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即景

　　鄉 村 即 景

　　【肖力豐/文】

　　兩條十幾米寬的溝渠成十字交叉向四方延伸，金南村就坐落在那個交叉點上，好像一位圍棋高手漫不經心似的將一枚閑子落在一張巨大的綠色棋盤上。

　　早就聽聞該村有一位江湖郎中醫術高明、善治腰腿痛病，於是馬年初夏的一個周末，我陪同年近八旬的老岳母和她的幾個老夥伴前來求醫問葯。

　　金南村屬於沅江北部的黃茅州鎮轄區，全村二、三十戶人家清一色的兩層磚瓦樓房夾道而立，從村頭到村尾不足半里，臨街一層全是店鋪：南貨店、雜貨鋪、小餐館、修理店、鐵匠鋪……。而“百草堂”藥店正在村尾，就是那位老郎中坐堂，全村男女老少有什麼三病兩痛全靠他妙手回春。正如該店門聯所言：“集千方走千家保男女老幼康健，采百草除百病使春夏秋冬安寧”。

　　趁老岳母她們瞧病的空隙，我跑到村上去溜達。腳下的泥巴路變成了水泥路，路邊的茅草屋變成了磚瓦房，煤油燈變成了電燈，家家戶戶用上了各種電器、還開通了網線……，全然不是幾十年前我和同學們一起到鄉下勞動時所看到的場景。我不由得心中慨嘆：“真是今非昔比！”

　　溜出村口，我又看到了曾經熟悉的景象：良田千畝、綠浪翻滾，阡陌縱橫、綠樹成蔭，雞鳴犬吠、鳥叫蛙鳴……，雖是初夏，但這裡依舊春意盎然。我才真正懂得“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所言不虛！

　　縱橫交錯的溝渠引洞庭之水灌溉良田、旱澇保收，是名符其實的“魚米之鄉”。雖有“一水護田將綠繞”，卻無“兩山排撻送青來”（因地處洞庭湖平原，而北部又是圍湖造田所形成的大垸子，不但無山，連丘陵也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田野）。

　　溝渠里生着一些菱角、萍草、小魚小蝦，一群水鴨子正“呷呷呷”地歡叫着在水中覓食。我想起了蘇東坡的“春江水暖鴨先知”，又覺得時令不對。又想起了揭傒斯的《畫鴨》“茸茸毛色起，應解自呼名。”倒覺得蠻貼切。

　　溝渠兩岸長着一排排速生楊，那高大挺拔的身姿、飽經風霜的樹皮、嘩啦作響的枝葉，不正是勤勞質樸的村民們的化身嗎！此情此景，我也想來一通“速生楊禮讚”！

　　見慣了高樓大廈的我，偶然來到鄉下，就被這迷人的田園風光所陶醉。因為這裡沒有城市的喧囂、爭鬥、霧霾……，有的只是清新、幽靜、閑適……。難怪諸葛亮出山之際要囑其弟曰：“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陶淵明也是“不為五斗米折腰”而辭官歸隱南山、採菊東籬……。

　　我想將來退休以後，也學孔明、陶潛歸隱田園，在鄉下造一草廬，頤養天年。雖無孔明之功業，也無陶潛之高潔，但可學農夫躬耕隴畝，學王維吟詠山水！

　　這時下起了一陣淅淅瀝瀝的小雨，遠處的村落也升起了裊裊炊煙。我們一行求醫問葯之人也踏上了歸程。

　　這時村中廣播站正播放着那首家喻戶曉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那清澈嘹亮而又充滿自豪的歌聲響徹了鄉村田野！預示着我們中華民族在習主席的英明領導下，充滿着美好的希望和未來！

　　（作者系湖南省沅江市凌雲塔學校教師肖力豐 作於2014.6.2端午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