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城戀情》第十二章

　　江文緊張地說：“好的，媽媽，我就來！”江文停好車后，走進廚房。江文的廚房一室兩用，既做廚房，又做客廳。他媽媽嚴厲地說：“老師來家訪了，你真是膽大包天。老師罰你抄一百遍是為你好，你竟然報復，對老師下瀉藥。你丟了我們家的臉，讓學校對你進行留校察看的處分。”

　　江文哭喪着臉，面對着自己的母親，竟然落下淚來，特傷心地說：“媽媽，我沒有對老師下瀉藥，真的，你相信我。”陳淑大怒，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竹條，不留情地打在江文的屁股上。江文覺得無辜，大聲說：“我沒有下過瀉藥。”陳淑說：“校長李明和醫生郭榮都說你買過瀉藥，你還不承認。”江文懵了，分辨地說：“郭榮說我買過瀉藥，我可以與他當面對質，他們冤枉了我”。話說到這裡，陳淑一愣，說：“你真的沒有買過瀉藥，可以當面對質。”江文誠懇地說：“當然可以。”陳淑停下揮動的竹條，說：“好，我們當面與郭榮對質。”

　　江文用自行車載着他媽媽陳淑，顧不上屁股的疼痛，飛快地來到龍灣衛生所。他們來到衛生所門口。郭榮關心地問：“看病還是買葯？”陳淑說：“聽說我兒子來你這買過瀉藥。”郭榮嘆息地說：“是啊，有個叫江文的來這買過瀉藥，這事我有些責任，真是不該。”陳淑大怒，說：“江文，你還不承認。”江文怒氣沖沖地說：“我有到你這買過瀉藥，你得憑良心說話啊。”郭榮細看了一下江文，說：“不是你，我說的是江文。”江文大聲地說：“我就是江文！”郭榮奇怪地說：“上次買瀉藥的那人也自稱是江文，到底有幾個江文？”江文說：“中山九中就只有我這個江文！”

　　陳淑急忙指着江文，插口說：“郭榮醫生，是不是眼前的這個孩子買的瀉藥？”郭榮又看了一下江文，斬釘絕鐵地說：“不是。”陳淑心疼地說：“孩子，學校和媽媽都誤會你了。你是無辜的，下瀉藥的事與你無關。”郭榮說：“上次那個孩子自稱是江文，我才與校長說是江文買的瀉藥。”郭榮面向江文說：“我會據實與學校說清此事的，那個壞學生居然懂得冒名頂替做壞事，真是一股聰明勁用到壞事上，真是不該啊。”江文自言自語地說：“究竟是誰冒名害我的呢？奇怪！”

　　郭榮無意中做錯了事，心中很是內疚，說：“走，我與你們對學校澄清此事。”陳淑說：“可是，我估計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那位冒名頂替者可能就是下瀉藥的學生。”郭榮說：“他買的瀉藥，下的瀉藥，應該不會錯。”陳淑說：“這個壞蛋，嫁禍給我兒子，真是可惡。”郭榮轉念一想，說：“現在還沒有上課，那個兔崽子不在學校，但是，看他外貌，應該是讀初中的年紀，說不定是同班同學。我最好在明天早上找他出來。”陳淑說：“那隻好麻煩你走一趟好了。”郭榮認真又誠懇地說：“這件事我也有錯，明天早上我等你，我去載你吧，到學校澄清此事。”陳淑說：“不用了，我走到你這與你會合吧。”

　　回到家中，陳淑問江文說：“江文，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人？我是說有沒有得罪你的同學？”江文抓了一下腦袋，想了想，說：“沒有啊，我與人無冤無仇，怎會有人嫁禍給我呢？”事情沒有頭緒，陳淑說：“好在你沒有做壞事，要不然你爸媽可不會饒過你，你知道嗎？”江文回答說：“知道，我知道！”陳淑說：“以後好好地做人，好好地學習，明白嗎？”江文說：“明白。我一向聽爸媽的話。您還不了解？”陳淑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點頭，慈愛地摸了一下江文的頭，說：“打了你，倒是媽媽的不是了，別怪媽媽，媽媽也是為你好。”江文說：“這麼大的事，我不會怪媽媽的。”

