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城戀情》第二十一章

　　許武每次犯錯違反紀律后，他都表現得很乖，令人覺得他已經認錯了，要改過了，重新做一個遵紀守規的好學生。這次留校擦看的處分更是令他收斂了許多。他怕被開除學籍。開除學籍對他當然好，因為不用學習了，可是，這在他老爸面前無法交代。今天這次無意對老師扔粉筆頭和粉筆擦，他心裡有一些不安。他想：“郭敏老師已經懲罰過我了，接下來應該是說教了。哎，老師真是對人不公平啊！我不就調皮點嗎？”

　　四十四分鐘過去了。老師說：“時間到了，每一組最後一位同學，把試卷收上來，各組比一比，看哪一組收試卷收得既快又安靜。”有一些同學忙着對答案，聽到既快又安靜，馬上停下來。有些同學還用筆急急忙忙地寫着未答的試題。大部分同學們快速地交好試卷。一些同學忙衝上來，補交試卷。郭敏老師說：“停止動筆，未交試卷的快點。”最後，老師一邊收好試卷，一邊說：“第一組最好，第二組第二，其他倆組表現也不錯。”下課鐘敲響了，郭敏老師叫着郭聰、郭琴、郭華和許武的名字，說：“你們隨我到辦公室走一趟。”他們五個一起離開教室。

　　辦公室就在教學樓隔壁。他們幾個一會兒就到了。辦公室里，九張桌子整齊地排着，分成三排。每個桌面上幾乎是放着一些書，一些作業，一個訂書機，一盒訂書釘，一瓶墨水，一個筆筒。筆筒里里插着幾隻筆。第一排是初一老師的辦公桌。第二排是初二老師的辦公桌。郭敏老師就在第二排從左往右數第一塊桌子。第三排是初三老師的辦公桌，坐着一位男老師。郭敏老師坐在黑色的靠背椅上。

　　四個同學並排站着。老師說：“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體了解了，誰對誰非已經清楚了。你們也已經受到懲罰了。郭華先扔粉筆頭不對，他是這件事的起因，才導致接下來的一系列過程。”郭敏老師看了一會郭華，說：“你應該向郭聰和許武道歉！你說是不是呢？”郭華說：“我扔到郭聰和許武，我應該道歉。”說完，郭華誠懇地對郭聰和許武說：“郭聰，許武，對不起，請原諒我吧？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郭聰說：“你已經道歉了，沒關係。”許武說：“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你。我也扔到了你，也請你原諒，好嗎？”說完，許武伸出手，與郭華握了握手，郭華說：“謝謝你肯原諒我。”他們倆又站回原位。

　　郭敏老師說：“郭聰扔到了郭琴。陳思憶扔到了郭聰。你們倆都有過錯。郭琴也扔到了許武。許武扔到了郭華。每個人都有過錯。”郭敏老師說話像繞口令，只是大家都明白。接下來，郭聰後悔地說：“郭琴，對不起！”郭琴也說：“郭聰，許武，對不起。”接下來，郭敏老師生氣地說：“許武，你竟敢用粉筆頭和粉筆擦扔老師，你說你做得對不對？”四個同學都不敢動彈。辦公室里的那位男老師曾向聽完，怒氣沖沖地說：“怎麼，活得不耐煩了，居然又敢對老師不敬。”郭敏老師說：“曾老師，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那位曾老師說：“需要我時，儘管說。”郭敏老師說：“許武是碰巧扔到我的，不是故意的，謝謝你。”

　　許武更是惴惴不安。他說：“老師，我想扔郭華的，沒有想到會扔到了你，我不是故意的，請您饒了我吧，好不好？”郭敏老師說：“你對數學老師陳金下過瀉藥，已經被處以留校擦看的處分，我不想你被開除學籍，從此失去你這個學生。”許武忙說：“老師，對不起！對不起！”郭敏老師說：“你已經被罰站一節課了。只是，你必須注意自己的行為，好好地做一名遵紀遵規的學生。我打你左手手心四下。我不想打你右手，因為右手要寫字。這樣以示告誡。”說完，郭敏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隻不小的竹棍。許武舉起左手，伸出。郭敏老師用力地打了許武左手手心四下。許武忍着痛，一聲不吭，嘴上還說：“對不起，老師。你這樣打我，我心裡對您的內疚感覺好多了。我應該被打！”

　　這時，上課鐘已經敲響了十幾分鐘了。郭敏老師說：“記住，遵守紀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四個同學異口同聲地說：“知道了，老師。”郭敏老師說：“你們上課去吧。”四個同學忙跑着去教學樓初二（1）班教室，拿着音樂書，匆忙地登上十幾階台階，跑向後面一幢二層樓綜合樓樓下右邊的音樂室。

