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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寫不好你的名字了

手機:M版  分類:傷感散文  編輯:pp958

  不知為何,每當提起筆準備給你寫信時,總覺筆太沉重了,信紙太刺眼了。於是俯身案前,傻傻的看着檯燈下那些和我一樣不知為了什麼才來到這個世上的蚊蟲。它們扇着翅膀,霎時東來,瞬間西去,我不停的轉動着眼眸,希望看出它們的飛行軌跡。最後,記憶的深處竟然將那些撲朔迷離的軌跡拼湊成了一個名字,一個曾經在我心裡擲地有聲的名字。我忍不住大聲地念了出來,一遍又一遍,直到喉嚨處的灼燒感點燃了心中的那個名字后,我才不情願的聽了下來。我只想讓你聽見,聽見這聲聲柔情的呼喚。

  即使我肝腸寸斷又能如何?在某個夜裡被遺忘的我已淡出了你的記憶,成為了隕落天際的星辰。我多想回到你的身旁,不求能與你白頭偕老,只要我是你心上的一朵彼岸花就夠了。我會在你的心裡生根發芽,忍受四季的輪迴,忍受生離死別,等到自己身心疲憊之時,我就像你的額前飄飛的發絮一樣隨風而起,然後慢慢地消失,永不再為誰而停留?即使在我轉身的那刻,我突然想起了你的名字,我也會故作瀟洒的攜着落寞的背影消失,直到我不再想起和你已徹底忘記時才為自己的多情而慟哭。

  悲愴的心除了傷感,已沒有什麼能佔據我的靈魂了。只是在某個安靜的夜裡,躲在逼仄小屋裡的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寂寞時,卻不知道該思念誰?有愛我的親人,有鳳毛麟角的朋友,卻沒有深愛我的那個她。她,曾路過我的心門,但沒有駐留。我沒有看清她的樣子,也沒有記住她的名字。於是噠噠的馬蹄聲在我的心海里翻騰,被折射成了一個孤單的影子。那個影子徘徊在下個十字路口,我沒有沿着冷清的街道追尋過去,因為我知道,來來去去,終究是客。目送她的離去已是老天對我最昂貴的賞賜,我怎還敢奢求老天給我一段緣分,讓我不惜一切去澆灌呢?

  如果老天真的可憐我,可以給我一個陌生的名字,等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婉轉成了我眼裡最後一道風景后,我就用這個名字深情的呼喚着她。她可能不會回頭,也可能會為我哀戚的聲音所動而回眸一笑,那時,我可能會錯誤的認為她就是那個名字的主人。於是,我記住了她的樣子,在潦草的文字間書寫對她的眷戀。但等我提起筆后,卻突然間忘記了她的名字該怎麼寫,我反反覆復的念着她的名字,在草稿紙上,一撇一捺的練習着,希望寫得像她的臉龐一樣俊秀。一張白紙被糟蹋的滿目蒼夷,只是兩個字的名字就覆蓋了整張白紙。練到手軟時,播放一首憂傷的曲子,慢慢地氤氳在傷感的世界里。到自己醒悟的那刻,我不停的尋找出口,卻無跡可尋。我開始相信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裡根本不可能出現一個你,我也不可能寫好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在我的心裡已不僅僅只是兩個字,它們一個代表你,一個代表我,在飄渺的世界竊竊私語。我沒有聽見私語聲,只見兩張嘴在不停的動着,似乎在訴說著各自的心裡話。我垂頭凝目而思,卻想不到我的心底還有什麼話忘了對你說——難道是“我喜歡你”四個字嗎?這四個字太沉重,需要的是一種責任,我不會輕易對別人說,只要字一吐出口,那就意味着自己不是自己了。崇尚自由的我怎麼可能如此輕佻呢?所以,我只能將你的名字記住,留給記憶練習書寫“我喜歡你”四個字。

  每當看到信紙上空下的那兩格時,悸動的心似乎失去了方向,開始了盲目的遐想。紙上的圖案看起來和空白處有些不協調,這讓我的心升起來一絲哀傷。提筆之前,我就滴落的情感在瞬間揮發,握在手中的筆不知該怎樣繼續?空白依然空白,就算鋼筆的墨汁乾涸了,我也可能未動筆。我還在思忖,還在丈量我的思念到底有多長,到底能持久到何時?如果走得太遠,我將無法感應,所以我才會在思念的夜裡為自己提筆書寫寂寞。寂寞久了,握筆的手也就麻木了,沒有知覺,唯有那根想你的心弦還在彈唱我的思念。我撫手而息音,一聲悶響,心弦斷了,我的心痛到已不能呼吸。

  在過去如水的日子裡,我總能在呼吸中捕捉到你的發香,於是我拚命的呼吸,止水的心也急促的跳動着。那刻,我知道我的心又復活了。於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曾在對話框里頻繁出現,有時只是我一個人的傻笑的表情在那兒像個白痴一樣痴痴地笑着。等到自己也覺得那個表情有點傻之後,我就關閉對話框,躺在床上,信手拿起一本書,恣意的翻閱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我目光的過濾下變得麻木無情,它們彷彿死了一般,躺在書頁上,等待着我的埋葬。

  不,我絕不會那樣做,這些文字中,一定有兩個字是你屬於你的。它們能勾勒出我的憂傷和你的美麗,它們能描摹出我的自卑和你的漠然。也曾想過在夜裡站在你的窗外,拉起那嘶啞的嗓子為你淺唱愛的告白。但每次都只是路過,傻傻的凝望片刻,便轉身而去。一路的心事在須臾就融化成了一地的月光,供自己的心感受心傷。

  只能遠遠的看着你,看着你沒入人群,矛盾靦腆的自己糾結了數秒后,還是毅然放棄了。與你同行真的太奢侈了,只能站在某個角落有意無意的窺視着你。你優雅的走過,我的心在霎時衍生出失落。於是,取出耳機,於傷感的音樂中找到兩個陌生的音符替代你的名字。從此,學會了放下,學會了瀟洒的轉身。

  走得有些累,一如那個被我練習了無數次的名字一樣,它在紙簍里哭泣,她在筆尖上嬉笑。 我走上前去,決絕的將它摺疊成了一支紙鶴,懸挂在窗前,等到那多情的春風來臨時,我就把那個名字幻化成一對翅膀贈送給它,讓它去替我思念,讓它去把這個名字遺忘。或許,我會在陳舊的書本里翻出一個信封,將信紙放入信封,然後在信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於某個寂寞的夜裡將信封投入信箱,任其在人海里沒有歸宿的流浪。

  後記;杯具啊!又寫了一篇傷感的文。寫起來有些吃力,因為此文沒有散文詩的韻味。就像網上的一個編輯老師說,我寫的散文詩都有些刻意,所以我選擇了順其自然,還原它本來面目,而不是刻意去用生澀的詞語去拼湊,去雕刻。結果,反而沒有美感,反倒是畫蛇添足。 覺得我腦中的詞語真的不夠用,看來是該多記憶了。本文中的她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某類人,某些事,或者某些物。但不排除那個她是某個人的可能性。這也算是為自己澄清吧!我有預感,這篇文章發表在網站上后,得不到編輯的推薦。

  竹鴻初筆  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日凌晨三點二十 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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