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得得9

  我看了網上新綠沐風的聽秋一文,馬上對北國的雪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激情不斷涌流,我知道聽秋是使文章採用了虛實結合以物狀聲、以景喻人的手法,一個秋,在作者筆下在成熟中在色彩中蘊藏了無限生機。其實冬天北方的雪飄灑潔白秀儀棉情,又何嘗不是銀裝大世界,茫茫一瓣雪,滿眼春情誼,耳畔花成歌。又怎地非得“何處焉有愁,耳畔一個秋”。

  冬雪的的晨裝在刺眼的光亮中被注目,側耳傾聽,都市的喧囂聲在喧沸中打開,其實引領人們生活情趣的是腳下咯吱咯吱的踏雪聲:道路、田地、樹木和淺淺的池塘里斟滿了一夜雪,不,在行人的身上,在流動的晨曲,在洞察世情的眼睛睫毛上,都有雪的痕迹,有雪的思想和飄啊飄飛的奇迹;不急不緩,洋洋洒洒,充滿飄逸與纏綿,她把激情交給車輪,帶雪的輪子在飛速中唱響前進的歌子;她搖曳着在樹的枝條上徘徊,終於找到了棲身的所在,在搖籃曲中把綠樹老枝裝扮;雪曼妙着舞姿,漸漸地把高樓粉刷成白色,使人類世界儘可能的在純真潔白中尋着軌跡生活;雪漸漸地把井字塊的黑土地撫摩,一點點,一片片,裝點了明年的春綠,灌注了小溪的浪花,成為小河歌聲中的水滴。

  雪粘在行人的鞋子上,而路邊的鞋正被承包地段的清雪的人們剷除,瞬間是腳步聲、車扎聲、鏟雪聲、鐵鍬和掃帚等碰撞與雪戰鬥的敲擊聲,跑到遠處,踩出一串腳印,跑步的聲音是雪的抒情歌曲,在沒有被踩實的雪地上,划圓掃帚,只聽嘩嘩的聲音一定是雪下得不大才發出的聲音,而伴着掃帚的舞步,鼻息飛揚到眼眉,凝成白霜,雪花就愉快地笑了,因為她又多了一個柔弱的小妹妹。雪花是歌唱家是音樂家,還是詩人。

  我們在雪中運動,雪球是最美麗的歡聚球,雪人一定是最可愛的白雪公主,令王子陶醉。我們在雪中呼吸,清新的空氣並沒有凝固,而是在醞釀一個充滿激情的不斷跳躍的小小音符。我們在雪中行進,高頻率快節奏的生活程式被雪的高潔、文雅帶進了童話的世界。我們在靜靜的注視、深沉的思考的山巒的蜂腰間體會雪的氣勢與宏大。雪在飄灑時歌唱,在覆蓋中流淌,在寧靜中清新出美好——雪隨意飄搖,密密地針織着冬季人們的心情,雪用細膩的筆觸來描摹一幅白冬天的水墨畫卷,雪用情感奉獻着無私與春綠……

  雪聲悄悄擠進門的縫隙,濃濃的冬意因雪的寒冷擠破了屋子,充滿每一個角落。白雪總是和冷風結伴同行,一場冬雪將鮮活的世界渲染得更加深邃,潔白孕育找高尚與真情,白雪被崇高和境界高高舉起,雪被天地吸融着,陽光在溫暖和親情中忘我,雪消瘦成冰和水:一個久違的聲音讓心為之一動,好久沒聽到那些夢裡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了,夜色如水,難道夜色就不能如雪?詩人在雪夜裡推開一葉小窗,意在攬天地雪色,聽雪的情歌:雪的歌聲伴着冬的北風,迎面撲來,入腦入耳,詩人的情感怎能經受住雪的誘惑,索性伸出手,抓一把窗檯的雪,涼意和清爽一同涌流在心頭,把雪攥成雪團,雪在手掌里呻吟,投出,飛打在前樓的玻璃上,啪的聲響,雪團滾落,比以前大了1/3倍:大雪小雪敲心靈,心靈深處有雪聲,凡人覓得雪痕迹,神仙望雪天堂行。

  秋蟲唧唧聲中,野菊黃了,就這麼一叢兩叢,擦拭着我的眼睛;楓葉紅了,就這樣一處兩處,再看那田荷葉,只剩下一旋兒嘆息了。花開過,蓮蓬採過,那些曾經遮天蔽日的青荷,也大都折戟沉沙,栽到泥水中了。只有幾莖殘荷在秋風中堅守,不勝襤褸。因為好久不來,荷老了,真的老了。突然心生後悔“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時候,為什麼不來?

