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城戀情》第二十五章

　　華蓉的同桌郭珍說：“江文，我覺得你會考好一點。因為英語科是你的強項。”江文說：“不過，我剛才說了，我沒有複習。恐怕會輸給你們了。”郭珍有把握地說：“咱們賭一賭，輸一個人幫另那個人擦一天黑板，輸兩個人就為另外兩個人擦兩天黑板。”江文說：“郭珍，你是英語科代表，英語也是你的強項。華蓉卻有複習，英語也讀得好。”郭珍採用激將法，說：“那麼，江文，你是怕要擦黑板了？”江文有些生氣，大聲說：“誰怕誰？我才不怕呢。就賭輸的擦黑板！”

　　上課了，英語老師郭敏喊：“上課。”班長詹宇喊：“起立。”全班同學異口同聲地說：“老師好。”郭敏老師說：“同學們好，請坐下。”郭敏老師說：“同學們，這次英語考試比較突然，一大部分同學存在不良思想，‘大考大讀，小考小讀，不考不讀！’所以考試的成績並不理想。一些同學仍然發揮出良好的水平，考出理想的成績。中等的同學佔大部分。現在，老師分發試卷，念到名字的同學上來拿考卷。”

　　一個又一個同學拿到考卷后，有悲有喜，有得意的，有失意的，有沮喪的，也有無所謂的。郭敏老師說：“華蓉，97分。她考出了最高分。”同學們佩服地發出“啊”的一聲。華蓉高高興興地走到講台前，禮貌地拿回自己的試卷。江文和郭珍不由一陣失望，兩個人都有機會擦黑板了。一會兒，郭敏老師又說：“許武，9分。你需要端正態度，認真學習。”大部分同學發出輕視的“啊”的一聲。許武也許是考最低分了。幾個同學又拿回試卷，郭敏老師說：“郭珍，97分。她也考出了最高分。”郭珍一陣興奮。第一，她考出了第一名；第二，她不用擦黑板了。她賭贏了。

　　江文心想：“我最好也能考出97分，要不然就得擦黑板了，還丟人。”不久，郭敏又念：“江文，96分。他考出了第三名的成績，考得不錯。”華蓉和郭珍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向江文得意地笑了笑，悄悄地比了個手勢：四指靠攏，拇指朝下。表示江文“較弱”的意思。江文走上去，拿了試卷。他走下來時，對着華蓉和郭珍瞪了一眼，有一些無可奈何。

　　考捲髮完后，郭敏老師開始講評考卷。郭敏老師講課，全班同學都自覺地聽課。課堂秩序良好。郭敏老師講到完形填空時，江文才發現，老師改錯了兩道題。按這兩道題，江文就比華蓉和郭珍多考兩分，江文考出了98分。江文心中暗喜，這次雖然沒有複習，居然也能考出第一名，他不由一陣高興。江文舉起了手。郭敏老師發現后，就問：“江文，你有什麼事？”江文說：“老師，你看一看試卷。”郭敏老師走近江文，看了一看試卷，發現自己竟然給改錯了兩道題。於是，郭敏老師對着全班同學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老師對江文的試卷改錯兩道題了，現在改過來，江文考98分，居全班第一。”

　　華蓉和郭珍剛才的歡喜化為灰燼。她們賭輸了，得替江文擦黑板了。在她們望向江文時，江文也偷偷地比了一個一摸一樣的表示“較弱”的手勢。華蓉和郭珍有一些不好意思。當郭敏老師講完試卷，江文又舉手，郭敏老師問：“江文，你又有什麼事？老師又改錯題目嗎？”江文態度良好，有禮貌地說：“對不起，老師，我還差一分才考98分。”

　　郭敏老師立即明白，她看了一下試卷，走上講台，拿出紅筆，又走下講台，把江文的成績改為97分。郭敏老師說：“同學們，實在對不起，老師改江文的考卷時，正一邊改卷，一邊與另外一位老師講話，老師也不能做到一心兩用，所以，在這裡，希望同學們要以老師為借鑒，做事情既要專心又要認真，這樣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錯誤。因為江文的考卷又改了兩次，所以，我宣布，這次考試的成績，江文、華蓉和郭珍並列為第一名。”郭敏老師在成績單上把江文的成績改為97分，暗自責怪自己不認真改考卷。

　　下課了，郭珍頭往後，對江文說：“江文，你本來可以不用第二次改分的，可以以98分贏我們，讓我們替你擦黑板，可是，你卻非常誠實，讓人佩服。”華蓉也把頭往後，說：“江文，你沒有複習，卻與我們考出一樣高的成績，足見你的英語比我們較好。”江文謙虛地說：“哪裡哪裡，這次僥倖而已。一次說明不了問題。”華蓉說：“你挺謙虛的。咱們這次不輸不贏，打成平手，都不用為哪個人擦黑板了。”

