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城戀情》第十八章

　　在教室門口，郭華一眼就見到林如，他說：“林如，你和思憶一塊來學校的吧？那麼早。”林如一轉頭，見到郭華走進教室。她正忙於做作業，禮貌地說：“教室更適合讀書，就早來了。”郭華笑着說：“英雄所見略同！”林如有些不高興，說：“誰是英雄了，我是女的，不是英雄。難道你就是英雄了嗎？你配嗎？”郭華自嘲地說：“這個時代，平時哪裡會有什麼英雄？”林如回答，說：“說是英雄的是你，說沒有英雄的是你，你這叫自相矛盾，你在拿你的矛刺你的盾。究竟是矛鋒利，還是盾堅固呢？”郭華不甘示弱，說：“別忘了，我是說平時，特殊情況下，還是有英雄的？”郭華接著說：“說不定，以後我會救你的，就當一次英雄也說不定。”林如有些生氣，說：“你在詛咒我會有災有難了。”郭華一愣，知道自己這樣說話得罪林如了，自己說得不對，改口說：“我只願你無災無難，一生平安。”林如怒氣漸消，說：“這樣說還差不多。與你廢話這麼多，還做不做作業呢？”郭華有點泄氣，說：“是說廢話嗎？我倒認為我們在交流呢”林如說：“我建議你快點做作業，別再打擾我，有事以後再聊。”郭華悻悻地說：“打擾你了，以後與你聊，好吧？”林如說：“好，以後聊。”

　　郭華離開（2）班教室，心裡有點不高興。他與林如的談話格格不入。這次根本談不來。他陰着臉，走進（1）班教室。江文見狀，走近他，悄悄地問：“碰釘子了吧？”郭華點點頭，輕聲地說：“不說了，還是做作業吧。”

　　郭華接着自言自語地說：“語文課才幾個人聽講？數學老師又老又啰嗦，鬼才願意理他。哎……真不想做這兩科的作業。”江文聽完，一邊走回座位，一邊用正常音量接著說：“少年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郭華說：“這道理誰都懂，可是，說與做根本就是兩回事。”江文說：“不想讀書時，自己克服一下，困難就過去了。”華蓉對江文笑了笑，說：“江文，你與我看法一樣。”

　　江文也對華容笑了笑，挑戰地說：“期中考看誰獲得班級第一名。”郭華說：“你們倆不分伯仲，原本都是班裡第一名，差不多。”江文討好地說：“最近的成績還是華蓉好一點。”華蓉則實事求是地說：“各科的單元考有時你考好一點，有時我考好一點，咱們差不多。”江文一聽到“咱們”，心裡不由一邊樂，心裡一想，一個主意蹦出火花，說：“那咱們在期中考比一比，看誰的成績高低，底的答應對方一件事。敢不敢賭一賭？”華蓉說：“先了解情況一下。你初一下學期期末語文、數學、英語和政治總分多少分？”江文說：“我記得是364分。平均91分。你呢？你不是也是班級上第一名嗎？”華蓉說：“我四科總分360分，平均90分，一科差你一分呢！”

　　江文說：“年段第一名好像是（2）班的陳鴻吧。”華蓉說：“陳鴻總分366分，平均91.5分，居年段第一名。”江文感慨地說：“一科輸半分也是輸！”華蓉說：“咱們勤奮一點，超過他。”江文受到鼓勵，決心已下，大聲說：“好的，‘時代堪喜須勤奮，春光可惜莫輕拋’。我們加倍努力，超過他。”

　　教室里，其他幾個同學聽完，一時間都望着江文，又看了華蓉一下。有一個同學眼睛滿是羨慕的眼波；有一個同學聽完無動於衷。有一個同學叫郭塔的插嘴說：“讀書無用論盛行，讀好書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有些老師還‘下海’賺錢呢。”江文立即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這勉強不得的。”華蓉補充說：“人各有志，條條大路通羅馬！”

