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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量的柳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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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量的柳梢情 標籤:正能量

  在老家的前院子院落門外,四五米樣子就是個蘆葦汪,東西走向,兩邊連接着細細的涓流的河流,在汪的北岸,有一顆大柳樹,樹齡三十多載,一直在默默地葳蕤的生長着。

  休班回老家,閑暇之餘,漫步村裡村外,偌大的村子,竟尋覓不到另一顆像樣的柳樹,唯獨我家的這顆柳樹在斜立着瘋長。說起柳樹來,不算坎坎坷坷的經歷,也實屬有“神奇”的典故了。久經風霜雪雨,柳樹不是那麼的高大偉岸,雖沒有直指蒼穹,也沒有蒼虯多筋的古樸典雅之風貌,更沒有旁逸斜出彎曲的造型那樣煞是佚看的枝幹。但它在村民眼中是永遠的有靈氣、富有情感,在我全家人的心目中,有不屈不撓的吉祥、平安、長壽、驅邪。

  柳樹栽於文革歲月,因為蘆葦汪常年的不幹涸,每每遇到夏季,山洪暴發漫沺傾瀉,這裡成為分洪的支流,衝擊着岸邊的高堤坍塌流失,父親便讓我在河岸的北邊栽些柳樹木樁,柳樹的木樁在夏季里,只要遇到潮濕的土壤,就會發芽生根,極易的生長,不需要專門的栽培和人為的技藝養護。是一種極其擔耐事的樹木。要不怎會有“河邊插柳柳成蔭”的俗語。由於大水的過分的浸泡,一夏天過去,成活的木樁柳樹棍就剩下一顆。在經年之後的日子裡,這顆柳樹,幾經枯黃、泛青,再乾枯、再泛綠,最後神奇般的活了下來——就是目前的這顆柳樹。在“割資本主義的苗”年代,這顆柳樹被無厘頭的經過一番“黑”“白”兩派鬥爭后,一致以其它自然的生長的蓋倫免於“斬草除根”而過關。這棵樹的命運不能不說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這顆柳樹在剛剛有其拳頭大的時候,村子里的學校就在這上學的必經之路口,幾乎是村裡所有孩童的攀爬折枝擰成天然口哨吹的娛樂工具。幼童的心靈皆有好奇的癖好,剛剛識字的學生,好奇的在柳樹上刻字是他們的顯擺的傑作。什麼“某某大壞蛋”、“某某不是好人”、“某某和某某是兩口子”、“某某到此一游”……等等歪七橫八的字樣,刻滿了所能夠着的整個樹的下半身子。柳樹沒有流淚,默默承受着劇烈的疼痛,不斷地適應着外部帶來的惡劣環境。

  隨着青蔥歲月的流逝,柳樹在坎坷中慢慢長大,樹杈繁多,父親嫌棄妨礙向上生長,不得不修剪,把修剪枝幹用來編織柵欄來遮擋菜園的外的家禽入侵。孩童們自從春天開始,幾乎每天都是有人攀爬到上邊去捉些蟬來嬉戲玩耍。樹冠闊大,遮蔭庇護着老大一片涼蔭。老年人、青年人、小媳婦們在此納涼,席地而坐的隨意嘮着嗑,打着牌,對棋弈,織毛衣,東扯葫蘆西拉瓢,言笑宴宴的打諢罵俏,好個熱鬧!休憩的人也是隨着斑駁的樹影移動而遷挪。

  改革開放的時光里,田畝都分到家家戶戶。村民自由的種田,不再受隊長的吆喝,每天都是有很多人不知不覺地來到這柳樹下乘涼,這撥人走了,另一撥人歸至。這顆柳樹成為村民的夏季綠色乘涼的圖騰。

  在物慾橫流的飛速時代,家家的房前屋后,無不栽下快速生長的白楊樹,楊樹用不了幾年光景,就可以成才出賣掙錢。柳樹生長較慢,價格不高,沒有誰願意再栽種了,一度銷聲匿跡。唯有這顆摟抱粗的柳樹還在獨自濃密着自然的徒長。村子里每年都有不少樹販子看到柳樹是塊心目中的某些材料,不惜出不菲的價格來問買主,父親總是都篤定地一一回絕了五個字:多少錢不賣!留着當做現在版的活着“古物”。我們當地有個上千年的風俗習慣,誰家有老人逝去,下地埋墳,最好用哀子的拐杖插在墳塋上,待到成活后,就是墳子上的人們所說的“蒿子”(蒿子:哪家有人考上名牌大學,或是生官發財了,有人就說,他的祖墳上有那顆蒿子,如若誰家孩子沒有成為或者不能成為將來的理想中的某某等等,就說俺家的祖墳上沒有那顆蒿子)。柳樹如今在村子里幾乎絕跡了聽起來雖說是迷信,卻深信不疑,所以說,在老家的這顆柳樹就成為唯一的喪事用品的首選。

  年輪復回,歲月更替,柳樹承載着村民的冷暖酸甜苦辣的喜怒、風塵、艱辛,柳樹從小到大一直為村民釋放着無形的正能量。我靜靜地審視着村裡獨一無二的柳樹,我彷彿看到柳樹堅強的透着幸福的光芒。彷彿聆聽到柳樹的心聲:因為生活愛我,所以我愛生活,太陽每天都是給予我光和熱,蘆葦汪給予我深沉的樸實,天空給予我湛藍的寬廣,我身在幸福的歲月,渾然化作了一個應該感恩的靈物。

  父親經常在閑暇無事之時,履步到柳樹跟前,仰視凝神着這顆醜陋的柳樹,有時候在默默地和柳樹對話,給人的視覺感官,是絕對的丑容,不是故意的貶低,以貌取樹,是武斷的謬誤,粗刀刻般龜裂的皮紋,難看的毫無一點美意,樹丑心靈美,天下難得啊!父親的心靈感想多多,感慨萬千,父親對柳樹有無限的情懷,父親對柳樹有說不完情,道不完的話語。哥哥見我對柳樹情有獨鍾,對柳樹的心念,時不時的發文以作念想,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關於柳樹的故事,我認為你可以以柳樹搭扯引子,再藉以虛構離奇的故事情節,作一部長篇宏鉅,說不定有慧眼識才發現了,完全可以編撰成勵志的電影劇本,揄揚柳樹的內在實質精髓,弄不巧一炮走紅。我說柳樹的故事的確如繁星點點,無奈我的雛筆笨拙,無論如何勱力,萬恐無言成鉅著。我平素敲擊鍵盤嗜好文字,只足以修身養性而罷。對於搦筆長文,那是洪水猛獸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家有柳樹,視為家寶,儘管歲歲有殎枝飄落,在樹的根部,亦早現腐朽之蟲洞,扔不失茂密之盛容,雖沒有城市的垂柳那般姌美,柳枝卻也飄飛的自在泠然。父親也經常的凝視靜觀柳樹,做些無盡的遐想,每當有人祈求父親需要柳樹枝幹的時候,在父親的心裡總有一種無形的給力快慰。當有人給父親打招呼說,用柳樹枝子做某某的時候,父親一臉的喜紋。不住的頷首應許。從沒有回絕撥過面子。

  柳樹雖然沒有經過千年的歲月洗禮,但也算是飽受風霜了,柳樹像知道人意的昂揚着活着,儘管品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咸,我想,在柳樹的內心裡,恐怕也是像父親的心靈那樣,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渴望着生活到老,奉獻一生。但願柳樹長青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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