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城戀情》第十五章

　　在初二（2）班教室，同學們規規矩矩地坐着，整個教室一片肅靜。威嚴的班主任郭敏老師對同學們說：“在我班，許武冒名頂替江文，並嫁禍給江文，並證明是江文給陳金老師下瀉藥的事，校長已經說過了。在這裡，我要求許武在班裡對江文公開道歉，以還江文一個公道。”說完，郭敏望着許武，向他點點頭。

　　許武有些不敢情願地走向講台，江文也走向講台。他們對望着，許武對着江文說：“這次我做錯了，事情已經這樣，我也受爸爸的懲罰了，學校也對我進行處分了，我是罪有應得。陳金老師也原諒我了。江文，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江文說：“我原諒你。”同學們一片掌聲響起來。郭敏說：“希望兩個同學以後友好相處，不再彼此仇視，相互敵對。同學們繼續早讀。”一片朗朗的讀書聲在教室里想起來。江文望了望華蓉，華蓉恰好也望向江文，兩個同學相視而笑，心情頓時放鬆下來。這時，江文心裡一片寧靜，認真讀起英語課本。

　　放學后，江文回到家。他媽媽見到江文就問：“下瀉藥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學校怎麼處理？”江文說：“我的處分撤消了。許武被處分了，留校察看。他還在全校和班上公開向我道歉。”陳淑說：“你還是受委屈了。”江文說：“我的氣消了。學校還是公正的。現在感覺挺好。”陳淑說：“那就好，那就好！吃飯了，我準備了你喜歡的肉羹湯。”江文笑着說：“謝謝媽媽，媽你真疼我。”陳淑說：“這算是安慰安慰你吧？”江文甜甜地笑着，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心俱爽。

　　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普照大地。樹上的小鳥們在嘰嘰喳喳地叫着。它們在歡呼，在雀躍。早讀下課後，教室里，江文拿着作文本準備上交，他走到華蓉面前，笑容可掬地說：“華蓉，交作文本了，我幫你上交。”華蓉甜蜜地說：“你倒會討好人，我自己交就行了，不用麻煩你了。”江文打趣說：“能為美女效勞，榮幸之至。”華蓉撥了撥劉海，搖一下頭，長發一盪，散發著女性的魅力。她用會說話的眼睛望着江文說：“說話那麼直接，你老是讚美我，我能算不醜就是了，哪能算美女呢？”

　　江文眼光一閃，故意說：“為醜女效勞，心甘情願。”華蓉立時變得不高興，說：“不理你了。我自己交作文本。”江文說：“開玩笑呢，你當真了。我口無遮攔，說錯話了，對不起。”華蓉莞爾一笑，紅紅的臉蛋似朵花，她拿起同桌郭珍的作文本，說：“你幫郭珍交吧？”說完，華蓉把郭珍的作文本往江文手上一放，自己拿着作文本走向科代表，交了作業。江文一愣，拿起郭珍的作文本緊跟上。華蓉一轉身，恰巧碰上江文，倆人一時間臉對着臉，兩雙眼睛近距離地對望着，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男女有別，心跳加劇，不由急忙往後退。

　　江文着急中碰到了郭珍，踩到了郭珍的腳，郭珍氣憤地叫道：“江文，你踩到我的腳了。”江文顧不上繼續看華蓉，轉身對郭珍說：“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郭珍頓時氣消，說：“沒關係，又不疼，你幫我交作業了。本應該謝謝你的，現在卻踩我的腳。”江文說：“美女交代的事，能不完成？”郭珍朝着華蓉抿嘴一笑，對着華蓉大拇指往上一豎，華蓉有一些高興，笑着搖了搖頭。

　　華蓉走近江文，說：“怎麼了？闖禍了吧？”江文又望着華蓉，輕聲地說：“美色在前，能不受到誘惑？”華蓉把臉一變，說：“又嬉皮笑臉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文心一橫，靠近華容耳朵旁，說：“在你面前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非常放鬆，非常自在，真是奇怪。”華蓉有一些自豪，江文的好話真是中聽，她說：“在別人面前，你還不是一樣，鬼主意真是多！”江文急着說：“那倒沒有，我哪裡有八面玲瓏和左右逢源的能力。”華蓉眼睛流光轉動，正色地說：“你讀書好，人又聰明，倒是難得！”江文笑得合不攏嘴，接著說：“Thank you very much!”華蓉說：“You are welcome！”

