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後

　　黎明之後

　　那一陣子山東常下雨。

　　我走在馬路上的時候，

　　清晨的天空中罩着黑色的雲。

　　說是清晨倒是名副其實，

　　濟南的天空常見塵土飛揚，

　　有些雨總比晴天時空氣清新。

　　//

　　遠遠地望見黑壓壓的一群人。

　　說句實在話我便想起了

　　詩人艾青的《黎明的通知》。

　　可這裡不是讓人動心的街衢，

　　它只是一個T字路口，

　　不時有閃着霧燈的車子躍過。

　　//

　　夜裡下了雨，

　　這一段路有些泥濘，

　　還有些石頭的下腳料。

　　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人們，

　　大都帶着自己拿手的工具，

　　聚集在路口等待着主雇們來招人。

　　//

　　走在這條道路上，

　　想到的是斜風細雨這個詞。

　　上上下下包圍你的是瀰漫的濕氣，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打起傘。

　　經過那些人身邊的時候，

　　我分明瞅見幾縷盼望的眼神。

　　//

　　或許那些人們也有些冷，

　　他們嘰嘰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語，

　　好似打發時間也驅趕雨水的寒。

　　大部分的話聽不真切，突然間，

　　聽到一個婦女用粗粗的歷城口音說：

　　光下雨在家獃著可煩死啦！

　　//

　　清晨其實已是黎明之後

　　黎明要早於我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