　　郭塔說：“現在，老師的工資才幾十塊，在家裡又種菜又耕田的，還不是連肉都買不起？咱們學校有個老師，本想買點肉改善伙食，在肉攤面前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買。這在鄉村裡傳着呢？”江文說：“你說的是現實，現在經濟不好，別說吃肉，就是吃飯也不容易。連電都限時供應，有‘專線’，別人沒有電的時候，‘專線’卻有電。”華蓉說：“還不是有的人富有，住高樓大廈，天天大魚大肉；有的人貧窮，住老屋破房，日日鹹菜配稀粥。”江文感嘆地說：“有人騎摩托車，有人駕駛小汽車。我覺得作為初中生，能騎上自行車都不容易啊！我那輛‘永久牌’自行車買的時候花了一百六十多元啊。”

　　華蓉說：“我現在住在偏遠農村。我相信知識改變命運。我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江文緊接著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郭塔說：“行行出狀元，我初中一畢業，就去深圳打工。月工資有好幾百元呢！”江文感到吃驚，說：“月工資幾百元？不會吧。現在一個師傅月工資才一百多元呢。”郭華說：“現在，還是到大城市裡打工賺的錢較多，但得有人介紹進入公司！”郭華聽完不覺動心。

　　江文站起來說：“聽說打工一天要干十幾個鐘頭，日班夜班一起干，多不容易啊！不知是真是假？”郭塔說：“賺的錢多，工作時間就長了，好像真是這樣！”華蓉說：“做老師，一星期才12節課，錢少些，但是，工作輕鬆，周六下午和周日可以休假，我覺得也不錯。”江文說：“又不止教師這一職業？有文憑，有學問，有實力，有許多職業等着你呢。何況教師又分幼兒園老師、小學老師、初中老師、高中老師和大學老師，有本事就做大學老師，做副教授，做教授。當然，這是我一個親戚對我講的。他現在在讀北京大學呢！我也不懂那麼多。只是在暑假時，去我外婆家，聽他講的。我真是又羨慕又佩服他的見識。水準就是高。”

　　華蓉說：“我們才讀初二，現在討論那麼遠的事情，討論工作，是不是太早了？”江文親切地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家同班同學，講一講，討論討論，增長見識，我看也不錯。”華蓉說：“作業呢？討論討論是件好事，可作業呢？我想靜下心來做作業。”郭華說：“別的先不說，先做作業吧。”江文附和地說：“還是先做作業吧！”

　　江文坐下來，剛想做作業，想到打賭的事情，就說：“華蓉，期中考成績考高考底，還比不比？”華蓉心想：“打工的工資真是吸引人啊，我得給自己打氣，繼續努力讀書，那才是我選擇的。”於是，華蓉堅決地說：“比，輸的就答應另外一方一件事。”江文說：“好，就這樣，定下來吧。我有十分的信心勝你。”華蓉也是信心十足，說：“用事實說話吧。”江文心中暗自竊喜，雖然他還沒有想到要華容答應什麼事。他感覺與華蓉親近了不少。臉上在綻放笑容。

　　剛巧，華蓉這時轉個頭，見到江文的笑容。她突然一想，要是江文不懷好意，抱我一下，怎麼辦？或者想親我一下，那又該怎麼辦？華蓉不由臉一紅，心在怦怦直跳。她突然覺得在座的同學都在望着她，她真是無地自容。她覺得沒有想仔細一點，考慮清楚一點，就答應了，太魯莽了，太草率了。

　　一會兒，熱鬧的同學們靜了下來，一些同學開始做作業。有一個同學在專註地畫畫，畫一個將軍，擺個弓步，手拿大刀；有一個同學一雙手特別靈活，在折千紙鶴；有一個同學手巧，正在轉動着圓珠筆，自得其樂……江文和郭華繼續做語文和數學作業，華蓉則才開始做物理練習卷。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到學校，走進教室。教室又開始漸漸熱鬧起來。

　　華蓉毫無困難地做完了物理練習卷。她沒有覺得有一些難。她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四肢，秀髮在後背自然地垂下，觸及腰部。江文眼光一望，心中覺得華蓉真是美不勝收，令人眷戀，人就是奇怪，不單單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江文內急，就直接去廁所了。

　　上課前的十分鐘，鍾剛剛敲響了。許武進入教室，直接走到華蓉身旁，說：“華蓉，把作業借給我，我抄一下。”華蓉回答，說：“下午去你家呆了幾十分鐘。我現在只做完物理練習卷。語文和數學作業還未做完呢。這兩科只好在晚上做了。”華蓉接著說：“你還是認真學習一點，不要抄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