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8

　　孽情.8

　　文、綠韻

　　在夏日的一個晚飯後，在農村楊苗的家裡，這是兩間陳設簡陋的房子，主室靠窗戶的地方是一條大火炕，正面后牆前擺放了兩個祖傳的大紅櫃，柜子上面的牆上掛了兩塊兒穿衣鏡和一個裝滿相片的相框，15瓦白織燈泡泛黃的光暈彌散在這個屋裡。楊苗和他的父母坐在炕上聊天。

　　......

　　“苗子，畢業后打算在那工作？”一隻眼睛有點泛白的楊苗的父親楊三銀問。

　　“想就在c城找工作 ”楊苗說。然後他撓着頭皮吞吞吐吐的說：“我想和你們說件事，嗯——我想——我想”，肥腸母親催着說："啥事，還這麼難為，快說”。楊苗接著說：“我想和柳諾談對象”。

　　“不行”，兩張嘴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一個詞 態度還那麼的堅決。

　　楊苗被他們的態度一下激怒了就高聲說“怎麼就不行了，柳諾是個好女孩，我就要和他談對象”。

　　肥腸女人說：“苗子啊，媽知道柳諾是個好女孩，但我們不同意，他們家也不會同意的”。楊苗本來還想問個為什麼的。但楊三銀狠狠的說“別問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和她談對象除非老子死了”

　　楊苗一看父母是這種態度，一生氣摔門而去，屋外烏雲密布。

　　楊苗出去后，肥腸女人嘆着氣說：“造孽啊”！楊三銀急的拍着手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想辦法把他們拆開”。這突如其來的事把他們的記憶拉回到了二十二年前。

　　楊三銀是個其貌不揚的人，個子不高幹瘦，一隻眼睛還泛着白，喜歡在紅白喜事上唱討吃調尋個熱鬧的下三濫人物，外號人叫三藍眼，是獨子，他名字里的三是從叔輩弟兄那裡跟着叫過來的。年輕時候仗着家裡好過，就娶了李庄愛錢人家的李愛蓮。賴漢子娶花枝 的說法在他身上得到了驗證。李愛蓮這女人年輕時候真有潘金蓮的風韻，漂亮性感一臉的嫵媚，但生性水性楊花，村裡的男人為能吃到這口梨興奮的暗地裡較着勁。楊三銀也不管他老婆胡來，他也管不住。

　　楊三銀娶上李愛蓮后，十來年生了三個丫頭，眼瞅着計劃生育不讓在生了，楊三銀急啊，他不能讓他楊家後繼無人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想着自己死了連個扛棺材大頭的都沒有，就有些傷感害怕。於是他和老婆商量，“老婆，咱們不怕罰，努努力再生一個”。

　　李愛蓮： “要生你自己生去，我不想再生了，你的種子里沒有兒子”

　　楊三銀： “要不咱們抱一個兒子”

　　李愛蓮：“誰家好不容易生出的兒子舍的抱給你，"

　　楊三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咋辦？”然後又兩隻手相搓着腆着臉和李愛蓮說：“要不，要不在村裡找個生兒子多的好男人借個種吧”

　　李愛蓮輕蔑不屑的看着楊三銀說：“虧你想得出”。確實這話，這辦法只有這下三濫的楊三銀想的出來和說的出來。

　　楊三銀：“沒辦法嗎，楊家總不能在我這一代斷子絕孫吧，再說如果借種生個兒子你好歹也是親媽”。李愛蓮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女人，這樣她找野男人還名正言順了，心中竊喜。

　　但她還是裝無辜的說：“老娘看在你求子心切的份上就答應你”，楊三銀還盤算着找個誰的時候，李愛蓮又說話了：“就找柳條子”。她其實早就心裡想着這個男人了”。只是柳條子還自視清高着，不主動上門。

　　楊三銀盯着老婆問：“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柳條子了”盯的李愛蓮心裡直發毛，以為楊三銀用借種的話來套她心事。但楊三銀語氣一轉又說：“柳條子確實不錯，一口氣生了三個男娃，人又高大帥氣，又識文斷字，又能寫會算，還是村長，即使超生了也不會罰的太重”。然後一拍大腿看着李愛蓮說：“就他了”。就這樣一樁齷蹉的事在她們夫妻間敲定。要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芸芸眾生啥人都不缺，這話一點都不假，接下來他們就開始實行他們的求子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