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都說“只是懶得”

　　昨天是BD的生日，沒有能陪在他身邊，也沒能給他什麼特別的驚喜，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祝福。BD很多時候會叫我傻瓜，聲音總是很溫柔，聽着他一聲聲滿是寵愛的“傻瓜”便總是忍不住會叫他“傻瓜蛋”，他也一直沒說什麼，直到前天晚上，他才“抗議”：“不要叫傻瓜蛋好不好？”我問為什麼，他一開始也不說，然而我心裡是清楚的，是因為從前叫那個人“大傻蛋”，後來他便默認，我笑他小心眼，他說男生在這一方面是大氣不了。前段時間BD去看了我從前的那些日記，日記里還有那個人的許多留言和關於和他的一些文字，一直沒有刪掉。

　　記得他曾經答應過我即使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木棉屋”（我們兩個人的空間）里的文字也絕不會刪除，會一直為我保留着。我是個視文字如生命的女子。但後來在“分手”（雖然這兩個字彼此一直都未說出口）后很近的一段時間裡他刪除了那些於我生命像血液一樣的東西，只剩下依稀的幾條無法刪除的留言。知道這件事的那天晚上感覺像被深深刺傷，那種痛深入骨髓，甚至有些無法呼吸。痛、恨、悔。。。但卻無能為力。然後跑到同學電腦前，打開另一個亦屬於我們的空間，刪掉了所有，那一刻沒心沒肺。深深的愛，深深的痛，深深的傷害，這是曾經承諾過的一輩子。他用這樣方式幾乎“殺”了那個簡單愛着的女子。或許他這樣做只是為了彼此更好的遺忘，因為內心裡彼此都還放不下，然而最後卻成了最深的傷害，亦是我無法原諒的殘忍。但關於公共空間里的那些與他相關的文字卻沒有再去刪除。我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女子，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假裝已經遺忘，倔強的想要讓它們的存在在將來的某一天再牽動不了任何情愫，那樣才是真正的遺忘。現在面對那些文字，竟真的淡然如水。

　　於是告訴笨蛋，有空的時候我會把它們刪掉的，因為早已經無所謂，也就沒放在心上，只是懶得。對，只是懶得。說著這樣熟悉的話語忽然又有些悲哀的自嘲。

　　從前那個人也說過同樣的話，在“木棉屋”還不是“木棉屋”之前，在他還不是“大傻蛋”之前，那裡曾經有着另外一個女子同他的痕迹。雖然那個女子沒有選擇和他在一起，雖然他說那只是過去並且什麼都沒有發生。看着他們的那些文字，我問：“為什麼讓我看這些？忽然很有負罪感”。他很心疼的笑我傻。後來在某個夜晚他刪了那些文字，然後留下了在那邊為我寫下的第一篇文字。文字里彷彿很淡然的說著，之前那些文字沒有刪掉不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緣故，只是懶得。恩，那時候就在想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同另一個女子重複着同樣的話語？然後很自嘲的笑着。最後這樣的預感真的實現了，幾個月後的那個女子進入那個屬於我們的空間，不，或者該說是屬於先前那個女子和他的空間。會疼，但已經不是先前疼的味道了。張愛玲對胡蘭成說：“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知道，愛從來不問值不值得。”而在我的愛情哲學里，愛情終究還是有值不值得？所以努力的做回高傲的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昨天傍晚閑來無事，終於一頁一頁的翻尋着，然後刪除那些文章，那些和他相關的文字。曾經的許多感動已不再能觸動感動的神經，只是麻木。那樣刻骨銘心的愛和痛，原來到最後不過如此。所有的感情只剩一句“只是懶得”，他那樣說，我也那樣說，我們都那樣輕描淡寫的說著那些過往了的愛情。愛到最後，只是懶得，就是這樣殘酷的現實，如果彼此不是都是懂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