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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逝去的青春(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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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逝去的青春(第二章) 標籤:實習生 實習教師

  雖然十天前就已經進入春天,但寒意依舊未見些許消散。還好高麟胖子肉多,對於些許的寒冷還是扛得住的。不過,即使禦寒能力較常人更強一籌,但是,又有哪個胖子不喜歡睡懶覺呢。於是乎,在沒有非做不可的事時,高麟永遠是寢室里最晚起床的那個。何況在自己溫暖的家中,這還不得享受享受。

  10:30,高麟早早地出現在230路車站,直奔舅舅家。

  50出頭的舅舅在高麟心中可是無可比擬的存在。從哥哥出生到高麟出生再到現在,舅舅的無數次援手感動着這個原本應該沒落的家。兩兄弟剛出生時,小學教師的父親工資只有68元,減去給爺爺的20元生活費,剩下的48元便是一家一個月的供給。由於條件艱苦,缺乏營養的媽媽沒有奶水,只有依靠奶糕子來供養。舅舅把從自己兩個兒子的口糧中省出的奶粉給了這兩個苦命的孩子。由於高麟是第二胎,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是舅舅交了那筆幾千塊錢的超生罰款。

  高麟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家裡為了給兩個孩子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修了一棟兩層的小樓房,錢基本上是舅舅出的。不要看當時舅舅已經是個小包工頭,從事家裝業務,但是要知道他自己也有三個小孩要生養,另外還有70多歲的老外婆需要贍養,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富裕。

  父母沒有讓兩兄弟干過農田裡的活,家裡情況甚至有些拮据,可也沒讓他們餓着、凍着,這依舊靠的是舅舅隔三差五的援助。兄弟倆考上大學,舅舅又先後資助了五萬塊錢用於支付他們大學的學雜費。直到那次重大事故,父親住院的住院費也是舅舅幫着張羅的。就連現在一家人住的兩居室,也是舅舅瞞着舅媽幫這家子買的。老媽算過一次帳,前前後後,家裡欠了舅舅40多萬元,這些錢可以說是無限期的無息貸款。

  雖然舅舅對於這些從來就沒有提過一個字,可是高麟心中明白,舅舅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媽媽經常把這樣一句話掛在嘴邊:將來出息了,你們可以忘了我這個媽,但千萬不要忘了舅舅。

  不僅僅是對自己家有恩情,可以說舅舅是一大家的支柱。為了讓小姨家的兩個孩子順利讀書,他讓高中還沒畢業的小姨父負責他工地上的會計工作,幫忙算算帳,而給出的工資卻高於正規大學畢業的專業人員。因為實力有限,小姨父的工作不僅錯誤多,而且還耽誤工夫,往往舅舅都會重新聘請人幫着審核甚至重算。其實,實際上是變相地給他家接濟,只是為了不讓自尊心頗強的小姨父自卑。可是儘管這樣,小姨父還是說出過“他給的工資不高”之類的讓人寒心的話。

  對於大姨家,舅舅幫忙是最多的。大姨父也是從事家裝行業的,不過比起舅舅,不管是技術還是業務量,都相差甚遠。舅舅經常會把接到的業務給大姨父做,而自己卻閑賦在家。可就是這樣捨己為人,大姨父卻永遠是那句話:那是因為他嫌業務小,沒有什麼利潤才給我的。

  就算是父親,也曾經因為某些原因,不理解舅舅:“我家的事用他管。兒子沒錢讀書就不要讀,反正我九年義務教育已經完成,倆兒子也都已成年,法律上已經沒有我什麼義務了。”

  不管別人如何,對於這個舅舅,高麟心中除了感激,還有的就是敬仰。所以,當老媽提出讓他去看看舅舅時,便是二話不說答應了。

  到舅舅家已經是十一點了,因為之前和舅舅打過招呼,為了陪這個外甥,他把一個重要的酒席也推掉了。

  進了舅舅家,舅媽很熱情地開了一瓶王老吉給高麟,便去廚房做飯了。舅舅有三個孩子,表姐林琦、表哥林翔和林亮,小表哥林亮前幾個月已經結婚,和表嫂經營着一家精品店,收入還不錯。林琦也打算在今年嫁人了,林翔在備考公務員。今天只有林翔在家,林琦在單位上,林亮兩夫妻在店裡。

  在等飯期間,三個男人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要實習了吧?”舅舅對高麟這些晚輩的學習工作很關心。

  “嗯,在康輝醫院實習,大姨父幫忙找的,本來如果學校分的話還可以去省人民或者一二附院的……”於是高麟向舅舅解釋了為什麼去康輝醫院,當然期間也不忘了為自己吹噓兩段,說憑自己的實力,什麼醫院都可以進去啥的。貌似只有在舅舅面前,高麟才會比較謹慎地扯牛皮,要是別人,牛皮還指不定吹得更大、更圓。

  “在哪個醫院都一樣,關鍵在於自己,況且這又不是工作,只是實習而已”表哥林翔說道

  “人小麟馬上都要工作了,你再看看你,都畢業兩年了一直在家裡,連個公務員也考了幾次,都不到……”其實舅舅在自己三個孩子當中,最看中的還是這個二兒子,可能是爺倆性格上有很多相似之處吧。可是比起自己有出息的幾個外甥,再看看自己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你自己不讓我找工作的,硬要我考公務員的好吧,再說你以為公務員那麼容易考啊,你都不考個試試”似乎和老爺子抬杠是林翔每天的必修課。其實在很多方面,父子倆的觀點還是一致的。高麟也是三個孩子中,這些親戚公認的最懂事的……

  飯局在兩爺子的吵聲中開始。舅媽做菜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就連從來不說舅媽好話的舅舅都如是說:“你舅媽要是認真做菜,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今天舅媽燒了個雞,弄了個水煮魚,一盤荷包辣椒,再加上在專賣店買的夫妻肺片,讓高麟大飽口福。

  吃完飯,聊了會兒天,高麟還去了學校一趟。寒假將近兩個月不見,和同學們在一起卻不覺得有任何陌生,該打鬧的還是依舊打鬧。晚上和要好的同學在餐館里聚了聚,聊了些沒有營養的話題,晚上八點來鍾就回家了。

  明天是正式實習,要分到具體科室里去,因為還不知道去哪個科室,沒辦法看書,便十點多早早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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