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

手機:M版  分類:愛情小說  編輯:pp958

  李倫是河西地區有名的婚禮主持人,這天他正在主持一場婚禮,當李倫讀完誓詞讓新娘新郎交換戒指的時候,就在新娘掏出戒指微笑着套向新郎的無名指時,新郎突然低頭咬向了自己的無名指,血一下涌了出來,新娘嚇得叫了起來。新郎伸出滿是鮮血的指頭,面無表情地朝大家道:“對不起!”說完,就匆匆地走出了酒店。

  現場的親友們都嚇呆了,李倫緩過神來安排新娘休息,然後把陳老闆拉到了一邊商量。這場婚禮是陳老闆為兒子陳濤舉行的,自從陳老闆的夫人陳太太去世后,他就視陳濤為寶貝,把全部精力都傾注在了陳濤的身上。陳濤是一位英俊而健碩的年輕人,他的未婚妻孫娜也是當地有名的美女,兩人的戀愛一直很美滿。

  李倫忙問婚禮上的變故,陳老闆卻搖了搖頭,道:“我尊重陳濤的一切決定,其他的無可奉告。”婚禮就這樣不歡而散,李倫回到了家裡,晚上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李倫把門打開,才發現門口站着滿臉憔悴的孫娜。

  李倫是孫娜父母的好友,孫娜紅着眼睛,朝李倫幽幽道:“請您一定要幫助我,讓我的婚禮完成!”李倫摸不清楚頭緒,就讓孫娜把婚禮的變故說來。孫娜告訴李倫,這都是因為陳濤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陳濤不想拖累孫娜,所以臨時悔婚的。李倫聽完,問道:“什麼病啊?我認識北京大醫院的一些醫生,可以去治……”孫娜的臉色卻突然變了,連連搖頭道:“不能去看醫生,不能……他的病很怪,但是我願意與他結婚。您去那裡看看就會明白的,我想請您去河西的莊園幫助我!”李倫答應了下來,把孫娜安頓好,第二天兩人就出發來到了陳老闆的莊園。

  陳老闆和他的表弟王嚴復非常熱情地招待了李倫和孫娜,可是陳濤卻沒有出現。王嚴復是陳濤的表叔,從前一直追求陳老闆的妻子,從部隊退役回來后終生未婚,非常懷念陳太太,加上與陳老闆關係一直很好,晚年就一直待在莊園里與陳老闆一家生活。王嚴復對於這次婚禮的變故一直在搖頭嘆息,當李倫問起了婚禮的變故時,陳老闆滿臉緊張,趕快支開身邊的僕人,把房間門關上,帶着李倫和孫娜一起走進了通往一個室內花園的走廊。

  來到室內花園的花壇前,陳老闆指了指下面。孫娜一看,頓時尖叫起來掩住了眼睛。李倫驚訝地看見一株玫瑰花下面有一堆骨頭,有的像人的手指,有的像鳥類的爪子,還有的像小貓小狗的爪子。陳老闆愁眉苦臉地嘆道:“我們家族從祖輩就留下了一個遺傳病,是種奇怪的精神病,病人病情發作的時候會夢遊,而且會無意識做一些暴力的事情,比如扳斷同睡人的手指或者斬斷各種動物的爪子。陳濤成年以後,經常夢遊中做這種事情,這些有的是莊園里工人的手指被他扳斷的,還有的是他夢中斬斷的動物爪子……”李倫點了點頭,道:“醫學上是有這種精神病理現象的,叫做無意識暴力抑鬱症,大多是發生在近期結婚當中。”

  晚飯的時候,孫娜終於在飯桌上見到了多日不見的陳濤,他滿臉胡碴,神情沮喪,看到孫娜也不說話,只管埋頭吃飯。孫娜很傷心,看到陳濤受傷的手指,正想去纏住他問個究竟,可是李倫卻悄悄拉住了孫娜:“你仔細看陳濤在桌子下面做什麼?”孫娜這才留意到陳濤吃飯的時候還經常把菜和肉湯倒在桌子下一個盆子里,餵食幾隻獵犬。

  李倫悄悄附到孫娜的耳朵邊:“你看那獵犬,就知道陳濤的病應該能治。”孫娜滿臉不解,李倫解釋道:“你看,陳濤的內心還是非常善良的,他喜歡動物並且動物也樂於與他親近,顯然他的本性並不是兇殘的。你讓陳濤安靜一下,待會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找陳老闆商量,把他轉移到北京的大醫院,一定能治好的!”

