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煙么

　　很久前看過一篇文章《臭嘴，請別吻我》，文章應該出自一位男性作者，對女子吸煙義憤填膺，大有不把女性煙民集體槍殺決不解恨的勢頭。看罷倒吸一口冷氣，慶幸自己不是一個煙民，否則真的性命難保。在看那篇文章之前我也偶爾吸煙的，覺得好玩，但那以後再無此念頭了。其實心情鬱悶時在黑暗中吸煙，真的有點像喝酒，一醉解千愁的。煙，確實有麻痹作用。

　　但現在的女性煙民卻是越來越多，而且年齡越來越小了。一天好奇，問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她說，她母親吸煙的，所以也跟着抽，其實也沒多大煙癮，但也不會戒掉。我說吸煙有損健康，對美容也有壞處，據說每吸一支煙要短一十六分鐘壽命。她笑笑，很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又燃起一支煙，並且很爽快地給在場的人每人發一支。她是那種很清純的女孩子，看着還挺像一個中學生。女兒對她很有抵觸情緒，連她給的糖塊也不接。後來問起，說女兒不是很禮貌的，那個姐姐對你那麼友善，你卻板着面孔。才十歲的女兒憤憤然：我看不慣她，女孩子抽煙。

　　抽煙也性別化了嗎？

　　老公以前是不抽煙的，近來也抽上了，質問他，他很是振振有詞：別人都抽，你一個人杵在那兒，像個傻瓜，別人敬你煙，有時你還真推脫不掉，但你也不能從不回敬吧，這叫禮尚往來。我無言以對，只能哀嘆“近墨者黑”這句話講得太好了，但還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他戒煙，說的話全是為他着想的。他漫不經心地聽着，拿着電視遙控玩起了“電游”，良久回敬我一句：主要是浪費錢吧，他似笑非笑。我只能恨恨地打他一拳。嫌惡着他兩排西瓜子似的牙齒和滿口的煙臭味，他卻是全不在乎。回敬他一句“臭嘴，請別吻我”，吻雨照樣落在我除嘴唇以外的其它地方。看來戒煙於他，我是沒轍了。吸煙，這一點煙算什麼呀，人家碳肥廠的煙囤，那才是環境污染。他熄掉煙頭，隨手扔在牆角，氣得我嚙牙裂嘴。

　　以前男人間相互敬煙，輪不到我們的，現在倒麻煩了，很多時候男士一聲不響地把煙遞過來，一不小心，接了，待看清楚了，又不好退的，倒有點手足無措了。有時男士也問，你抽煙么，隨手遞給我一支，我擺擺手，實在不知道應該感謝仁兄還是應該向他解釋我真的不抽煙的，因為我身邊的另一位女性朋友已燃起了一支煙，正在吐煙圈。於是仁兄認為我是不熟悉他，所以客氣，舉着那支煙老問我真的不抽煙么？

　　以前小時候我很喜歡看炊煙裊裊，它能引起我的些許遐想，在夕陽中，我就那樣定定地站在那兒。心想煙到哪裡去了呢，慢慢地淡，慢慢地遠，慢慢地飄出我視線的未端，人彷彿也飄起來。現在在城市，看到有是某廠的大煙囤或夾在手指上的小煙圈。

　　男人問我“你吸煙么”，只是詢問，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問“你不吸煙么？”那真是女性的悲哀。女人有很多時髦可以趕的，其實不一定非得吸煙。因為煙最容易令皮膚髮黑髮黃，過早地讓別人叫你“黃臉婆”，那時，有氣都沒地方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