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我離去的人兒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我走過的痕迹,是盛夏里你留給我的牽挂。清晨里縷縷升起的炊煙,是我一生不斷的思念。當初的手指,纖柔環繞,砌刻成心。你瞬間,遙指遠去的炊煙,問我可否喜歡這樣的生活?那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靜謐,溫馨。
我撒嬌一般地,躺在你的懷中,你的肩膀,是那樣的寬闊,那樣的溫柔,讓我陶醉,更讓我難捨。我撇着嘴說,才不做你的煮飯婆呢?那煙,那熏,我可受不了的。當時的我是那樣的嬌貴,從不明白你淡淡的眉宇間為何還有憂愁?
後來,我還在那裡,你卻早已離開。即使我願為你做一生的煮飯婆,任那少女里久違的妝化成櫥窗里忙碌的身影;任那少年的嬌暇化為婦人的匆忙,可我依舊等不來,你那穩健的步伐。
曾想真的在那個夏季,我終究還是將你丟失了。沒有太多的話語,也沒有太多的爭吵,僅一刻的凝眸,即使有過眼神交流瀉下的情思,你依舊在我眼前離開,那麼輕,那麼淡。回頭轉過的瞬間,我知道我早已淚流滿面,可不屈的頭卻昂向藍天,怎也不肯認輸。
表面上你我各不相欠,因着愛情里沒有對錯,不管多麼甜蜜的曾經,一句的分手便是結束。可我深愛你的心,怎會如此甘心地放過你呢?是的,你的無情離開,讓我的心瞬間破碎,可也就在那一刻,於你,我便無法自拔地由愛變成了恨。
那樣的日子,見你不再說話,連一刻的凝眸的都沒有,因着我怕看到你,心變得不再堅強。曾偶然間也看到,你和別的女孩成雙的出入,笑容滿面地走在那曾屬於我和你的街頭。
心碎,那一刻怎可承受這樣的折磨,攔住你朝你大喊大叫,原本想到你還對我有一絲的愛意,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你拉着我便給我一巴掌,那麼響,也那麼疼。你走的時候,紅潤的臉彷彿也已失去了血色,那麼的蒼白,但不管怎樣,那時我想,我真的決定一生都要恨你,從此也決定從你的身邊永遠的消失。
是的,那種絕望,我想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也再不會相信那句“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你對我的承諾。也終於相信:芳華染指,再美的曾經,也會在瞬間消逝;再渴望的幸福,不是你的,再怎麼爭取都是枉然。
所以,在我最初的花開再也不被你欣賞的時候,我很冷靜地選擇了離開,到了那個你說過陪我去的,有小橋流水的江南。很輕也很靜,我來的時候,彷彿沒有了呼吸,因着那刻的心很靜很靜,從此再也不會被你牽擾了。
我的心情隨着江南的小橋流水平靜了,那曾脆弱的心也被江南的青石板同化了。在江南的日子,即使是半天,我也學會了堅強,不再哭泣了。於你,我很平靜的心,變得很淡很淡;我很清純的臉,笑得很輕很輕。
花開的時候,我不在;花謝的時候,我也早已離開。到過了江南,遊歷了麗江,看過了西湖……我離開了很久很久,也走了很遠很遠。到最後,我還是回來了,即使是傷心地,又如何呢?即使這裡有我一生恨的人,又如何呢?
是的,因着時間,我的心已變得很淡很淡,再也不會為曾經的故事,淚雨漣漣了,再也不會是那個只會大吵大鬧的女孩了。於你,我變得很淡然,很淡然。我想此刻,不管你和哪個在女孩一起,都會很幸福吧!心裡也是如此希望的,不願恨你,因是愛一人本身便是很累的事,奈何讓自己更加累呢?
花謝了,又開了,我終究是回來了。我想去看看你,即使是曾經的傷心,因是好久不見,我真的快忘記你了。可我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你已不在,距我很遙遠很遙遠,遠到我不在的日子,你已死去。我看到的不再是你時常蒼白而溫情的臉,而是一塊冷冰冰的墓碑。那麼多的青苔,那麼多的野草,瘋長着,拂風,跌入我的眼中。
當年的那個與你在一起的女孩,現在也早已失去了蹤影。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了?怎會這般的死去?在我遠去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消息。時常的祭奠,也伴着不斷的哭泣,我唯有用那些無力的菊花,表達我曾經對你的依戀。
偶然的機會,再見當年的那個女孩,她抱着我,瞬間哭得一塌塗地。告訴我,不要怪你,你是真心愛我的。於我,你至死都不曾忘記。你的離開,只因早知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不想拖累我。當年的那一巴掌,也是為了讓我對你死心……
我怎能承受這樣的傷痛呢?這麽多年我已將你徹底誤會了,淚水沒有堤壩,我再也忍受不住內心對你的愛戀,哭了,任憑她怎麼安慰,都停不下。她說,你是患白血病死的,就在我走的第一年,病情極具嚴重,醫生無力救助,最終喊着我的名字死去的。當時的她,曾試圖努力找我,可大江茫茫,終究沒能找到我。你終究帶着沒能見我最後一面的遺憾死去了。
現在的我,不管怎樣地傷心哭泣,都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幸福。真的很痛恨當年的自己,為何看到你時常蒼白的臉,想不到你會患病呢?你眉宇間的憂愁,我為何總也看不穿呢?只是每次問你,你總說我還小,以後會明白的。而今,我明白了,可卻太晚太晚了,晚到我終究永遠的失去你了。
瀟瀟傾下的雨水,在黃昏里慢慢增大,我終究只能守着你的墓碑佇立,看着墓碑旁邊唯一的一棵梧桐,紫色的梧桐花,隨風搖曳,似在奏一曲傷感的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歌。
而今,我已慢慢長大,可少年的故事卻永藏在心底。最近看到一個故事,才突然間明白:當年的我,真的很幸福,竟會擁有一個讓我此生都不會忘記的人兒。現在想起,我已不再哭泣,因為我曾聽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一定要好好地生活!是的,我會在遵守你說的話,沒有你的日子也要快樂的生活,因着我也是帶着你的靈魂而生活的。
你的離去,我曾是那樣的憎恨。而今,我於你,更多的是感謝:感謝你讓我明白,曾經的我是多麽的幸福;也讓我知道,幸福的獲得是多麽的不容易;更讓讓我懂得,殘酷於成長的另一種幫助,命運於幸福的另一層含義。在無奈的命運面前,我們的呵護是對命運的另一種爭取,我們的珍惜是對生命的另一種救助。
感謝你,我離去的人兒,讓我懂得那麽多,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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