  吃過飯,陳老闆讓王嚴復把陳濤送回了一個看守嚴密的房間,孫娜在書房裡攔住了陳老闆,滿臉懇求:“叔叔,我以陳濤未婚妻的身份,請求您讓我帶陳濤去北京的大醫院接受治療。”陳老闆聽完后思索了片刻,李倫也站了出來,正色道:“我願意擔保,保證陳濤在接受治療期間不會受到傷害。”陳老闆聽完后,這才點了點頭,道:“好的,讓我與王嚴復商量一下,明天早上給你們答覆!”

  李倫回到房間休息,直到半夜,突然被一陣非常恐怖的尖叫聲吵醒,他豎起耳朵聽到尖叫聲是來自孫娜的房間,他趕忙穿上衣服趕了過去,卻發現孫娜房間的門已打開,幾個人圍着地上的一個人,那個人赫然是陳濤,孫娜披着衣服蜷縮在床邊,陳老闆看到李倫來了,指了指陳濤:“我兒子的病又犯了,我實在不放心……”只見陳濤還沒從夢遊中醒過來,他躺在地上,右手握着一把大剪子,剪子上還有鮮血在流淌。

  孫娜從床上站起來,拿開了陳濤的大剪子,跪在地上抱住陳濤的頭,哭泣道:“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握着剪刀正躺在我床邊,我嚇得把他推倒在地上,為什麼他會得這種病?”陳濤也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眼前的剪刀和眾人時,掙扎着從孫娜的懷抱中站了起來,狂揪着自己的頭髮,跑出了房間,王嚴復和陳老闆趕忙追了出去。

  陳濤絕望之下不再見任何一個人,他把自己反鎖在了一個黑暗的小房間里,連孫娜也不肯相見。這下李倫也不能帶陳濤去治療了,陳老闆對李倫表示了感謝,也希望孫娜能再找一個更優秀的未婚夫,然後就讓王嚴復把他們送出了莊園。

  走在莊園的小路上,王嚴復嘆了嘆口氣:“這一家歷經了苦難,當年陳太太與陳老闆一起去釣魚,湖面失事只有陳老闆活着回來,現在陳老闆疼愛的陳濤又這樣了……”說到這裡,李倫不由得問道:“王嚴復,你為何一直留在莊園啊?”王嚴復嘆了口氣道:“我早年與陳太太相戀,可是因為加入海軍就與她分手了,我懷念這個莊園,這裡也是我的故鄉啊!”

  三人默默地走過了莊園的花園,就在這時,一隻獵犬跑了過來對着大樹撒尿,蹺起腿卻又摔倒了幾次,王嚴復正要轟開那條獵犬,李倫卻一下子攔住了他,然後看了一會兒,那條獵犬緩緩走開了,李倫突然回頭道:“王嚴復,我們還想在這裡待一天,我突然想起我要為我的公司大門尋找一條優良的看門犬了!”孫娜正奇怪,卻看見李倫朝她眨了眨眼。

  兩人在王嚴復的安排下又住了下來,李倫把孫娜叫到了一旁,嚴肅道:“我去巡查那些獵犬,你現在馬上去接近陳濤,把他的飯菜弄來一份,不要讓別人知道!”孫娜雖然奇怪,也趕忙去照辦了,半個小時后,她帶着一包飯菜回來了,李倫已經戴着手套,支起了一個瓶罐,只見他把飯菜放到了罐子里,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些菜湯被處理后,在一個試管里只剩下了一層白色的粉末,李倫用手挖了一點嘗了嘗,欣喜道:“這是毒品古柯鹼,陳濤的病也許還有希望……”

  孫娜被李倫的舉動嚇住了,在陳濤的飯菜里嘗出了毒品,為何他還如此高興,李倫一邊把試管里的粉末刮下保存到一個火柴盒裡,一邊道:“昨晚陳濤餵過飯菜的那些獵犬,我們在花園看到的那隻連撒尿的動作都站不穩了,我就懷疑其中有點古怪,然後我去看了看那些獵犬,果然都是萎靡不振,在你把飯菜帶回來后,從中提煉出了古柯鹼,這種毒品能讓人產生幻覺,同時可以擾亂人的正常神經系統,每天不斷地增加用量就能讓人產生一些幻覺……”孫娜不相信:“難道是有人陷害他?誰需要這麼做啊?”

