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

　　這是一篇我想要親口跟某個人說，卻說不清楚，從而不得已以文字承載我對她那份不知道濃不濃的情懷，希望她能夠在低迷的旅途中重拾自信，勇往地踏上未完成的人生路。

　　——序

　　我是一粒沙，來這個世界很久了，到過廣闊蒼茫的草原，飛過叢林密布的雨林，甚至沉入洶湧的大海，可不管我走到哪裡，都會被他們埋沒，我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融入他們，感覺自己很孤獨。

　　有一天我來到了沙漠，這裡很炎熱，在別人眼裡，這裡壞境再惡劣不過了，可是我發現沙漠里到處都有我的影子，因為我是一粒沙。

　　我把沙漠里的每一粒沙都吸收到自己的血液里，直到有一天，我徹底的變成了沙漠，別人總是憎惡沙漠的無情，我總是對他無視，因為在草原里，森林裡，大海里，我受到過太多的冷漠。

　　簡單的說，我就是被別人遺棄的孤兒，因此才有了我沙漠的今天。

　　不久前，你來到了我這片土地，其實你每踏一步，都會在我身上留下一個腳印。換做以往，無緣由出現在我地盤的人，我都會以大法術瞬間湮滅了他。

　　對於你，我本來也想那樣做的，可是你的一滴眼淚滴入我的身上，滲透到我的心裡，讓我看到了你內心深處的那份傷悲，我突然為自己剛才的念頭感到很慚愧，所以我想要帶你去尋找一片綠洲，儘管我不知道你以前失去了什麼，此刻想要什麼，可在我的身邊，現在的你很有可能需要一杯水。

　　不久后，你沐浴在沙漠里的一片綠洲，我看到你忘我的笑容，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你是那樣的富有魅力，放佛天上賜予我的精靈。

　　其實你不知道的是，那片綠洲，那潭湖水，都是我的血液。

　　……

　　我沙漠的性格，讓我孤獨了很多年，也曾經關心過很多像你這樣流落到我身邊的人，但那時我的心還是非常狠的，容不得一絲對別人的信任，於是我送走了一個個我幫助過的落魄的人。

　　有一天，也來了一個人，見我拿水給她喝，她說了一句讓我終身難忘的話：“除了你的親人，任何對你好的人，都是心存目的的。”（對我說這句話的女孩，兩年過去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祝福她）

　　我知道她是被對她好的人傷害的，這句話一句烙印在她的心裡，為了不讓她對我產生這樣的想法，我又給她一杯水，笑着送走了她。

　　記不清楚在我這片沙漠里，究竟給過多少人送過多少水了，只知道沒有一個人為我而停留過，我也不勉強，於是到現在，我依舊是一個人。

　　每天，我都以狂沙瘋狂地席捲着每一個我討厭的城市，覆蓋一片又一片森林，我的手，甚至飄到遙遠東方的那片海。

　　在你這隻美麗精靈降臨我身邊之前，我就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於是我把自己的血液，融入你的身體里，希望你能夠知道我心裡最強烈的願望。

　　我希望你帶我離開這裡。

　　其實曾經那個女孩子說的那句話，此刻也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里，所以我怕對你好，會讓你以為我對你心生歹意，於是我總是隱晦地表達內心的想法，和對你的關懷。

　　你不曾看到的是，這一片綠洲的不遠處，沙塵暴正肆無忌憚地摧殘着一座座美麗的城裡。

　　你不曾知道的是，那沙塵暴是我無法表達對你的愛意而內心着急的引子。

　　就這樣，你在我身邊停留了好幾日，有一天，我忍不住對你說：“我無法表達此刻內心的想法，因為你，我變得不再那麼沉穩了。”

　　聽了我的話，你毫不猶豫地以為，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所以你說，你要離開我。

　　這一刻，我是多麼的傷心啊，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內心的想法，不遠處再起風暴，綠洲里的水瞬間乾枯，你不知道，那是我迫切地想要把自己徹底地拿給你。

　　你來的時候，非常的傷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折翼的天使。這幾天，我都在不斷的以自己的血液溫和着你的傷口。

　　可是今天，就因為我的一句話，可能這句話不是很對，讓你產生了別的想法，可再如何，你也不應該想要徹底的拋棄我，雖然我已經習慣被拋棄，可你是第一個讓我想要你帶我走的人，我不希望自己在未來漫長的路上繼續孤獨着。

　　其實，我也想知道你的曾經，想要知道，是什麼傷害了你，讓你變得這麼落魄。

　　我在感嘆，像你這麼美麗的精靈，那些殘忍的、充滿銅臭味的、骯髒的、唯利是圖的人，也狠心向你下手，把你打劫得一無所有，這個時候，我恨不得讓全世界都變成沙漠，這樣子，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天地，只剩你和我，天為被，地為床，沙塵為婚紗，綠洲為鮮花……