　　音樂室門口，四個同學不敢造次，在教室門口逐一喊着：“報告！”音樂老師徐春老師說：“你們被班主任叫去了。這我已經問清楚了。你們進來！”四位同學跑向教室裡面，忙坐好，看着同桌的書本頁數，翻書翻好。他們乖乖地遵守紀律，跟老師學唱歌曲《月亮走我也走》。

　　那時學校沒有鋼琴，老師用腳踏琴伴奏。老師唱一句，學生跟着唱一句。同學們學得認真，跟着旋律一起大聲唱出來。江文、許武和郭華賣弄性地唱着歌。老師甚是欣賞他們。同學們學唱五遍以後，老師讓同學們清唱兩遍，接着又讓江文、許武和郭華三個人小合唱。許武語數英等學科學習不行，體育、美術和音樂卻表現不錯，名列班上前茅。三個人放鬆地、大聲地和專心地唱着：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到村口。阿哥去當邊防軍，十里相送難分手，難分手。噢，天上雲追月，地下風吹柳。月亮月亮歇歇腳，我倆話兒沒說夠，沒說夠。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橋頭，到橋頭。阿哥是個好青年，千裡邊防顯身手，顯身手。噢，晚風悠悠吹，小河靜靜流，阿哥阿哥聽我說，早把喜報捎回頭，捎回頭，捎回頭。”

　　三個人唱完歌，音樂老師徐春表揚他們三個，說：“這首歌雖然較適合女生唱，但是，三位男同學唱得不錯，節奏合拍，基本沒有跑調，聲音也較好。他們可以說是班上唱歌較好的同學。你們初二（2）班的林如唱歌唱得最好。對於唱歌，你們這一屆，我最欣賞她了。”

　　唱完一遍又一遍的歌，許武和郭華等四人一掃心中的煩躁與不安。唱歌可以調節心情，說得真不錯。他們唱着，唱着，投入在音樂美好的旋律里，唱得自我陶醉，與音樂結為一體，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不久前，他們四人可以說是“醜小鴨”，只是，現在他們是“音樂的天使”，是老師眼裡的“春芽”，正在蓬勃生長。

　　緊接着，音樂老師徐春說：“我們來複習幾遍前幾天學的《我的小太陽》，你們先聽我唱歌曲一遍，然後跟着琴聲伴奏演唱。同學們注意，聲音要放出來，不要憋在喉嚨里，你們儘管大聲唱，千萬不要像有氣無力一樣。”

　　老師徐春用洪亮的嗓音演唱着《我的小太陽》：“看那天邊的星星啰，天邊的星星啰，那是你爸爸的帽徽在閃耀，帽徽在閃耀。瞧那彎彎的月牙啰，彎彎的月牙啰，那是你爸爸在望着咱們微笑，望着咱們微笑。噢，噢，噢 睡吧我的小太陽。噢， 噢， 睡吧我的好寶寶。你出生快滿周歲了，爸爸的模樣還沒見着；你已經學會喊爸爸了，可他一次也沒聽到。當你和那朝霞一起在東方，醒來的時候，你爸爸凱旋迴來，把你親吻擁抱，把你親吻擁抱。噢，噢，噢，睡吧我的小太陽，噢，噢，睡吧我的好寶寶。噢，噢，噢，睡吧我的小太陽，噢，噢，睡吧我的好寶寶，睡吧我的好寶寶，睡吧我的好寶寶，睡吧，我的好寶寶。”

　　同學們聽完，只覺得是一種享受，老師的歌聲真是好聽，好像三用機磁帶里明星演唱的一樣。徐春老師說：“這首歌由於是前幾節課教的歌，大部分同學已經基本懂得唱了。我說‘唱’字時，你們就開始唱。”老師談完前奏，說：“唱。”同學們緊緊跟着腳踏琴的伴奏，開始唱起來。江文和許武聲音較大，比較突出。徐春老師依次對他們倆點頭微笑，表示讚賞和肯定。

　　同學們唱完一遍后，徐春老師說：“老師覺得江文和許武唱得較好，現在讓他們倆一起合唱一遍，同學們說好嗎？”一些同學有些羨慕。郭聰大聲地說：“好，讓他們表現表現。”徐春老師說：“江文和許武同學，你們站起來一起唱。”江文和許武站起來。許武突然舉起手。徐春老師問：“許武，你有什麼事？”許武小聲地說：“老師，我不想和江文一起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