  走在透過雲層的霞光林間曲徑,如同獨自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享受到了另外一番情趣。濕漉漉的石板路淋漓着的模樣,黑黑的,被路邊的草半掩着,顯得很靜謐。草籽上一穗一穗的水珠,細細密密的團結在那兒,它壓彎了草稈,路邊茅草伸出的葦子,被點點的霧花點綴着,像一葦狼尾顯得很沉重。最可愛的是路邊不知名的野花與狗尾巴草纏綿在一起,相互支撐,青青的絨絨的草籽上布滿了小水珠,因着它們相互攙扶,才沒有彎曲着低到地里去。秋的溫度就這樣在一場秋雨里漸漸地降下去了。

  樹上的梧桐葉在空中打着旋兒一片片忽悠悠地脫落,大樹也立刻顯得輕鬆起來,雖然無風,仍然聽得沙沙一片聲響,彷彿春蠶吐絲般,忽然間發現一片顯得與眾不同的梧桐葉悄悄地落在我的肩上,它比一般的葉片兒小且綠些,細看分明是一片新葉,上面還帶着幾點晶亮的水珠,也許是夜間的那場秋雨留下的吧,興許是她無法言傳傷心的淚珠兒,這是綠葉對大樹的情意,對大樹的留戀,對生命的熱愛,它在這一刻卻心甘情願地把一切獻給了秋天,此時不得不感動於她的坦然和無悔。

  我憐惜地撿起這片帶淚的綠葉,總說一葉落知秋,雖知經過一夏的熱烈、張揚,萬物都需要休養,心情便也有了更多的平和,我默默將它攥在手裡,一抬眼,太陽已透過雲霧露出半個臉來,天空飄着的縷縷雲絲,讓思緒如沒有牽挂的紙鳶飄飛起來,突然懷念起兒時鄉村的炊煙,那青色的瓦片上漫上一層很淡的煙霧,老家屋后的銀杏葉也許正兩三片凋謝了,它輕輕地在掉下來,悄無聲息地躺進瓦溝里。

  池塘邊農人已開始採摘蓮藕,人們從殘荷的根部掘出一弧又一弧白藕,幾個婦女忙着在塘邊洗去她周身的污泥,剎時,周身潔白,晶瑩圓潤的蓮藕並呈現在眼前,我驚嘆不已,那破敗的殘荷原來是最富有的哩。只為春華秋實,它抵死不渝、守候着的,便是它一生積聚起來的最珍貴的東西啊!

  宋代歐陽修《秋聲賦》里這樣描寫道:“噫嘻,悲哉!此秋聲也,胡為而來哉?蓋夫秋之為狀也:其色慘淡,煙霏雲斂;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氣慄冽,砭人肌骨;其意蕭條,山川寂寥。故其為聲也,凄凄切切,呼號憤發。豐草綠縟而爭茂,佳木蔥籠而可悅;草拂之而色變,木遭之而葉脫;其所以摧敗零落者,乃其一氣之餘烈。”歐陽修筆下的秋色,慘淡,煙菲雲斂;秋容,清明,天高日晶;秋氣,慄冽,砭人股骨;秋意,蕭條,山川寂寥。也許是凡文人墨客們提到秋天,總把她與一切凋零蕭殺聯繫起來,也就成了凄涼的象徵。“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因為她預示着冬天即將來臨,然而她何償不是預示着金色的豐收呢?其實我喜歡在這豐收的季節中徘徊,她使我能靜下浮躁已久的心,去靜靜地欣賞秋天那美麗的胸懷……我貪婪的呼吸了幾口誘人的空氣,真有點“悠悠心會,妙處難與君說”的感覺。

  陣陣悅耳的樂聲從遠處飄來,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在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手上,老者腰間佩着的一支長劍上,一根長長的紅纓子在陽光下顯得特別耀眼,一群老年男女伴隨着悠揚的樂曲聲悠閑地舞動着手中的長劍,彩扇翩翩,笑語盈盈,我好想拿起畫筆畫下這瞬間美好,畫下這幅人生之秋的風景畫,誰說秋天只代表蕭殺凋零,目下不正秋聲盈耳,秋意無邊?天驀地高遠。秋顯得成熟而幹練,她沒有春的嬌羞,也沒有夏的火熱,更沒有冬的內斂,但她卻有着春一樣的可愛,夏一樣的熱情,冬一樣的迷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一份從容,一份淡定,一份高潔,才有收穫的喜悅,才使冬的孕育,春的萌發,夏的耕耘有了甜蜜的結果。?

  人生自有痴情處,此情不關風和月,白雪畫眉喜鵲歌,美妙明春一場雪。雪的收穫處,是歡樂的笑語;雪的甜蜜處,是化在手心的雪珠;雪的高潔處是雪地匆匆的腳步寫出的對生活的嚮往與憧憬;雪收穫的果實,是默默的無言的沉寂的深邃的水滴,她是無花果,是如水的時光,是轉眼即逝一個凝重的冬雪的白莽莽雪皚皚,雪不象秋給人生注入了諸多情感色彩,文人騷客悲秋多愁,啊,常人的耳畔能否聽到雪寧靜高雅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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