　　這時，上課鐘響了起來，同學們匆匆忙忙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語文老師郭眾瘦小的個頭真是有一些滑稽，江文心中這樣想，但是，他一點也沒有看不起郭眾老師，上課認真聽講。華容也是，不做小動作，不講話，不隨意移動位置。在吵吵鬧鬧的聲音里，郭眾只是管理學生不力，講課倒還詳細，注意聽講倒算有一些趣味。有時，兩人聽到精彩處，不由側頭對望一笑，默默地進行交流。郭眾老師講道：“蘇州園林是中國江蘇蘇州山水園林建築的統稱，又稱‘蘇州古典園林’， 以私家園林為主。”江文舉起右手，對華蓉比了一個ok？的手勢。華蓉笑着，笑意盎然地望一眼江文，也偷偷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兩人接着聽講。郭眾接著說：“它起始於春秋時期吳國建都姑蘇時（吳王闔閭時期，公元前514年），形成於五代，成熟於宋代，興旺鼎盛於明清，到清末蘇州已有各色園林一百七十多處，現保存完整的有六十多處，對外開放的園林有十九處。蘇州園林主要有滄浪亭、獅子林、拙政園、留園、網師園、怡園等……”

　　這時，許武無心聽課，把江文和華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怒在心頭。他拿起一張紙，在桌上鋪好，舉起筆，想一想，寫下：

　　華蓉：

　　中午到我家喝茶，我有一些較好的水仙茶和精美茶點，味道不錯，請你品嘗。可別拒絕有老交情的世交！！！何況你也曾答應過的。

　　許武

　　1987年10月9日上午

　　許武坐在第三排最後一塊桌子，他拿着紙條，傳給前面，細聲地說：“傳給華蓉！”同學們習慣地一個傳給另外一個，並說：“傳給華蓉。”不一會兒，紙條就悄悄地傳到華蓉的手裡。華蓉在聽課。她不耐煩地接過紙條，沒有立即打開，先放在抽屜里。此時，郭眾老師轉過身子，在黑板上板書，華蓉心裡不由好奇，趁機打開紙條，一看，就對許武一望，搖了搖頭。許武雙手和什，對華蓉禮拜了拜，華蓉一見，不由得有些得意，忍不住笑了出來，於是，她對許武點了點頭。許武立即高興起來，心裡偷偷地樂着，兩手不出聲地拍了拍掌，向華蓉表示自己的喜氣洋洋。

　　華蓉不再理許武，又立刻專心聽起課來。江文正在做筆記，沒有發現華蓉和許武的聯繫，即使發現了，知道了他們相約的事情，他也無權過問。畢竟，大家都只是同學，而且，許武與華蓉一直關係不錯，兩家的父母是好朋友，經常往來。同學們認為他們的交往名正言順，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中午，吃完飯後。許武走路去華蓉媽家接華蓉。許武家與華蓉姨家就在同一街道上，兩家相距不遠，轉個彎直走一會就到了。一路上，許武哼着《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心情很好地一邊跳着一邊走着。不久，他來到華蓉姨媽家門前，一眼就看見華蓉和華蓉她姨媽。許武甜甜地叫：“阿姨，你好！”華蓉她姨媽王燕已經知道許武想給老師下瀉藥的事，心裡有點感慨，見到許武也有點不高興。但是，許武對她很有禮貌，她也不好冷冰冰的，一會兒，她說：“許武，你好，進來坐。”許武望着華蓉說：“華蓉，吃完飯了嗎？”華蓉說：“剛剛吃過。你呢，也吃過了嗎？”許武熱情地說：“下午吃得快，早就吃完了。”

　　許武走進一樓屋子裡。許武說：“阿姨，我與華蓉約好去學校做作業的，剛好這次的作業難做得很，我想向華蓉請教。”說完，他向華蓉眨了眨左眼。華蓉會意，也眨了一下左眼。王燕說：“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停了一會兒，她接著說：“蓉兒，做人應該樂於助人，是吧？”華蓉說：“姨媽，那是那是。”王燕說：“許武，你待會兒，我有話對蓉兒說。”說完，王燕拉着華蓉的手，一起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