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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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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讀《煙》文

  ——轉載者自語

  讀了安易如君刊在《西藏人文地理》上的《煙花易冷,人事易散,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日光傾城》之文,你會做何感受呢?

  我以為:其一,安君是一個熱愛西藏的人。安君在文章的開頭即說:“這一次回到拉薩之前,我有一點凄惶。”安易如君濃墨重筆的大寫了一個“回”字!立刻就使人產生了到藏若家的感覺。我們從文中知道,安君是個在京城裡做事的人;而且去西藏是一而再,再二三的住在賓館里。由而可見他或者他的家人並未住在西藏。一個家未在西藏而來到西藏的人在這裡卻用重筆大寫了個“回”字。可見安君與西藏的情愫至真,至誠,至深!安君說:於西藏而言,“我從來不是遊人;不是過客;而是歸人!”

  而安君“凄惶”的又會是什麼呢?凄惶的是“我再也不能步行一分鐘就到大昭寺;轉經,打坐;我再也不能在林倉的三樓眺望大昭寺的金頂,彷彿伸出手就能碰到拉薩周圍的山。”

  因為可能會與大昭寺有了些微的距離。安君竟如此的“惋惜”,竟然會有了些“惆悵”,心裡覺得“凄惶”。甚至於有些傷感,凄楚,悲涼。遊子思歸般的熱切盼望能靠近西藏;貼近拉薩;依偎心中的聖地。彷彿是久遠出門的人一旦回家就立刻撲向母親的懷抱;親愛母親;親愛家人!由此而見安君與大昭寺乃至整個拉薩,整個西藏;抑或是整個中國是多麼的貼近;多麼的貼切;多麼的密不可分!

  其二,安君是一個在骨子裡熱愛西藏的人。“親切與認同使我立刻決定在堯西平康住下來。······。午夜靜寂的街頭,深巷傳來幾聲狗吠,布達拉宮燃燒了數百年的酥油燈,仍然將熄未熄。天似水墨,寓意不明。唯有月光明潔,消解心頭業障。······。 在拉薩生活依然是宅。不泡吧,不交際,吃飯也只是跟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根本的生活形態沒有改變,身在這裡讓我心更靜,更輕盈。守着大昭寺,一點一點地修持,學習放下心中的執念,在真實和虛無之間擺渡、觀想。喚回真實卻被深深隱藏的另一個自己。每一個人的修行之路不同,但最終殊途同歸,指向心中的解脫。······。來在這裡需要深厚機緣。如此才會有古人兩兩相望,絕不生厭的妥帖心境。······。只要你在這裡,無論是常駐還是暫留,只要你有一顆開放,平等,親和的心。放下自以為是的姿態,你能感覺到這城市回應給你熱情是同樣的。······山巒環護,白天高雲之下,煨桑的香氣,使空氣清甜質樸。信仰的味道可以讓煩亂的心感受到安定純凈。”

  安君清醒的知道,“拉薩是煙花一場。有人目睹了絢爛;有人感受到荒涼。······,正如深愛之人,固不願說他不好;有不肯誇耀他太好。相對的只是靜然。”安君對西藏的愛是深度的的愛;廣博的愛!

  其三,安君是一個真正從心底愛西藏;理智的愛西藏的人。安君說:“唯一不願,亦是謹慎為之的是書寫西藏。通過文字透漏出意識形態。那朱紅門扉,哈達系住的門環,斑駁的老牆。青石板鋪就的幽深巷子。通向一種生活,包含了神秘和靈性在內的,我所知又有幾何?可以抵達此地,卻難以觸及生活的深處。除非用更多的時間和真心。······。文字是平等的,給予每個有意願的人表達的自由。可每一個可以提筆的人應該對文字有基本的敬崇之心。······,真心的愛一個地方,愛一個地方的人。即使有機會亦不肯胡言亂語。總是害怕言語之間有誤導。有褻瀆。所知愈多,所言愈少。”

  因為深深的愛,所以敬畏;所以心恐;所以心憂。

  常言曰:言為心聲。又云:文如其人。

  我們感謝安易如君。因為你的所愛深深的感動了我或是我們。因為你愛西藏;因為你深切廣博的愛藏心懷,會使得我們這些還未有機緣進藏的人,有了深情的嚮往!渴望和翹盼或許會催發強大我們的去西藏的決心。

  西藏!我們來了!!!