　　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我就是這麼自戀的，就像一個變異的狂想主義者。

　　可你不曾留意，這一切，都是想讓你帶我走。

　　…………

　　在漫長的人生旅程中，我們都曾經跌落進不同的低谷，有的人會重新站起來，儘管前面可能還有無數的挫折，可他們已經比別人走得遠了一些。

　　此刻的你，正是處在這樣充滿着低沉坑窪泥潭地人生路段，我的出現，可以讓你認為是在乘虛而入，我只希望與此同時，你能夠看到我是多麼的努力去想要懂你。

　　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我並沒有能力改變你的路線，我只想在你走過痕迹邊上，多出一雙屬於我的腳印。

　　你說你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所以我需要更留意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因為我害怕在不輕易間觸傷了你。

　　其實你也知道我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我不需要你為了做太多。

　　人們都是善於等待的，總是以為等待，會有一個適合自己的人在下一個路口出現，殊不知，錯過的一站又一站，同時也錯過了一個又一個本該珍惜的人。

　　……

　　我說過，你是一隻單純的精靈，正是因為單純，才會受到傷害。

　　單純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可這個世上受到傷害的，總是這些美好的單純，這讓我不知道該相信人性本惡還是人性本善。

　　我害怕你會因此而失去了原本的單純，因此想要站到你面前，去迎接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你可能會認為我很脆弱，的確，我是很脆弱，但我自信這份脆弱能夠幫你遮風擋雨，讓你依舊單純美麗，別人可以看不到你的美，但我無法容忍連你自己也看不到自己，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作孽深重。

　　在自己最困難、無助、迷茫、傷心、墜落的時候，能夠給你伸出援手的人，才是真正關心你而不對你有所圖謀的人。人們都會健忘那些錦上添花的人，卻總不會遺忘雪中送炭的人，所以我希望自己就是那個不會被你遺忘的人。

　　很多人都說我長着一副簡單的面孔，生着一顆複雜的心，而我看到的你，卻像是生着一雙複雜的眼，卻存着一份簡單的心。

　　可能因為這樣的原因，讓我想要靠近你，不斷地靠近你，關心你，呵護你……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訝的發現，曾經不是那麼容易衝動的人，現在變得那麼不沉穩了。

　　這，就是我對你說出那句你以為我想要離開你的話。我繞着世界跑一圈，最終的原點都是想要讓你明白，我不是想要離開你，而是希望靠近你，你，懂了么？小雅！

　　時間會刺破青春表面的彩飾，會在美人的額上掘深溝淺槽；會吃掉稀世之珍！天生麗質，什麼都逃不過他那橫掃的鐮刀。

　　同樣的理由，時間會沖刷你心底的那份陰霾，時間可能會將我帶走，我只希望你無數個輪迴過後，你依然記得那份陰霾的背後，曾經隱藏着我為你撒下的明媚陽光。

　　我對你愛的最佳習慣，是每天夜裡夢到你，夢裡，可疑星星為火，可疑太陽西移，可疑真理不存，惟我愛不可疑。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但如果沒有你陪着走過這一生，就顯得太長了。

　　笨蛋都自以為很聰明，而聰明人才知道自己是笨蛋。你自以為自己很渺小，其實敢於承認自己渺小的，才是最偉大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輕生抑鬱的念頭，你的抑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

　　我得承認，在你面前，我說出了很多自己都覺得很肉麻的話，可奈何我是個文字組織工作者呢？我不肉麻，讓誰來肉麻你？

　　（汗，更肉麻了……飄過中……）

　　……

　　如果你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全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希望你能把最後的百分之一留給我。

　　可能我對於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說都是壞蛋，只要對於你來說我是個好人就已經足夠了。

　　並不是每做一件事，都需要一個充分的理由，比如我想要讓你好，就沒有什麼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如果非要解釋，可能是出於我的本能吧。

　　每隻精靈的出現，都會伴隨一段曾經的故事，可能我的過去沒有預言你的到來，那你曾經的故事，肯定有關於我的童話。

　　你說你的天空都是灰色調，如果有可能，我想帶你去看海，海是藍的，海上的天是藍的，那時候，你的心，也會是藍的。

　　如果你看到藍天里的那顆太陽，可能就是我在俯瞰。

　　如果你看到大海上的那座孤島，可能就是我在仰望。

　　花一樣美的詩，詩一樣美的預言，或許都融化不了你內心的堅冰，沒關係，我會化作一把鋒利的劍，破開你內心的寒冷。

　　聽說外面的世界是美好的，我這顆沙粒可能不善於發現外面世界里美好的東西，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帶領我細緻地體會一下美好的事物。