　　旁邊的瘦猴一般的章見調皮地說：“你們三個人一樣的分數，這不是穿同一件褲子嗎？”華蓉聽完，說：“胡說！”章見得勢不饒人，又大聲地說：“他們三人一樣的分數，分明是穿同一件褲子嗎！”江文聽完，倒無所謂，就他的理解，這顯然是與華蓉親近的意思。華蓉卻怒氣漸生，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章見聽完，說：“你說我是狗，你才是狗呢？要不然怎麼從第二組調到第一組呢？顯然是鼻子靈，跟到第一組的。”郭珍說：“那是我眼睛不太好，才向郭敏老師提出往前調的。我又要求要與華蓉一起坐，這才調到第一組的第一塊桌子的。”華蓉說：“原來如此。我調動位置，是你的原因。”郭珍說：“是我做的。”章見說：“你的面子倒挺大的。”華蓉說：“郭珍是書香門第，她媽媽也是一位老師。你不知道嗎？”章見說：“我與郭珍不在同一個鄉村，所知有限。”華蓉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不要胡說。”

　　原來郭珍的爸媽都是老師，他們對自己女兒的讀書很重視，對郭敏老師提出要求，想與學習較好的同學坐在一塊，提出想與華蓉坐，並且坐在優秀生江文的左右。郭敏老師不好拒絕，只好同意，於是，華蓉與郭珍被調到江文的前面坐。

　　章見見風使舵，說：“我也是見你們成績一樣，才開玩笑的。”華蓉說：“是開玩笑就好，別亂說話！”章見識趣地說：“是，是。恭敬不如從命！”華蓉這才轉怒為喜，說：“這樣說才是人話。”章見說：“我本就是說人話。”華蓉不再理他。

　　這時，許武走近華蓉的身邊，自嘲地說：“華蓉，咱們都是‘第一名’啊。”華蓉笑着說：“是啊，不過，你要添上兩個字。”許武說：“哪兩個字？”華蓉說：“你不許生氣，我才會說。”許武說：“我怎會生你的氣，你說吧？”華蓉打趣地說：“你在‘第一名’前添上‘倒數’兩個字。”許武鬱悶地說：“那是自然，我說的第一名前原就有‘倒數’兩個字的。這我有自知之明。”華蓉說：“許武，這還不是因為你不認真讀書的緣故。”許武說：“當然，我又不笨。哪個人曾經說過我笨的。沒有人吧？”華蓉真誠地說：“你當然不笨，你當然不笨。”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聊了幾句。

　　江文見許武走過來，沒有理睬他。人有三急，他自己就往廁所去了。回教室的路上，江文遇上了容貌如花的林如。林如笑意盎然地問：“江文，這次英語試捲髮了吧？”江文說：“我們（1）班已經發啦。”林如又問：“又考得很好吧？”江文說：“還不錯。”林如用手撥了一下秀髮，紅潤的櫻桃小嘴一張，說：“你究竟考幾分呢？說一下吧？”江文謙虛地說：“考97分，還可以吧？”林如高興地說：“不簡單，真替你高興。我以你為傲。”江文說：“你這樣說，說得我有一些飄飄然了。不過，真的謝謝你。”

　　林如有些可惜地說：“昨晚去思憶家，聊起了你，還差點去你家呢？”江文直爽地說：“歡迎你們光臨寒舍。只是寒舍居住簡陋，不好意思。”林如實在地說：“你的居住情況，我暫時不想探究。我去看你的人，又不是看你的房。我覺得看人才重要。”江文說：“你心地倒好，人又長得像閉月羞花，說真的，你真是難得。”林如高興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漂亮了？”江文說：“眼睛長在頭上，誰都懂得看的。”林如自得地說：“人要往前看，你成績好，知識淵博，前途不可限量。誰敢看輕你！”江文說：“這倒沒有人看輕我，你說的是實情。”林如說：“我說的是實情，你以後何嘗不可能開轎車，住洋房？！”江文說：“我會努力的。”林如說：“那就好。我希望能看着你成功。”江文激動地說：“謝謝你，能認識你是我的福分。”林如聽完，只覺得心砰砰砰直跳，她大膽地說：“能認識你也是我的福分。”兩人講到這時候，上課鐘敲響了。江文說：“下課再聊。”林如也說：“下課再聊。”兩個人開心地分開，走進各自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