  李倫也沒有答案,於是他悄悄來到了廚房,發現給陳濤的伙食控制得很嚴格,王嚴復負責採集菜料,陳老闆負責管理廚房,孫娜忍不住道:“王嚴復,一定是他,他以前喜歡過陳濤的母親,後來沒有得到,現在他一定想陷害陳濤……”李倫思索片刻,眉頭慢慢緊鎖。

  傍晚時分,陳老闆與王嚴復帶着獵槍牽着獵狗,準備到莊園后場去打獵,這是這兩個老人晚年一直以來的習慣,李倫與孫娜答應留在莊園照顧陳濤。當兩個老人騎上馬出去狩獵的時候,李倫讓孫娜騎上馬偷偷跟隨狩獵隊伍,自己從小房間里把陳濤帶出來緊跟而上。

  三人來到一塊大石頭前,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頭鹿子正在低頭吃草,王嚴復正舉起手中的獵槍在瞄準鹿子,可是站在他背後的,卻是陳老闆正端着獵槍對着王嚴復的後腦,王嚴復正準備開槍時,陳老闆也緩緩地彎曲手指要扣動扳機……

  就在這一刻,陳濤舉起槍朝空中開了一槍,鹿子受到驚嚇一下跑開了,王嚴復頓時放下槍管低下了頭,陳老闆的槍也響了,那子彈擦着王嚴復的腦袋飛過,王嚴復嚇得一下跌倒在地上。

  陳老闆開槍子彈落空,看到李倫與陳濤舉着槍跑了過來,他頓時臉色灰白,王嚴復也回過頭來,用槍對準了陳老闆。陳濤難以置信地站在陳老闆面前:“父親,為何你要……”陳老闆正要分辯,李倫冷靜道:“陳濤,他不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王嚴復,對不對陳老闆?”王嚴復滿臉震驚,陳老闆身子搖了搖,勉強擠出笑容:“你胡說,陳濤是我的兒子!”李倫扶起王嚴復:“如果陳濤是你的兒子,那麼他就應該有你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可是他……”孫娜聽到這裡,忍不住道:“難道陳濤沒有病?”

  李倫點了點頭,指着陳老闆:“自從我看到那些萎靡的獵犬,我就開始懷疑,其實陳濤沒有病,是他在陳濤的食物中摻入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毒品,然後趁陳濤晚上休息時把他抬到外面,並把剪刀放到他的手上,還有一些動物的爪子,造成陳濤夢遊中斬斷了那些爪子……陳老闆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告訴大家陳濤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也就沒有人懷疑陳濤不是他的兒子了!”王嚴復一直盯着陳濤看,終於緩緩道:“在我入伍前,我與碧絲同居過一段時間,難道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天哪,我不知道……”

  聽到這裡,陳老闆的臉色突然變得兇狠,朝王嚴復怒吼道:“是的,她懷的是你的野種!我把這野種撫養長大,才發現他居然沒有我家族遺傳的精神病,我才明白自己做了幾十年的笨蛋,所以我要讓陳濤得上精神病,我不要陳濤結婚,我也不讓他去看醫生,我還要殺死你這個讓我做了幾十年笨蛋的傢伙……”

  王嚴復欣喜地一下擁抱住了呆若木雞的陳濤,陳老闆痛苦地揪着自己的頭髮,他發現李倫和孫娜都同時用槍指着他,於是絕望地掉轉頭走向了身後的灌木叢,把槍對着自己的腦袋,山谷中一聲巨響,陳老闆的身體緩緩倒進了那片濃密的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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