　　如果有一天我覺得自己白活了一世，那肯定是因為你沒有讓我跟你走。

　　不知不覺間，我喜歡上了如果有可能這句話，如果你能夠讓我現實哪怕其中一個可能，我都會覺得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你潔白的羽翼，如天上的流星一樣美麗，讓我不忍心去觸碰，可我知道流星是短暫的美麗，我怕一眨眼，你就瞬間在我眼前消失。

　　每個人的心房都擱置一扇接納新事物的門，有一天你受到了傷害，於是傷心的關上了門，你可能不知道，你關的不止是那扇門，同時也關上了外界的現實，獨守着你心房裡那份空白的過往。

　　你可能陷入了泥潭，缺少的是一隻朝你伸出的手。你或許已經看到，我已經在向你伸手了。

　　……

　　誰知看盡繁華后，多少情愁一夢間。

　　一份感情就像一段人生一樣令人難於駕馭，多少相遇，千迴百轉，陰差陽錯，零星聚沙成塔，一朝璀璨光輝，多少的偶然，只為等待我和你的必然。

　　每個人都不肯輕易撩動內心的那根玄，日復一日的，綳得越來越緊，當你有一天發現快要崩斷的時候，驀然的發現歲月已經蒼老了容顏。

　　你說你一無所有，其實我也一無所有，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從一無所有開始，一無所有結束。

　　如果我們的一無所有交叉而過，就續接了開始，延伸到結束，中間承接一個愛的故事。

　　如果你真的已經關了門，請為我在邊上留一扇窗，我會化作一米陽光，每天以四十五度角度光顧你的心靈。

　　年華幾度，孤燈伴隨着我訴說柔柔的思念，太多無法表達的情意，消散在晨風中，化作彩霞，飄進你內心那片森林。

　　你的無助和迷茫，可能是因為風吹滅了前路的照明燈，如果你看到圍繞在你身邊的螢火蟲，那可能就是我。

　　我要讓你相信，就算世界沒有了公平，也有我對你的信任，就算你失去了所有，留下的那一片空白，其實那也就是我的化身。

　　所以你要相信，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也有我在守護。

　　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走進的你，其實就在你前一個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

　　我有些急迫的想要掏出自己的心獻給你，可我又害怕掏出來之後，你卻讓它停留在空中，那樣無情的風會吹乾了它，如果這樣子，我可能要等下輩子來重新作選擇。

　　你可能要已經知道我不善於表達內心的想法，很多時候，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卻非得以十行複雜的文字來解釋。

　　如果因此而沒有讓你明白，請原諒我這一份莫須有的矜持。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過去，足夠成為一個故事，我會讓故事變成童話，出現在我的文字里。

　　文字確實沒有感情，但是文字與文字的組合，就會浮動出生命的靈魂。

　　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去理解的，我只知道，我是因為你才去理解的。

　　你是精靈，我是沙，聚在天涯里成無盡的花。

　　我不知道你是否會帶我這粒沙陪你走進花花里的世界。

　　如果你認為我是一個十惡不赦對圖心懷不軌的壞蛋，你就殘忍的離開吧。

　　那樣的話，我可能需要等待下一隻受傷的精靈，可能那得需要等好幾輩子，不過我有你的眼淚，自信可以在下下輩子聞出你身上的芳香。

　　零點的鐘聲，打斷我飄渺的思緒，聆聽到月老拉線的聲音。

　　你可能不在意我此刻付出的結果，但我希望你能夠看到我為這一切所作出的努力，過程，有時候遠比結果更能夠讓人接受。

　　新的一天，是一個新的開始，對於我來說，你的笑容，就是我每一天的黎明，你的眼睛，就是我每一天的太陽。

　　我，在最美麗的晚霞中向你伸手，我的生命可能在晚霞的下一刻走向終點，所以我希望你帶着我走。

　　只要牽着你的手，我就會走在你的前面，開闢一條屬於我們的新路程。

　　……

　　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能夠給你，只好以這樣一篇文章表達我對你的心意，希望你能夠理解，也原諒我對你說出那句讓你傷心的話，我總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現得很聰明，其實是想透露我是多麼的笨。你說你付出那麼多別人都不懂得珍惜你，其實他們根本不懂你，也就不知道你希望得到什麼。

　　雖然我們的相遇很短暫，但我相信短暫的背後隱藏着能夠延長一生的感情。

　　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人撰寫的公開文章，所以不知道怎麼去定義，如果你看到了，希望你知道，世界的另一頭，正有個身影向你伸出手。

　　——惜恨於2012。03。26作，黑夜退去，黎明即將破曉——

　　（本文首發於好心情原創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