  附:煙花易冷,人事易分,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日光傾城

  (一)

  這一次回到拉薩之前,我心裡有一點凄惶,因為得知之前三年每次來拉薩都一定住在那裡的林倉已經轉作酒吧,再沒有客房來容身了。對一個堅決要求住在大昭寺附近的戀寺人來說,就像失去了家一樣,一來是惋惜,二來是惆悵。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步行一分鐘到達大昭寺,轉經,打坐;我再也不能在林倉的三樓眺望大昭寺的金頂,彷彿伸出手去就能碰到拉薩周圍的山。

  幸而第二天,我就在可愛的朋友的幫助下找的了yabshiphunkhang(堯西平康)。初到堯西平康,我就驚呼,這簡直是林倉的擴大版嘛!兩者風格相似是有原因的,林倉和堯西平康都是有歷史的藏式老宅子。因為擁有者的地位特殊,才可以在古城的中心位置,大昭寺附近有如此闊大的院落。

  親切和認同,使我立刻決定在堯西平康住下來,這裡有陽光豐盛的院子,有幾乎是全拉薩最好的咖啡。每天的早上或傍晚,我都可以溜達着去八廓街轉經。下午的時候,回到院子里,喝一點咖啡或清茶,寫我的小說。

  有時候下雨,或陽光太盛的時候就哪裡也不去,蜷縮在角落裡聽音樂,看書或看電影。我隱匿了自己的身份,不欲被人好奇的地探問,更不欲以一個窺探者的身份四處遊盪。至於拉薩,我從來不是遊人,不是經客,而是歸人。

  回到拉薩的第一天早上,打車去大昭寺廣場喝茶,在車上,司機問我是不是藏人。我說不是,但內心卻非常雀躍被人誤認成藏族人。走在街上,與他們目光相對,即使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亦會毫不吝嗇地相視微笑。在這座城市裡,微笑變得如此容易,賦予善意更是毫不困難。我清晰地認定他們是我前世的鄉人。

  (二)

  午夜靜寂的街頭,深巷中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布達拉宮燃燒了數百年的酥油燈,仍然將熄未熄。天似水墨,寓意不明,唯有月光清潔,消解心頭業障。

  在拉薩生活依然是宅。不泡吧,不交際,吃飯也只是跟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根本的生活形態沒有改變,身在這裡讓我心更靜,更輕盈。守着大昭寺,一點一點地修持,學習放下心中的執念,在真實和虛無之間擺渡、觀想。喚回真實卻被深深隱藏的另一個自己。每一個人的修行之路不同,但最終殊途同歸,指向心中的解脫。

  接近兩個月的時間,看見手機上北京的區號就直接按掉。出行之前,工作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有理由不接電話,不受打擾。只回熟悉的人的短信,告知他們我今身在何處。

  這段時間,雨季來臨,拉薩每天都會下一陣雨。有時候在白天,有時候在晚上,夜裡。好在不久就會停。拉薩的雨亦是很有節制,不會帶來令人抑鬱的濕熱和悶燥。

  下着輕雨的庭院里,起初人聲寂寂。耳畔只聞雨聲淅瀝。藏家小妹將盆栽花木搬出來承接雨露。藏式旅館紅硃色的廊柱上盛開着葳蕤蓮花,八寶紛呈。不一會兒尼泊爾的音樂響起,男孩子隨着音樂扭動身體,女孩子亦輕輕扭擺腰肢,揮舞長袖。他們在沒有客人的時候自樂。

