,那子彈射到環繞在達斯四周的紫色光環,竟然熔化后象水一樣順着岩石往下滴。

  “行了!”達斯突然喝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堆了漫山遍野的是些什麼玩意兒。”說著,他早已騰到了空中,“嗖”地一聲,象顆流星衝出了洞外,並懸在了多爾多大漠的上空:“來吧,地球生靈,若你們的智慧能穿透環繞於我的這道焰光,我即刻就從你們的世界消失。嗯?嗯?那是些什麼禿鷹?”達斯看到上百架的戰機正朝他飛來,他抬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焰火,那焰火瞬間瀰漫成一道橫亘在多爾多大漠上的彩虹,那彩虹噼叭炸響着,放射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那吸力漸漸生成一陣颶風,千里萬里之外的飛行物,一眨眼就吸附在它的表面。

  “這些個禿鷹放到哪裡,哈頓將軍?”達斯一個騰躍坐到一座雲頭上,他拍了拍手問道。

  “你……你能還給我們?”哈頓戰戰兢兢地問。

  “當然,不然我扔進海里?”

  “你……你就讓它們自己飛走吧?”哈頓說。

  “先放在那吧,飛來飛去多討厭,你們開始吧。”達斯說著,坐在雲頭上,象是等着要看一場大戲似地興奮不已。

  哥爾斯山脈的炮陣火光迸射,隆隆的炮聲似乎令到多爾多大漠都有些抖動。哈頓將軍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笑意:“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點兒。”他在嘴裡嘟囔着:“送你上西天吧!”他喃喃道。

  “報告將軍,不能再打了!”突然,戰地觀察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

  “啊啊,是那個小毛孩……”

  “將軍,所有的炮彈都吸附到了那道彩虹上,有些還砸在飛機上,還都沒爆炸。”

  “你……你們打那彩虹幹嘛?打那個外星人吶?!”哈頓喝道。

  “是打他,可那炮彈射出后,就統統朝那彩虹飛去,若再打下去,我們那麼多的戰機就不保了!”

  “好啦!”哈頓咆哮起,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戰況,在隆隆的炮聲中,他一向會神清氣爽,可偏偏今天一股惡氣憋在心口,幾乎令他窒息:“那個小屁點,那個小毛孩,那個外星人在哪?”他問道。

  “他……他很高興。”

  “高興?”

  “他說我們是在放煙花,還要我們把那大的炮仗也都放了。”

  “什麼大的炮仗?”哈頓不解地問。

  “就是導彈。”

  “他說導彈是個炮仗?!”

  “他是這麼說的,將軍。”

  “哼,那就放給他看看吧,統統全跟我放!”哈頓氣得幾乎要發瘋。

  ……

  當哥爾斯山脈的炮火如同燃盡的烈焰,戛然沉寂的時候,多爾多上空那晃動的雲頭上,傳來一陣陣柔順的鼾聲。人們放眼望去,只見那外星人斜靠在雲頭上竟呼呼大睡。距離他不遠處的那道橫亘在多爾多大漠上空的彩虹,掛滿了人類迄今為止用於戰爭最尖端的智慧結晶,各式的炮彈、導彈,各種的戰機,懸挂在那還隨風搖晃,不時發出玎玲璫啷的撞擊聲。

  哈頓率所有的參戰官兵,整裝后,整齊地列隊,肅立在多爾多大漠上空,那托載着外星人的雲頭下。哈頓心裡震撼了,達斯王子戲謔間化干戈為玉帛,且又把干戈交還給你,並未對你有毫髮的損傷,人類能有這樣的朋友,不是大幸中的大幸嗎?

  巴爾巴球場歡聲雷動,一場空前的世界盃決賽即將開始。本來凡琳和她的爸爸媽媽,應邀是要坐到面對球場中央的貴賓席上的,可凡琳的爸爸找到組委會,說那位置留給中國的足球解說員,因為有着十三億地球人的中國,這是第一次打入世界盃的決賽,一定要讓國人清楚地知道這場賽事的盛況。

  “下一屆我也要去參賽。”凡琳說。

  “不是有那麼多隊向你發出邀請了嗎,你想去哪個隊?”凡琳的媽媽問。

  “當然是中國隊嘍,中國女隊也走下坡啦,我的女兒應該聽我的。”凡琳的爸爸興奮地說,

  這時開賽前的文藝表演已結束,球場上出現短暫的沉寂,當大賽宣布運動員入場后,球場再度沸騰。首先出場的是中國隊,幾乎所有的人和攝象師都在捕捉穿八號球衣的中國隊隊員達斯。

  “達——斯——加——油——”凡琳激動地站起,拚命地拍着手中的氣棒。

  達斯似乎聽到了凡琳的喊聲,他遠遠地朝凡琳揮了揮手。經過簡短的開賽儀式,隨了一聲哨響,法國隊得球后開出一記長傳,球直往中國隊禁區飛去。而此時,法國隊著名的三劍客中的頭號球星凱迪拉,已潛入中國隊底線,只要球一落入三劍客中任何一人的腳下,中國隊的大門必破無疑。

  “達斯——快呀——”來自中國的足球解說員江斌,情緒激動得有些失常。

  “跳哇,快跳哇!”凡琳的爸爸也焦急地喊道。

  沒錯,幾次比賽,遇此險情,達斯都是一個騰躍,得球后直接將球從離地一人多高的空中帶向對方的球門后,一記重射,不是門網洞穿,就是守門員得球后和球一起入網(根據規則算進球)。中國隊對巴西那場,巴西門將拉法拉不知利害,達斯有些看他不慣(外星人的脾氣有時也不是太好),飛腳一記重射,拉法拉飛身一個魚躍,球是撲到了,可連人帶球滾入網窩,網雖沒洞穿,可整個從門框上扯了下來,裹着拉法拉和球還滾出了幾米遠。賽后雖中國隊狂勝,可國際足聯對中國隊提出了新的賽制,要求中國隊要以常態踢球,否則就算違規。說得再清楚一點就是達斯,你不能飛起來,更不能在離地面幾米高的空中傳帶,你要這樣,那地球人還要那些球星幹嘛?不都只落得跟着你跑來跑去的份了?所以達斯不能跳,他只是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那直吊中國隊大門的球,象是被人在空中託了一下,莫名地擴展了飛行的弧線,出了底線。法國球星凱迪拉氣得兩臂一攤,翻了幾下白眼,這幾乎是今年世界盃賽上,所有球星的流行動作。

  不用說又是中國隊狂勝,當中國隊捧回冠軍杯,列隊走出機倉,面對數於萬計歡呼的人群時,人們驚訝地發現達斯和凡琳都不在了,萬千的球迷只得把萬千的激情,傾泄到凡琳的爸爸和媽媽身上,他們將他倆拋起后再又拋起,這是地球人類表達狂喜的最好方式。

  而此時,達斯和凡琳已在千里萬里之外的卡那星上,面對幻變的宇宙,數着由他們身邊飛過的千顆萬顆的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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