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敬獻給您我的母親

　　??拿什麼敬獻給您我的母親

　　??今天是您的生日，拿什麼敬獻給您，我的母親！

　　??足量的水可以滅火，少量的水在高溫下分解出的氫和氧卻可以助燃。一月以前那次短暫的相聚又怎能了卻我對您老人家的思念之情。無法回報博大無私的母愛而引發的思想壓力卻更加與日俱增。思念的頻率也反而在急劇升高，還不如不見面。

　　??那次回家，記憶猶新。伸手不見五指的午夜，歸心似箭的我顧不了長途打的的安危，迫不及待地乘車向家奔去。猛地叩開闊別已久的家門，徑直朝您的房間跑去，見到魂牽夢縈的您。我盡量抑制住將欲奪眶而出的熱淚，卻怎麼也改變不了我吞炭而僵硬的聲音。親切地喊了一聲“媽媽”。而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喊聲，卻讓您苦苦盼望了這麼些年。我緊緊抓住您顫抖的雙手，其實，我那時的雙手又何嘗不在震顫呢？我端詳着您蒼老的面容，三十年前就已花白的頭髮，而今再也找不到一點點黑色的蹤跡了。小腦病變留下的後遺症，讓您的頭部還在或輕或重地左右搖擺不停，卻似乎在撞擊我本已刺痛的心。上額太多太深的皺紋，契印着往日歲月的滄桑以及生活的艱難。哮喘病導致您的臉頰還是依舊的浮腫與虛紅。滿口牙齒的潔白如玉早已是蕩然無存，僅剩的一顆黃黑色的牙齒也已是搖搖欲墜了。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比以往更加粗糙與乾癟了。母親真的是老太龍鍾疾未平，今非昔比。我也越發感覺到悲不自勝。

　　??在家與您團聚的日子，總擔心這樣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因此，我一直圍繞在您膝下，沒離您左右。但您對兒女的疼愛並未因您的衰老而有絲毫的減退。我已近四十歲的人了，在您心目中，卻仍然是需要您照顧的孩子。您對兒女體貼入微，明察秋毫，見微知着。當您得知我起夜次數較多時，您哼聲嘆氣地對我說：“兒哇，你身體大不如以前了，真是煩死人了，你肯定是有病，要去醫院查查。”身體健康的我聽到病魔纏身的您如此關懷的話語，又是多麼的慚愧與自責。也曾聽您說：“孩子，你父親去世了，你舅舅也因病而神志不清了，兒女現在就是娘的全部。”我聽后，又是何等的錐心泣血！忍不住倏地轉身而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回頭破泣為笑地對您說：“媽媽，年紀大的人都要經歷這些，不要想那麼多。您的兒女不是都很孝敬您嗎？請您不要難過。”其實，身在他鄉為異客的我又能為您做些什麼呢？但願我違心的話確能安撫您那孤獨的心。我經常自言自語，娘養兒，含辛茹苦，究竟為了什麼？曾聽您說，您生下我那天，父親去田裡幹活掙工分養家糊口去了。是您拖着虛弱的身體剪斷兒的臍帶，親手包裹好后，放在床上。就下櫥為兒燒碗水喝，因為沒有奶水。天不絕無路之人，在您的精心呵護下，我早已長大成人並已成家立業。卻終究不能盡一點兒子的職責，讓您享受天倫之樂。

　　??上次分別的前夜，我口是心非地責問您：“您為什麼老是盯着我。”其實，我又何嘗不知您那戀戀不捨的愛子之心呢？我不也是一直在窺視着您嗎？我又何必要把那留戀之情溢於言表呢？以免增加您日後的思子之疼。臨行那天凜冽的清晨，我與二哥一起悄悄起床，惟恐驚醒睡夢中的您，準備返程。卻不知，我與二哥的竊竊私語早已在您的聽程之中了。舔犢情深的您大概是一夜輾轉反側了。出發時，我多想抓住您的雙手，再多看您一眼，並慰藉數句。但恐見慈母的淚水，也恐您看見我飽噙淚水的雙眼。只能是義無反顧地離去。真不知下次母子相逢又待何時！返程的路上，我一直在輕訟着那首膾炙人口的唐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我以往上學的時候，離家前，您不也是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為我縫補衣裳嗎？而現在渾身始終哆嗦的您，眼花了，手不聽使喚了，說話不利索了。送別遊子時，只能痴痴站在門前，盯着，望着了，直至遊子消失在您的視線中。

　　??文短情長，聲淚俱下，難訴我情。今天是您的生日，就讓我以這篇題為“拿什麼敬獻給您，我的母親”的文章敬獻給您，我的母親，願您心情舒暢，保重身體，延年益壽！

　　本文作者：大笨蛋居道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