  自知這悠閑的狀態來之不易,心存感恩。

  即使是在這座眾口交贊的日光之城,亦有無數心懷理想的人流離掙扎,他們被稱為藏漂或“藏獒”(藏熬)。生活並不盡如人意。諸多明朗的假象之下,是難以化解的孤獨、慾念、執意。我看見,太多的男女對感情,對自己的生活狀態仍有巨大的困惑。即便是逃離到世界的第三極,面對着佛寺,朝聖的人群,幽深湖泊,瑪尼石堆,五彩經幡獵獵當風。這些絕對聖潔的景物,卻不能給予一個迷惑的心靈真正的釋然和寧靜。

  (三)

  拉薩是煙花一場,有人目睹了絢爛,有人感受到荒涼。對於拉薩,我感情矛盾複雜。正如深愛之人,固不願說他不好,又不肯誇耀他太好。相對只是靜然。

  一方面。我不欲過分推崇它的殊勝,引誘不明所以的人來此。來到這裡,需要深厚機緣。如此才有古人兩兩相望絕不相厭的妥帖心境。

  從城市形態上客觀的講,拉薩亦是極世俗的城市。從某些角度看過去,它還保留了鄉鎮粗野雜亂的氣息。沖賽康的集市上,沿街商販售賣各種生活必需品,銅壺,木碗,刀具,手錶,皮帶,解放鞋、酥油,風乾肉、乾果······。甚至有些人還保留着一點以物易物的交易風格。策墨林的街道上,你能看見農用車瀟洒來去。夜晚的小巷裡,有飲醉的男人來不及找廁所,就着牆根撒尿。

  這是一個極塵世的拉薩。

  另一方面。拉薩確實是魔幻神奇的,時而歡會,時而別離。太多的人將自己流放至此,空氣里都散發著天涯的味道。緣分在這裡顯現,很容易落地生根,你可能會遇到心許多時的人,一見如故,成為至交或愛人。似乎每一種感情的萌發都順理成章,人們以開放的心態去期待,是以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拉薩在某些時候讓我想到紐約,它的包容度驚人:中國人、外國人、藏族人、漢人、遊人、本地人。只要你在這裡,無論是常駐還是暫留;只要你有一顆開放平等、親和的心,放下自以為是的姿態,你能感覺到這城市回應給你熱情是同樣的。

  這種感覺,就像你在大昭寺廣場打坐,或在布達拉宮廣場發獃。看見:朝聖的人心無旁騖的磕着長頭,遊客孜孜不倦的的拍照購物;乞丐默默地跟隨着人群,他們的眼睛隱含笑意,細看又空洞。此外還有絳紅僧衣的修行人穿行其間,轉經的藏民老阿媽,各色人等,和諧並存,世相紛呈。當下所見景象都是真實,又都存在短暫。無非是因緣和合的結果。

  山巒環護,白雲高天之下,煨桑的香氣,使空氣清甜質樸,信仰的味道可以讓煩亂的的心感受到安定純凈。

  唯一不願,亦是謹慎為之的是書寫西藏。通過文字透漏出意識形態。那朱紅門扉,哈達系住的門環。斑駁的老牆,青石板鋪就的幽深巷子,通向一種生活。包含了神秘和靈性在內的。我所知又有幾何?可以抵達此地,卻難以觸及生活的深處。除非用心更多,更多的時間和真心!

  我告誡自己,對藏地,對拉薩,對藏族歷史的傳承,宗教的密義還所知甚少。切不可胡筆亂寫,以偏概全。以為個人的經歷足以代言某個群體。

  所以一些亂七八糟的藏地小說會看得我怨怒橫生。誠然,文字是平等的,給予每個有意願的人表達的自由。可每一個提筆的人應該對文字有基本的敬崇之心。不是所有的事情打着西藏的旗號就會變得神奇,奪人眼球。盲目,無見地,不知所云的文字不如少拿出來丟人現眼。

  真心愛一個地方,愛一個地方的人。即使有機會亦不肯胡言亂語。總是害怕言語之間有誤導。有褻瀆。所知愈多,所言愈少。

  (全文完)

  撰文:安意如

  轉自《西藏人文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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