　　第二天，江文心情愉快地來到學校。在校門口，他正好遇上華蓉。江文熱情地說：“華蓉，早上好！”華蓉知道江文對老師下瀉藥被處分的事。她說：“你人好壞，竟敢對老師下瀉藥，以後不再理你了。”華蓉一邊走，一邊說，沒有停下腳步。江文大聲說：“不是我下的葯，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華蓉說：“真的。那學校校長和老師都存心害你不成。”華蓉說完，揚長而去。江文騎着自行車，一時間竟找不到話反駁華蓉。

　　陳淑和郭榮找到了校長李明和班主任郭敏，說清了來龍去脈。校長李明不自禁心一沉，想：“原來自己還是做錯了事，以後傳出去豈不是聲名掃地？但是，在眼前的兩位大人會理解的，其他人應該也會理解的，找出真相更重要，大家會原諒我的。”校長李明等四人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到初二（1）班教室。

　　許武正趴在桌子上面，把書立着放在頭前。校長他們進來他竟不知道。班上的學生除了江文外，都感到今天不同尋常。全班的學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早讀的朗朗讀書聲。郭榮環視教室一周，竟然沒發現心中認定的面孔，最後，他的眼睛落在許武的位置上。

　　郭榮輕聲對班主任郭敏說：“只差那位用書擋着臉孔的學生了。”郭敏走過去，拿下許武的書本。郭榮一下子認出了許武，不由自己地大聲說：“就是他，是他冒名頂替江文的。”許武一聽，如雷轟頂，頓覺不妙。他臉色蒼白，語無倫次地說：“沒……沒有的事，你們不要冤枉好人。”校長李明問班主任郭敏：“他叫什麼名字？”郭敏回答說：“他叫許武，學習不太認真。指證江文的也是他。他是衛生院院長許風的兒子。”校長李明堅定地對陳淑說：“學校會還你江文一個清白的。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請你放心。”陳淑說：“作為家長，我希望你們能秉公處理，不要偏袒任何一方。”

　　在校長辦公室里，許武見郭榮指正他，只好如實坦露了給陳金老師下瀉藥，並嫁禍給江文的事情。校長問：“你為什麼這樣做？”許文腦子一轉，虛偽地說：“我看不慣江文受老師們寵愛的樣子，自己卻老是受到批評。我嫉妒他，才這樣的。”許武只有說“嫉妒”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信口胡說。郭敏老師說：“那是江文學習好，表現好，對這樣的學生，老師們都會加以重視的。”

　　許武信誓旦旦地說：“我一定改過來，遵守紀律，認真學習，請老師們給我一個機會。”校長李明說：“你給過江文機會嗎？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事情負責任。你的聰明勁用到了不應該的事情上，還會冒名頂替！自己做的壞事，還嫁禍給別人。你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明天向陳金老師和江文同學公開道歉。”

　　許武惶惶恐恐，心裡不安，說：“知道了，校長”。校長李明說：“你就寫一份檢討書，在明天課間操向陳金老師和江文同學公開道歉。你現在馬上寫。”校長李明拿出一支鋼筆和一張16開的白紙，遞給許武。許武心想：“事情已到此地步，要不要實話實說呢？”校長李明嚴厲地說：“你實話實說，把原因和過程寫清楚，並寫出誠心公開道歉的話。”許武想：“校長李明真是聰明，知道我的心思。”於是，許武說：“是的，老師們，我一定寫出全部。”只是他又心想：“我不能寫出與勝天哥有關的事，否則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於是，許武寫下檢討書，校長李明看了一下，說：“原來你還把江文的作業丟在垃圾堆里嗎？”許武只是有一些害怕，說：“是的，江文沒有交作業，被陳金老師罰抄一百遍，也是我的原因。”校長李明說：“你寫得太簡單了，你得寫詳細一點，態度更好一點。”許武說：“校長，我知道了。”

　　許武改了兩次，校長李明說：“改了兩次，你這樣寫還可以，明天帶來，公開道歉。”許武理屈，說：“是，校長。”陳淑說：“李明校長，郭敏老師，陳金老師，事情已經明白不過，我要求學校還江文一個清白。”陳金老師說：“江文，原來你的作業沒有上交事出有因，我不應該罰你。”陳淑急忙說：“陳金老師，學生不交作業，你作出懲罰是應該的。只是這不是江文的錯。”陳金老師帶着歉意說：“老師犯錯了。”陳淑說：“郭榮，讓你辛苦走一趟了。”郭榮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不辛苦。”陳淑和郭榮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學校已經妥善解決，陳淑就辭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