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謠》第二十九章詭異屍體幕後手,南詔兇險去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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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憶水(千古付笑談)
“你為什麼要去?”齊隕忽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忽然湊到馮炎秋耳邊說道:“我是為了阻止幽冥噬血陣,你呢?”
“我也是。”馮炎秋淡淡道,他的目光掃過一望無際的江面,忽然間眉頭一皺,心中暗道:“不好,有殺氣!”他巧妙地跨出一步,將齊隕護在身後。
“凝碧樓主和淵海閣主,正好一網打盡。”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一直坐在那裡喝酒的鷹鉤鼻香腸嘴的中年人冷冷道。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馮炎秋冷哼道,他看看齊隕兩手空空,將白虹劍遞給他,說道,“這個給你,還記得白虹劍法吧?”
“當然記得。”齊隕微微一笑。兩人這一唱一和,完全沒有將那中年人放在眼裡。
那中年人臉色鐵青,臉色陣紅陣白,惡狠狠地盯着兩個人,冷冷道:“我要讓你們為自己的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看你沒這個本事!”青鋒出鞘,冷光如電,白虹似血,劍氣若虹。青衣與一抹貝殼色交錯,極璀璨極美麗,動人心魄,盪人心懷。
“欲瀉三江雪浪,洗凈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齊隕銳喝一聲,身影隨風,詭異莫測,三尺白虹劍劍影滿天飛舞,道道劍氣四溢,以中年人為中心攻來,十分強悍。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馮炎秋劍勢時緩時滿,如行雲流水,劍鋒所至,過往盡毀,劍風吹得那中年人臉上陣陣疼痛。道道真氣隨着劍身而出,忽陰忽陽,讓人防不勝防。
中年人身形一震,馮炎秋的一道真氣鑽入他的體內,忽陰忽陽,時冷時熱,遊走在奇經八脈,任督二脈,不時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吞噬,運行完一個大周天,這縷真氣已經壯大了三倍有餘。
“什麼鬼東西!邪魔妖道!”中年人心下駭然,神情恍惚。然而,此等對敵之時,豈容的半分遲疑?說時遲那時快,正在這時,齊隕一劍送來,不多不少,正好刺進他的命門一寸。
中年人剎那間臉色慘白,忽然間臉上的肌肉扭曲,身形移動,整個臉幾乎都變了樣,不像是個人,倒像個魔,五官不清,極為可怖。
“糟了,他會移穴,此人不好對付!”齊隕眉頭一皺,聲音卻是極為冷然。
“你們不是喜歡以多欺少嗎?兄弟們,都給我出來吧!”中年人冷笑一聲,兩指簇起,放在嘴裡,長嘯一聲,恍若一隻雄鷹。只聽得一陣陣水流的聲音,馮炎秋面色一變,“有很多船隻向著此地駛來!不宜久留,走!”
“青鋒劍!白虹劍!兩個小娃兒,你們分別是馮月明和成戈的什麼人?”一直倒掛在艙頂的老者忽然身形一躍,“砰”的一聲穩穩落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
“馮月明是我爹!”馮炎秋丟下一句,拉着齊隕,“事不宜遲,走!”
“怎麼走?四面都是江水?”齊隕大皺眉頭,“難不成我們要飛過去?”
“御劍!算了,我帶你!”馮炎秋不由分說,一把拽住齊隕,駕馭真氣順着青鋒劍,遙遙向青冥九霄飛去。“等等我老頭兒!”老者一步竄出,刷刷刷以手作劍,砍下幾截長木,老者將長木撐在水裡,輪流替換,身形如飛,很快便走遠了,連一個小影都無法瞧見。
“別讓他們跑了!”中年人見此,冷哼一聲,小心翼翼地從臉上扒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俊朗的面容。他感覺到體內的情況益發糟糕,不由得目中閃出一抹陰寒,“可惡的小子,我賀宇要讓你血債血償!”
