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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 方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痴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我是這遙遠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我在這裡呀,就在這裡呀,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

  ——《生如夏花》

  一直喜歡朴樹,喜歡他的孤傲洒脫;喜歡他的隱忍安靜;喜歡他的橫溢才情;甚至喜歡風吹起長發飄揚時他的一臉隨性。歌聲略帶磁性,在耳旁縈繞。就這樣安然聽着,雙眸緊閉。我不自覺揚了一下嘴角,可是,你沒看到。

  第一個暑假,沒有在上海。這樣的夏季,在揚州,天氣陰雨,工作無聊,學長很好。我安慰自己說是我長大了,但願是這樣吧。去年夏季我在幹嘛?白襯衣牛仔褲,晚睡晚起,空調西瓜冰淇淋,吃過午飯穿過一條條里弄跑去上網,影子在香樟樹街道邊斑駁一地。在路上不同角落不同光景不同角度悠然看環球金融中心世貿大廈。夜晚的蟬鳴,泗塘的公園,乘軌道交通靜看神色匆匆的臉龐熙熙往往。夜幕時分在天橋會遇見一兩個朋克歌手,抱一把木吉他,彈唱着屬於他們的夢想,眼中閃現着希望。呆在一旁看他們演奏,不驚不喜,只記住了一句話:不是我選擇了此生,而是此生選擇了我。微笑的揮揮手說再見吧,曾經荏苒的少年,曾經年少的時光。

  落角星河菡萏天,一家歡笑設紅筵。又快是一年七夕。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想到了上海。因為父親的緣故,對上海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原先高中時寫過的吧,當時文筆還嫌稚嫩:因為父親,這座城市對我而言充滿了感召力,尊敬的上海市民好像也變成了我的親人,我十分挂念上海,想念他們。那時浦東的車站還是在塘橋呢,現在連白蓮涇也快要拆。腦海中一直存在一個印象:一個男人帶着他的小孩。男孩抱着小霸王學習機,背着的書包里裝滿了旺仔Q真知棒泡芙火腿腸,往回家趕不哭不鬧,上車時男人對小孩揮了揮手,那男孩記住了很久。

  曾經這樣的光景在我腦海里一遍遍浮現,一樣的街道一樣的地標你也會看到;曾經我坐車會暈辨不清路仍想去濱江大道。我曾遺憾上海中心龍形方案成功姿態我沒看到,而今它在你的眼前劃過以後也會在我心間記牢。

  甘世佳說:“十七歲,年華漸老。”突然感覺不再年輕,有許多的壓力需要自己去擔當,有些事需要自己去扛。一首喜歡的歌可以單曲循環N+1次,下次聽到還是會突然安靜。朴樹的那首《那些花兒》,真的很好聽,黑白色的MV,簡簡單單的色調。火車轟隆隆的劃過,他站在鐵軌旁邊,一遍一遍哼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一直忽略了一個細節,我為此懊悔了好幾天也更加珍惜。站台上屏幕滾動,從北京來,到北京去。心裡一陣悸動。

  沒事的時候喜歡逛好友的空間,看着不同的狀態尋找着相似的心情。要知道,值得關注的人往往那麼少。以前同學在《忽而今夏》里說人總是要找到自己的方向才行,無論多麼艱難,那時你的人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浮現的是《當幸福來敲門》,是男主角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在車站的廁所里過夜,是他身上只有20每分的日子,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突然就明白了,不管什麼事,只要你堅持的足夠長久,就一定會實現。還有沒有實現不了的願望,只有不願意付出的代價。

  很喜歡她的文字,語感比我好的不是一點點。文章里她說我不想假手於人,不想被一隻手牽扯着說你應該這樣走。我不想在我年輕的時候總被保護着到了中年的時候遇到了挫折就無法振作,我想遇到挫折並勇敢地站起來,在我充滿勇氣充滿年輕的傲慢的時候。我想傲慢地堅持自己的方向,然後讓路上的風景將我輕浮的心慢慢沉澱,把我偏執的眷念一步步柔軟。對了,她想去的那個地方,是麗江。

  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

  都說少年不諳離別苦,為賦新詞強說愁。可是心有所念,才知道什麼叫寸陰若歲,什麼是一日三秋。遠方這樣一個朦朧的概念,會因為念想慢慢變得清晰。這樣的一個暑假,因為獨處的單調,因為時間冗長的錯亂,近乎偏執又瘋狂的設想自己所想要的未來,不經意間全部清晰。可能是因為找回缺失很久的自信,可能是因為對無聊現狀的不甘心,可能僅僅是因為季老在未名湖為知名不具古藤蘿的擔憂。突然發現對北京有着如此的眷戀,如果允許我矯情一下,愛上那邊的琉璃瓦,喜歡那邊的古老青磚牆。私下裡想過,如果近先北京再加上千年咸陽的歷史,會演繹出怎樣傲人的風華。韓寒在《獨唱團》里寫着北漂的蟻族經歷,在現代都市打拚的年輕男女。忙完一天的工作,給家裡打電話說:我在北京,過得很好。

  《我之舞》裡面寫着一篇小說,《命若琴弦》。一直很喜歡。莽莽蒼蒼的小山上面,跑來兩個瞎子,一老一少。其實人的命也像琴弦一樣,一頭連着現實一頭連着希望。別問為什麼,崩緊彈好就行了。這樣一個暑假,我沒有做到很偉大,沒有很轟烈的舉措。電話里我很認真的對他們說,相信我,我要考到北京去。要多久?2年半。萬幸考上了還有多久?3年。我已經做好了被他們拒絕的準備,我還想過要殊死一搏。可是意外的,他們竟然默認了現在連我看來都不敢相信的膚淺理由。這麼多年了,我堅持什麼呢?我做到了多少?我渾噩着日復一日。掛得慘不忍睹可還是他們心中的驕傲。“飛兒後天生日啊,你可別忙忘了”“我回去的話一起去買筆記本哈,買就要買好點的,輻射什麼的會小點”他們這樣跟我說的。

  長這麼大去過這麼多地方,走在路上有時也會好好想想。突然我走得太遠了,有點累,竟然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而出發。夕陽下冒出一個拿着紅皮球的孩子,街道邊一對情侶呢喃起漣漪無數,一對老人相互攙擁着往家走去。他們是我,或者我是他們中的一個。對不起有點小亂,看不懂也沒有什麼關係,呵呵,你說呢?

  最近聽農民兄弟樂隊的一首歌:那些風花雪月的傳說,是否還在祭奠青春的過往?那些還沒有完全風乾的理想,依然飄蕩在前途未知的遠方。我們都在贊遇見之幸,嘆失卻之悲。可不可以聽我說,心裡總有一塊地方不曾改變過。比如最後留下的永遠都是我,比如最後留下的,一定會是我。

  驀然想到一句詩,也沒有細細分辨多清的意思,老早就想好用它來結尾:晴風一唳思何事,悵望青田雲水謠。

  我在北京,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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