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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快樂的孤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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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快樂的孤獨者 標籤:快樂的大腳 只有一個地球 百年孤獨

  ——讀劉震雲《一句頂一萬句》有感

  邱 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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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完劉震雲的小說《一句頂一萬句》,我彷彿看到了一地苦悶的雞毛,沒有一絲閱讀後的愉悅與暢快,有的只是憋屈、沉重、糾結與苦澀。

  小說瀰漫著一種苦,所寫的人物沒有一個人是不苦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自己苦。也不是不說自己苦,而是這種苦沒有人說得着,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劉震雲繼續延用他講故事的特色:繞彎,一件事帶出八件事,每一件都是瑣事,每一件又都驚心動魄。其實,不是劉震雲“繞”,而是生活本就如此,許多人的一輩子就在這繞來繞去的瑣事之中被桎梏、被操縱。

  在這“繞”中,讓你深深陷進作者呈現的世界里。讓你陷入的,是中國幾千年來未曾改變的人情鄉土社會;在這“繞”中,激發你在苦悶中對宣洩的嚮往,在絕望中對尋找的渴盼,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千百年來中國人的辛苦和心苦。

  書名《一句頂一萬句》,當你把這36萬多字書讀完之後,基本上也就能理解到書名的含義。

  在人和人的交往中,有些人說得着,有些人說不得着;有些人現在說不得着,將來或許能說得着;有些人現在說得着,將來未必能說得着;有些人這一輩子也說不得着。找一個能說得着的人過一輩子是福分,不管是愛人、朋友還是親人。

  孤獨無助的吳摩西失去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養女,為了尋找,走出延津;若干年後,吳摩西養女的兒子牛愛國,同樣為了擺脫孤獨尋找“說得上話”的朋友,走向延津。一個出走,一個回歸,他們尋尋覓覓,與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試圖表達內心的矛盾與無助。牛愛香在自己42歲才結婚,她說她不是為了結婚,就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兩人若是能說得上一塊兒,哪怕是一句話,都能抵得過一萬句。

  “說話”是人和人交流的工具,“說得上話”就成了擺脫孤獨的奢侈品。於是,當說話成了唯一的溝通方式,語言又無法直達核心,孤獨便永遠如影隨形!

  重視“說話”,是中國文化中特有的元素,因為中國人永遠活在複雜的人際關係中,永遠無法擺脫人際關係對我們的影響,家庭、朋友、領導、圈子……只要在中國生活,躲也躲不掉。有時,一句話,能讓陌生人成為朋友;有時,一句話,也能讓朋友成為仇人。很多時候,有些話不敢說,是因為有現實的利益羈絆着;有些話不能說,是因為有禮儀道德約束着;有些話不想說,是因為有認知水平比較着。

  幾千年的儒家文化,早已經滲入了中國人的血脈,“知人知面不知心”,“話到嘴邊留三分 ”。人心叵測和誠信的缺失,能夠說幾句貼心話、安撫受傷靈魂的朋友並不多。於是我們喜歡在上找陌生人聊天,反正是,誰也不認識誰,反倒是,什麼心裡話都能說。我想,一旦網絡實名制了,很多時候我們在網上聊天又只能“呵呵”了,隨後便無話可說。

  當吳摩西最後看到自己的老婆吳香香和老高之間,那自己從未觸及到的親密時,他突然不恨了,也不再尋找了。他開始了他自己的生活,他不再是“楊百順”,他也不是“吳摩西”,他成了“喊喪”的“羅長禮”。他要在“喊喪”特有的吶喊聲中,擺脫尋找吳香香過程中那份苦澀與孤獨。

  小說中唯一不覺得孤獨的就是意大利傳教士老詹,他背井離鄉,在延津傳教四十多年,日子也過得非常的艱苦,七十多歲還東奔西走發展信徒,苦口婆心地讓人們信主,“信了他,你就知道你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儘管他一生也只發展了八個信徒,或許那八個信徒還不夠虔誠,但老詹絕對是從心底信了主,直到最後,客死在異鄉破廟的草鋪上,身邊還放着自己設計的教堂草圖

  我想,他的不孤獨,是因為有一個一直“能說得上話的”與他終身相伴,這就是他的主。

  這就是他的信仰,這也是信仰的力量。

  曹青娥說,“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從前”。活在當下,我們還有希望,我們可以選擇快樂地孤獨着。

  西方人信神,我們信的是人。神是有定性的,可人是沒有定性的。有人說,中國人沒有信仰,這是不爭的事實,當然,我們也沒有必要去改,如果能改,當然是好。關鍵是 ,大多數人改不了,這是我們的本性。信仰真的是中國人擺脫“百年孤獨”的一劑良藥?或許是,但我以為,我們還有我們千百年來孕育的文化,儒道佛同樣可以成為我們的宗教。南懷瑾說,儒家是糧店,道教是藥店,佛家是百貨店。當找不到“說得上話”的朋友時,你不妨去逛一逛這“三家店”,做一個快樂的孤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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