“主人,追不上!”一艘船好像飛在水面上一般,很快駛到了面前。放眼望去,小船里約莫坐了七八人,都是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
“十三戊,記得一定要保護好那些人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支持連輕鴻布成幽冥噬血陣!”賀宇目中散發出一種極為陰森可怖的色彩,緊盯着那個黑衣人。
“是,主人!”那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抱拳答道,隨即,無數艘小船駛離此地。待得眾船都走了以後,賀宇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喝道:“船家,開船啊!”忽然間,他感覺到體內真氣運行一緩,氣息怠滯,奇經八脈盡封,他心下大駭,回頭看去,只見得那原本該在船頭撐船的船夫就站在自己後面,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是什麼人?”賀宇冷冷道,“為什麼要殺我?”
對方並未回答,只是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膜,露出一張極為年輕的面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面如冠玉,俊美無雙,那抹詭異的微笑在他臉上卻顯得異樣的美。
“錢笑語,是你!”賀宇吐出一句話,隨即感到眼前一黑,頭一昏,倒頭暈了過去。
一旁先前被馮炎秋掐住脖子的灰衣人也從臉上揭下一層面具,赫然就是薛燭:“這個人怎麼辦?”錢笑語微微一笑:“先留着再說。對了,黃逸天他們什麼時候來?”
“應該快了,畢竟我們在他們前面出發的。”薛燭望着水流湍急的江面,眉頭微皺道。
“你注意一下周圍的防護。”錢笑語丟下一句,說罷,他回到船頭,撐着長篙,兩人飛速地向著遠方駛去。
然而,兩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後不就,有一艘竹筏出現在了此地,上面只坐着一個老嫗,老嫗的眼睛已經瞎了,但是極為詭異的是,儘管她絲毫沒有划槳,竹筏卻向著與水流相反的方向飄去,速度之快,與錢笑語二人平齊。
“齊隕,那裡就是南詔的邊界?”馮炎秋身在高空中,腳踩着青鋒劍,劈風斬雲,向前掠去,只見得透過茫茫的雲層,依稀可見下面已經有了陸地。
“不知道,我們先落下去試試吧!”齊隕目露疑惑之色,為什麼這個地方,感覺如此熟悉?難道,他曾經來過?
馮炎秋同樣是微微皺眉,拉住齊隕,“要小心!”一陣猛烈的狂風吹過,兩人身形搖搖欲墜,馮炎秋馭使真氣操控青鋒劍,經過好一番波折,兩人終究是落在了地面上。
天色黑的不見五指,天空好像蒙上了一塊黑布,不見月亮,極為陰森。
“小馮,好濃的血腥味……”齊隕皺起眉頭,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手中舉着一盞油燈,往前走去,“看,那有個村莊!”他輕輕推開一扇半掩着的柴扉,迎面映入眼帘的景象讓人膽戰心驚,只見得幾個人躺在炕上,鮮血流了一地,早已經乾涸,桌上的油燈的燈芯在寒風中搖曳,幾欲撲滅。齊隕小心的走上前去,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明顯的傷口,他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冷汗布滿了後背,他膽戰心驚的往回走,一邊顫聲道:“小馮,快過來看看!”
“齊隕,別過來!”一陣刀劍相交的聲音,齊隕聞言,站定在門口,順着油燈微弱的燈光,將房子里的每一盞油燈都點燃,明亮的光線也傳到外面。
馮炎秋苦於天黑,看不見敵人,只能摸索着來,主要防守,很少進攻,現在有了燈光,無異於如虎添翼,見到敵人是一群黑衣蒙面人,約莫有十幾個。他“刷刷刷”數劍下去,所有敵人命門中劍,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啊!”驀然間,從屋子裡傳來齊隕一聲大喝,“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動手了……”齊隕的聲音中帶着顫抖,忽然間,一陣陰風吹來,整個屋子裡的油燈全部滅了,整個村莊復又漆黑一片,屋裡也沒了聲息。馮炎秋心中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嘭”的一聲踢開門,手慢慢摸索,摸到進門的檯子上有一盞油燈,當下注入了一絲真氣,將油燈點燃。
撲面而來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不由得毛骨悚然。只見得屋子裡的鮮血流了一地,幾具皮膚已經腐爛的屍體正在站起來,像常人一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借屍還魂!”馮炎秋猛然一驚,頓時感覺到一絲涼氣從脊樑上升到頭頂。
“糟了,齊隕呢?”馮炎秋環顧四周,這屋子裡除了這些殭屍,半個人影都沒有,他心中隱隱湧起某種不祥的預感,再定睛看去,只見得有個人躺在床上,面向牆角,那貝殼色的衣服,手中緊握着的白虹劍,不是齊隕又是誰?
