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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世界的角落

手機:M版  分類:優秀隨筆  編輯:小景

躲在世界的角落 標籤:世界是平的 平凡的世界 悲慘世界

  聽見了嗎?記憶的風總會吹向你在的那個角落。

  ———寫在最前面

  蘇小抹,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茶已經涼透的杯子,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冬至了,聖誕了,一年又要過完了,他呢,是否安好?

  平安夜那天早上突然飄落的雪花讓蘇小抹目瞪口呆。她以為在這個城市裡不會再看到白色的雪了,至少是10年,可是歲末,這樣的驚喜又意味着什麼呢?她想,一定是她那一遍遍的禱告起了作用。那麼其他的那些默念呢,會變成被風碾碎后的孤獨的對白嗎?

  蘇小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忘記了圍圍巾,戴口罩,風就大口大口的灌進她嘴裡。她是見不得風的人,風吹得多了就會不停地咳嗽。不過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蘇小抹成熟了,成熟到可以很好地照顧自己。

  聖誕夜,大半的時間是細數着那些祝福渡過的。喜悅微微地填滿心房,而大片的空白被想念他的痛噬咬着,泛濫成災。等了好久,終於“說了再見,才發現再也見不到…”的鈴聲撞擊着她的大腦。是了吧?他的祝福,總是姍姍來遲。又只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已,她卻讀着讀着,雙眼噙滿了淚,努力地仰着頭,可是淚水還是滑過了臉頰。該開心啊,不是嗎?他過得還是那麼好,還是和曾經一樣,那些屬於他的一切都沒有變。可是,那麼長時間橫亘在兩人中間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在他的空間的相冊里,她可以看到另一個女生笑靨如花的和他站在一起,明知道那只是他的同學——他的朋友——他的妹妹,可是他們過於親昵的動作還是讓她的心裡泛起淡淡的酸。

  有些遲早都會發生的事,她總是不相信,沒有防備的心經常被搞的措手不及。是否我們每個人都早已經被設定在了一個固定的故事情節里,只剩等待,等待着一次又一次不自覺地演繹。

  她不知道她該用多長時間才能擺脫那些陌生人的糾纏。一直以來,是怕被欺騙嗎?是怕被傷害嗎?她不知道是否應該給他們機會?那些陌生的笑臉,在她眼裡,總是來得那麼假。

  又是一問一答。她問他:愛一個人究竟要付出多久?他思考了很長時間,答:Itdepends。這個答案,模稜兩可。再加上思考的時間。她知道,有些傻事她會繼續做下去。

  在一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她不會有厭倦感。有時,讓她換地兒,比殺了她還難。她自己,相反地,在陌生的人群里,更有安全感。可是,她卻會越接近那些熟識的人,矛盾地,想把他們一一看透。

  2011年來了,2012年還遠嗎?有人在空間里杞人憂天。是否越接近真相,越無所畏懼?沒有幾個人相信世界末日的說法,可是卻有太多的人在期待着,期待着大家一起走向毀滅。事實上,人是殘忍的,人總是沒辦法將握在自己手中的屠刀砍向自己,卻輕易砍向別人。

  蘇小抹一直以為自己扮演着一個救贖別人和自我救贖的角色。那些曾經的信誓旦旦,待約定的時間來到時,竟顯得那麼可笑,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無顏面對的最後還是自己。那些曾經為了安慰別人說出的話也仍是空言吧,現在呢,竟連再次說那些話的勇氣都不見了。

  那些感人的話語,背後都有一個感人的故事吧。蘇小抹至今仍深刻的記得“魚與水”的故事。那篇寫了好久的《究竟,荒蕪了誰的青春?》好似永遠也收不了尾了,寫作的過程中,那些細節竟再次糾纏在她的大腦里,是九曲迴腸的痛還是短暫安慰自己的美好?她自己也不清楚。

