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石頭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小景
深夜，像是被什麼召喚，從惺忪的朦朧睡夢中爬起，在半夢半醒間，悵然若失。彷彿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我遺忘在我不曾在意的角落，然而卻是我經常能夠看到的地方。
帶着莫名的渴望，心中湧起曾經的囈語，像是被什麼魔咒鎮住，我輕輕走到書桌前。一眼間便望見了那兩顆石頭。圓潤光滑的映入眼帘，在我手機的微暗的光亮中顯得那麼耀眼明晰。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樣的一個無風的暗夜中獨獨望見那兩顆我不曾在意的石頭。
猶記得，當初這兩顆石頭是安然的在我朋友的電腦桌前，是那麼安靜與無塵。它彷彿是戈定在歲月的牽頭靜靜凝視着這喧囂的紅塵，注視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然而在一個轉瞬恬淡的午後，朋友把它送給了她，但它卻在我的手中。
夢中的囈語，深夜中的凝眸。像是在無夢又無塵的暗夜中輕吻夢月；又像是在無風無垢的歲月中輕擁蕭蕭琴曲；更像是在無鬧無雜的滂沱夜雨中輕見花謝的零落成霓裳。我情醉的夢中被歲月牽頭，忘掉了兩顆石頭的人生。望不見那時間的夢月；聽不到那蕭蕭的琴曲；夢不完那夜雨打落的零花。
兩顆石頭就那麼織染過歲月，書桌前是一片狼藉。它是那麼放縱的任由時光遠去，它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它就這樣無動於衷。在亘古萬年前的碧波海岸，千百萬年來的千濤萬始凝練就完美的形態，早已經在歲月中兌卻了稜角，磨滅了本應有的鬥志。在一片千古的風月場所，秦淮的兩岸上沉淪。
每一個簫聲歌雨，悠悠的情懷在夢囈的輕語凝聲，夢碎也不懂那濃妝墨彩的玉樹《后、庭花》中醉亂今生。隔江的兩岸如醉如痴。一時間，望見了山海綠林，隔斷河山的大旗彷彿在昭示着什麼。一把橫卧在中間，把萬水千山一併阻絕。
歲月的前頭風捲雲涌，刀光劍影的殺戮一觸即發。當蒙古的鐵騎踏碎中原的大門，當大金的旗幟插在山河的中間，當大遼的屠刀揮向我中原的百姓。我看到聲聲無助的哭喊盡碎在大宋每一個角落，濃烈厚實的硝煙滾滾四起，儘是滿目蒼夷。然而，沉醉紅粉帳下的男子和唱濃濃情義的《后、庭花》的歌女，依舊，如石頭般安然。
是什麼帶走我激情的鬥志和破天的信念？
是什麼抹去我熱情的求知和執着的堅強？
是什麼泯滅我真情的嚮往和織夢的人生？
是奢侈的繁華和安然的態度；是追夢的無知和莽撞的衝動；是人性的狡詐和歲月的安逸；這就是悲劇早已註定在我不知道的時光中悄悄帶走了這些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
然而在越走越多的路途中，時光愈是明了我就愈是不能如這兩顆石頭般，安然。我清楚的明白那一首《滿江紅》是怎樣的雄心，在華夏亘古的書海中流芳。“待從頭，收拾舊河山，朝天闕。”黃沙慢慢沉澱，在歲月的山河中輕輕凝結，把所有的韶光一併抹去。它還是它，一如往昔般圓潤光滑。
這些年越長越大，更是明白生命是不能像這兩顆石頭般靜靜的在紅塵中安然自若。其實“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才是我們最原始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