馮炎秋心中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他心生煩躁,當下青鋒劍一揮,再也顧不得什麼,劍光所到之處,所有殭屍都被攔腰斬成兩段,“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但詭異的是,竟然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那分成兩半的屍體還在地上慢慢蠕動。
“天啊!”縱然心智堅強、見怪不怪如馮炎秋,看到這一幕也是汗毛倒豎,“這是什麼鬼東西?”但是為了齊隕,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恐怕也得去看看了!
馮炎秋打定主意,當下雙手緊握住青鋒劍,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在地上蠕動的殭屍,
走向齊隕所在之處。
“齊隕,快醒醒!”馮炎秋一指放在齊隕的鼻子前,見他還有鼻息,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少年人,你願不願意,成為我幽冥屠皇的傳人,你的體質尤為特殊,只有你,才能完全接受我的傳承!只要你說一聲願意,從此百邪不侵,萬仞加身也不會死,你還能夠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世界上有無數美味的血肉可供你品嘗,你可以獲得永生!”
一尊虛影浮現在齊隕的腦海中,身穿暗紅色長袍,目中散發著嗜血的紅光,看起來分外驚心。齊隕的魂魄飄飄蕩蕩,只感覺到頭昏腦漲,神志不清,也不知自己是誰,身在何處,剛剛想含糊的應答一聲,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一聲利喝:“齊隕,快醒醒!”
“是馮炎秋!”齊隕猛然間清醒過來,是了是了,我是齊隕,我們要去南詔的!
那尊虛影微微嘆口氣,也沒有勉強,只是變為一道弓一樣的血紅色印記,出現在齊隕的右手臂上,“少年人,如果什麼時候想接受傳承了,就用真氣化解這道印記。”
他豁然睜開眼睛,腦中的那尊虛影隨着消散,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不禁挽起袖子,恰恰看到那一道像弓一樣的血色印記,提醒着自己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馮炎秋並未注意,只是打量着四周,淡淡道:“看來我們要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出發。我先守夜,你睡吧!”
“不用了,我來守夜,你睡吧!我剛剛已經睡了一覺!”齊隕目光閃閃,道。
“那,好吧。”馮炎秋並未推辭,盤膝坐下,屏息凝神,閉上雙眸,好似在休息,也好似在大作。
“哎,好睏啊!”齊隕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眉頭微皺,緩緩走到門邊,只留一盞油燈放在手上,斜倚着門框,望着寂寞的黑夜冥思苦想。
東方漸漸露出了點點白光,晨光熹微,齊隕揉揉眼睛,只見得馮炎秋站在門外,皺着眉注視着鬆軟的泥土地面。“哎,我怎麼睡過去了?”齊隕大皺眉頭,不由得覺得有些愧疚,撓撓頭,跟了出去。
“睡醒了?”馮炎秋淡然道,“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老樣子?”
齊隕臉一熱,正要回答忽然間,馮炎秋手指一豎:“不對勁!”“怎麼啦?”齊隕不解地說道。
“現在這個時候,村子里應該有人出來勞作才是。”馮炎秋注視着一派房屋,心中湧起了一陣可怕的想法,“除非,這個村,是個死村!”
齊隕打了個寒顫:“天啊!”他聯想到昨天晚上的詭異情景,雖然陽光十分溫暖宜人,但背後還是冒出道道冷汗。
“走,看看去!”馮炎秋拉着齊隕,兩人如履薄冰,小心地往前走。
一連看了五六家,都是這種情景——幾具將要腐爛的屍體躺在炕上,但細細看去,又沒有明顯的創傷,只是在喉嚨處有三個小孔,伸手摸去,幾具屍體里毫無水分,是名符其實的乾屍,齊隕神色漸漸變得極為憤怒,他目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等我找出誰是兇手,非得把他千刀萬剮不可!”
馮炎秋望着一具具屍體,皺眉苦死,忽然間心中產生了一個極為恐怖的預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三個孔,是用來吸血的!”“什麼!吸血宗不是早就被風不言滅了嗎?這等吸血邪術只有古籍中有,現在又怎麼會出現?”齊隕大吃一驚,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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