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19歲的末端

　　寫在十九歲的末端

　　【文/痕小乖】

　　（1）

　　擱在桌上的日曆依然保持着我剛放上的姿態，似乎很久沒有翻閱了。窗外淅瀝的雨聲回蕩在潮濕的空氣中，好似時光流走的喧囂。我起身站在窗前，站在19歲年華的邊緣，任憑思緒在纏綿的雨水裡劃出一條條疲憊的弧線。

　　陰霾的天空，席捲成一團的烏雲，視線里模糊不清的世界，好像很久都沒放晴了。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霉味，讓人窒息。我似乎遺忘了，這是五月，這個刻下了我成長印記的五月，它們如同迎面吹來的風，悄無聲息的遊走在潮濕的空氣中。

　　虔誠的望向這片落寞的天空，抬頭不經意間，冰涼的雨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分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撩動了自己落寞的心情。

　　我就這麼張揚着臉，桀驁不遜的眼神，像是一個無知的孩子。可是，時光的印記，拖着長長的尾巴，告訴我自己已經走向了19歲的末端，遊盪在青春的似水年華里。只是，我寧願相信自己只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一個含苞待放的孩子，一個幻想着飛向天空的孩子。

　　然而，這些只是我的假象。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鏡子里那疲憊不堪的臉，嘴角悄然長出的鬍子，還有那黯然失色的微笑……

　　關於時光，關於流年，關於那些斷章殘曲。它們統統激亢着朝我襲來。

　　在這個煽情的五月，在我19歲的末端，我用文字記下這些與青春有關的絮言。

　　（2）

　　我忘不了新年到來的那場煙火，那場盛開在雪地上空的煙火。它們綻放在一片氤氳的夜色中，開出朵朵嬌艷的火花。

　　樓頂上的積雪隱匿了父母滄桑的身影，我在煙花散發出的璀璨光線里，看到了他們臉上蕩漾的幸福。妹妹在一旁，把大團大團的雪球拋在我的身上，我站在雪地里，站在煙花映照的夜空下，笑顏如靨。

　　似乎很少露出這樣開懷的笑臉。如今，常常在電話裡面抱怨父母不停的嘮叨聲，卻在每一個不眠的夜晚，總會想起這些和家人在一起的溫馨畫面。某一時刻，會突然頓悟，父母真的老了。

　　我一直很愧疚今年竟然忘記了媽媽的生日。在那天晚上11點鐘父親突然打進來的電話里，他責備的聲音讓我無地自容。最後，我只能編出整行的歉意，給媽媽發出了兩條祝福信息。卻在久久難眠的夜色空，悄然落淚。又在第二天媽媽依然充滿關懷的話語里，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卑微。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19歲的最後一個夜晚。我站在通往新的一個年華的路口，在腦海中默默的張望父母漸漸蒼老的容顏，他們，永遠都是我的年華中最奪目的色彩。

　　（3）

　　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叫做《回想流年中的你們》，那些字裡行間是我對友情最美好的追憶。我把它傳在網上，一時間收到了不少網友的評論。我想，那些回憶里的情節大多能讓很多人產生共鳴，因為這是我們最純潔的友情。

　　在這裡，我要陳清一下，我並沒有試圖抄襲小四。在那篇文章里，我不可否認的卻有些小四的文字的影子，但那些都是我覺得能同時讓我融入情感的東西。小四是讓我崇敬的作家，他筆下的那些故事，那些憂傷，那些深邃的語言是我所不能表達的。

　　但是，走在19歲的邊緣，我有我自己的情感。一個人，能活在自己的情感里，固然是好事。所以，在這裡，我又一次想起了高中的一位朋友。

　　當我在電腦前敲打着這些字的時候，抬頭間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個精美的速寫本。翻開它的時候，我便在回憶中抽出了她的模樣。這個本子是臨近畢業的時候，她送給我的離別禮物。在她寫在頭兩頁滿滿的沒有一絲縫隙的話語里，我看到了這樣行字：我們單純的青春，單純的笑容，單純的友誼，即將走上離別的分岔道。但我想，成長有時要承受一些疼痛，那是脫變的美麗……

　　窗外的雨聲依舊啪嗒啪嗒的敲打着沉睡的大地，我在19歲的最後一個夜晚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感傷。她是我的高中同桌，我們曾經一起在上課的時候寫小紙條，一起在自習課上背着老師吃零食，一起幻想夢裡的旅程……

　　只是如今，翻開這些回憶里的畫面，才發現我們當初都忘了留下一個聯繫的方式。這一刻，也許我們都在享受着各自的青春，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所謂的脫變的美麗。

　　而這些閃着光的記憶，必然會存留在我腦海的最深處。因為這些都是我們成長的歲月中單純的青春，單純的笑容，單純的友誼。

　　（4）

　　提到了親情，提到了友情，接下來我不知道是否該說下愛情。只是在我的世界里，我總是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寫到愛情，我才發現自己的語言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時常走在校園裡，路旁那些牽手的畫面，那些依偎的剪影，那些常回蕩在我耳邊有關山盟海誓的話語，是成長的過程還是青春里最靚麗的情節？那些愛或不愛的問題，那些情與戀糾纏在一起的故事，是起於哪裡，又會止在何方？這一切的一切，在青春的時光里一刻不停的轉換着，只是，我不懂。

　　我只喜歡在深夜的時候讀安妮的文字，她筆下那些朦朧卻又深刻的愛情總是那樣的讓人心痛。她說：愛情原來是很象我們去觀望的一場煙花。它綻放的瞬間，充滿勇氣的灼熱和即將幻滅的絢爛。後來煙花熄滅了，夜空沉寂了。我們也就回家了。

　　安妮終究是安妮，我無法想象一個女子的筆下如何能演變出如此多讓人深陷的愛情。在我看來，安妮的人生，必然經歷過了許多刻骨銘心的感情滄桑。

　　而站在19歲的時光末端的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寂寞單純的孩子，活在自己的單薄的青春里，唱着孤單的歌謠，獨奏自己的情感流年，與愛情無關。

　　（尾）

　　寫到這裡，我想是該給文章解下尾聲了。

　　回頭去看這些敲打在屏幕上的文字，關於時光，關於流年，關於一些斷章殘曲，我想這只是一個倉促的結尾。青春依舊在走，在新的一個年華中，我依然會用文字來拼湊這些與流年有關的情節。

　　窗外的雨好像停息了，時鐘的指針指向了12點。我伸手將桌上的日曆翻到了五月，在22這個數字上畫上了一個圈。告別19歲的年華，站在20歲的開端，祝自己成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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