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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早安貓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早上出門,鑰匙插進鎖里,抓着門把手使勁兒往上抬,覺得高低是時候了就一個熟練地三圈擰,OK,門鎖上了,就這麼簡單。接着就該開始去完成新一天的工作,下樓前還不忘轉身跟門口的貓說聲:早安,貓!

  上午11點多一點,習慣性的會聽到似曾相識的音樂,說似曾相識是在這個地點第一次聽到它時感覺很熟悉,很親切,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好把這種音樂的效果表達到極致,就像文革片子里的文化宣傳車傳來的歌聲。但是那天並沒有在意,後來第二天又是這樣,就留心起來,仔細一聽竟然是《葫蘆娃》。

  大學,夏夜的宿舍樓頂,拼在一起的涼席組成了碩大的炕,說炕是因為直到後半夜樓頂的熱氣還不知疲倦地喧鬧着不肯散去,不斷從涼席底下鑽出來,吵得人滿頭大汗。還好,至少這裡地理位置優越,蚊子飛不上來,偶爾一陣風過,嘖嘖……人間天堂也不過如此。樓頂真正安靜下來前,總能看見熒光點點,不斷閃動,忽明忽暗……親,那不是螢火蟲,是手機。一個童鞋放了一段音樂,大家都說好,這時候另一位手機來電,大家笑倒了,因為鈴聲是……《葫蘆娃》。

  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固定時間、固定地點(根據聲音大小推算)會播放固定的音樂,後來發現,辦公樓不遠處有家幼兒園,每天中午放學時候就會響起放學鈴聲,而鈴聲就是它。現在還記得高中時候的下課鈴聲,婉轉、動聽、悠揚、美妙,豈止是難忘,簡直就是難忘!哦,還有上課鈴聲,這個倒是早忘了。從心理學角度和生物學條件反射角度來講,伴隨着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發生而同時出現的事物在日後總能引起人的好感,或許很久以後都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了,但是就是有好感,並覺得愉悅。因此,當媽咪高興地一把抱起迎面跑過來的寶寶時,註定了這音樂會伴隨着孩子一起成長,而日後,每當孩子聽到這音樂,會和見到媽咪一樣親切。

  一直以為這貓是房東大人養的,後來比我多一年工作經驗的同事告訴我,事實並非我想的那樣。有天吃過午飯,回到宿舍樓恰好見了它,然後一把抓住了它,抱着往辦公樓走。為什麼?因為一號食堂在辦公樓院子里。那要它過去做什麼?當然是做一點本職工作。據說貓和老鼠自古以來就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千絲萬縷的聯繫,老鼠偷東西,貓執行公務,天經地義。不過,按法律來講,偷一點吃的雖說有違道德,但是絕不至於賠上性命。可同事就不同意了:你說現在人民富足,不缺糧食,作為老鼠來講,也要本分一點,“拿”點吃的不會計較太多,但過分了可不行。晚上有小動作不予追究,但是白天還出來嚇人那就是它的不對了。中午吃飯時,偶爾經過後廚,聽見一同事說話,前面不知道說什麼,只聽到這句:怎麼能和老鼠一起吃飯!我回頭看了看,大家端着碗,吃得正香……跟我一起去一號食堂的同事說,這貓不是房東的。去年時候,院子里跑過來一隻貓,大家都不認識,只是在吃飯時候會從碗里把吃不掉的肉丟給它。一天天過下去,這隻貓就在這裡安家落戶了。它不認生,很溫順,也不怕有人過去抱它,只是在房東的小孩兒過去抓它時才會跑得飛快。因此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隻野貓,但實際上,它並不屬於任何人,來去自如,自由自在,而且衣食無憂,頓時羨慕之心油然而生。

  這種人生註定不會出現在人世,所以羨慕歸羨慕,還是一壺冷水澆到頭上,問問自己到底什麼是“提壺”灌頂。貓和人不一樣,貓有九條命,而很多人只有手中的“半條命”。享受生命是要和能力掛鈎的,能力不足,只能臨淵羨魚。沒有九條命,就不要想着有九條命才能換來的美好生活。九不是確切數字,意思是很多,那麼多在什麼地方?有哪些不同?

  首先,黑貓警長,與中南海保鏢同類,能約束自己,按原則辦事,有能力沒慾望;

  其次,加菲貓,與蠟筆小新同類,約束不了自己,沒有原則,有慾望沒能力;

  再次,貓女,與霹靂嬌娃同類,愛表現自己又約束不了自己,有能力有慾望,但一不小心就會金酸莓;

  還有另一種,加林仙人,與雅典娜同類,可以約束自己,也有原則,有能力沒慾望,但又從心所欲。

  很多個早晨會看到它,然後打招呼給它,沒有過多的言語,卻在腦海里留下一席之地。它不是最傻的狗,因為最傻的狗在八公和紅犬的故事裡已經死掉了。它也不是最傻的人,因為最傻的人在燕子樓和沈園中已經傾注了所有。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的平常,精神上的顛簸似乎平靜了許多,以為這些早已經是似有似無的東西。但是或許從來沒有想過,當以後類似的場景重現眼前,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有天早上,鎖上門,隨口一聲:早安,貓。轉身過來,找了找樓道,卻並沒有它……

  沒有特殊的風景,故事也並不算美麗,但是,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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