  最近,蘇小抹頻繁地來往於火車站和超市之間,忘了自己該做些什麼。現在,說改變現實的力量就像是說笑。她進不了候車室,就坐在進站口和出站口之間的台階上。小時候,火車站對她來說是個禁忌,媽媽斥責魚龍混雜,禁止她去。她卻始終認為那裡是個故事發生地,她喜歡靜靜地坐着,看來來來往往的人,送與接,離去與歸來,悲傷或喜悅,都是溢於言表的。

  她記得某個暑假的一天,她曾一直在出站口坐着,好像是在接人吧,她不知道她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在等待,無聊的巡視,只探到那些茫然尋覓的眼神,那龐大的迎接新生的隊伍讓她的內心微微究結着,突然恍悟,學校其實也在做着送往迎來的生意。

  坐在車上的人,內心是否都會翻騰那樣一種想法呢?看着喧鬧的人群,心裡始終是篤定的,手裡攥緊的那張票就是她的方向,無論途經了什麼,她都不會再在乎,火車開動,總有到達終點的一天。

  安妮的書還放在她床頭,好像有什麼魔力,她知道她離不了那些文字。悲傷流淌,似乎哽着她的喉。她知道她不是衝動的在做着一些事。就像她知道她寫遺書也不是出於衝動。安妮說過,人總有一天會死,與其悲慟恐懼,倒不如欣然接受,寫下遺書只是預防那些人生旅途中出現的意外,結局浮現時,可以不再留任何遺憾地離開。

  給爸媽、弟弟、S、親朋好友的一封信:

  這是第幾次想要寫遺書了?好像沒完整的寫完過。每次的重寫,對這個塵世的想法就會發生好大變化,這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人早晚都有一死,我現在絕不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以前似乎干過很多蠢事,那只是衝動的後果,衝動地認為自己活夠了,可是衝動是魔鬼啊。其實一想到死,我還是會有遺憾的,會有一些放不下的東西。

  那些生着的親人們哪!別為我的離去傷心,我曾經在這個世界開心的笑過,那些和你們一起渡過的日子,下輩子也值得我懷念,可是我卻不希望你們懷念,忘了我就好,然後一如既往做你們想做的。我只有一個心愿,一直以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我愛的人都能真正幸福,平安,健康。有時想想死也是一種解脫,不是嗎?死是生的延續,甚至成為一種永恆。我想開了,也放開了,所以你們也不必太在意,我只要你們過得好。我祈求一直守護我的神明,能繼續去守着你們,我最愛的人們。(凌絕筆2009。06。27)

  這樣一封遺書,至今仍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沒有什麼遺產的分配,只想把簡單,純粹的快樂留給最親的人。

  蘇小抹一直認為自己是自私的,大多數情況下,在權衡利弊時,她還是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這樣的行為一度傷害了她最不想傷害的一些人。是哪一次啊?遠處山間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記憶。是每一次吧?她只記得結局都以自己悔恨的心情結束。她知道不該做的事她做的其實還真不少。

  2005年,分別的前夕是下着雨的,以至於她沒看清那個她曾一度以為很堅強的男生眼角輕輕滑落的眼淚;2008年,分別的前夕是下着雨的,以至於當他們各自回頭時,才發現對方已經消失在雨中,曾經以為很久才會到來的分別,原來是這麼容易,沒有過程,亦沒有結果;2011年,分別的前夕居然還是下着雨的,氣氛渲染,離愁別緒似乎在心底生根發芽了,她其實怕面對,尤其怕面對下着雨的分別,雨水會纏繞着那些心事,剪不斷,理還亂。

  老師還在講台上嘰嘰喳喳,蘇小抹的心沒在教室里,這幾天要思考的問題,很多,很多。那天她就突然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一個夢想:成為一個畫家,然後背着畫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一些想法,或許從來就沒放棄過:只要還有未來,那麼就還有夢想;只要還有夢想,那麼就還有未來。

  文/木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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