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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手機:M版  分類:愛情散文  編輯:pp958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標籤: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遇見未知的自己

  多年以後,第一次聽到奶茶那首《後來》的時候,我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好像有些一直懵懂在過去的塵屑頓然逝去。並不再糾結於那些模稜在懂與不懂里的慈悲和恩寵。不管你會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沉默。我都為曾經的遇見而感恩,生命里曾經的那場並不驚艷的遇見,和並未天時地利的陪伴。

  十九歲的那年,我身材纖細,模樣不俊俏,跟豆芽菜一樣,同“美麗驚艷”這樣的字眼長得大相徑庭。目光冷炙而單一,處世簡單而凌亂;有些自以為是的張狂,和不屑與凡人苟合的孤獨。想來這樣一幅尊容,不足以激起人世千層浪,而安於瑟縮於幽室的一角,獨自唱着多愁善感的歌。

  是的。這就是我多年不變留給別人固定的印象。看似多愁善感,實則冷寂薄涼。不入流隨俗,也不激昂江山。只安靜地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以至於一個小了我足足有五歲的忘年交在離開校園的時候形容我,活脫脫是一個瓊瑤小說里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可是,多年之後我回想過去,這其實不是我的幸運,而是災難。當總是苛求完美,尋求極致的心態遭遇現實的金戈鐵馬物慾橫流,就會是所有理想土崩瓦解的悲慘。當浪漫被歲月滴水穿石散落卻從來都沒發覺的時候,一切經過,也只能是路過。

  那一年的冬天,我守着一家小到只有十幾平米的書店過日子。工資僅僅200大元。當然吃喝不愁,有哥嫂周濟。唯一的消費就是買日記本雜誌和衣服。那些年的衣服都很便宜,當然有貴的我也買不起。這樣也能依然可以活得風生水起。

  也就是那一年的冬天,祥子走進了這間小屋。一枚簡陋的白熾燈,一尊粗鄙的取暖爐,一屋子樸素而破舊的書架、一排排分門別類的書,一室從容而落魄的書香,和一個樸素而冷漠的女子。就這樣構成了一張冬日的背景圖,在我與祥子的歲月里肆意鋪展開來。

  冬天的夜晚總是那麼長,那麼長。長得有些悲壯和慘痛。但是我習慣了晚上再守一會,以縮短回去那個自以為寄人籬下的屋檐。其實就是自己的哥嫂家。一張極為普通的學生書桌上擺着一摞記賬登記用的賬冊。還有我寫信用的信紙,一台小款收錄機。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當然還有滿屋子的書和經常陪我坐談到深夜的祥子。

  祥子算不算的上是一個忠實的基督徒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信,並通讀《聖經》,每日禱告。因此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開始談論人生的話題。還有關於生命,不公,音樂,幾乎無所不談吧。當然也談愛情,是他與一個他喜歡的女孩之間不得善終的愛情。

  某一個時間裡幾乎可以錯覺,這樣相守着無關風月的日子可以不停的走下去,一直到白髮霜華。可世事總是因許多蜚短流長而阻隔了很多美好的臆想。雖然我們知道,不是愛情的感覺里藏着許多依賴和相惜,可世人的目光總容不下這樣從容相伴的靈魂。我亦是該淪落進婚嫁這個年齡段里的人了,於是頻繁的與這樣那樣的男子見面,交流。不願違背家人的意圖,於是勉為其難並委屈自己的接受,並用分別來佐證從此把身心交予現實的決絕。於是,那個陪了我一個冬天祥子就這樣消失在了一個霧氣籠罩的冬日。沒有悲言慘語,也沒有淚流滿面。只是安靜地各自走回各自的天地,從此不說再見,也不說再也不見。就算他親切的如同我的一隻手臂,可以從容而自然的摘掉落在我發端的碎屑或衣物纖維里結出的絨團。

  沒有疼痛嗎?我不記得了。

  再遇到祥子的時候,他依舊單身,而我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在送兒子幼兒園回來的路上,陽光從他的身後溫暖而盛大的怒放開來,一地金黃的記憶瞬間襲來,我愣在當場,睜不開眼睛,也說不出一句話語。只是驚喜,一切都不復以往的驚喜。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如同我們的再次遇見與再次分開,微笑之後默默轉身融入世界的人流。如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果的折子戲。

  是誰說,“對生命而言,接納才是最好的溫柔。不論是接納一個人的出現。還是,接納一個人的從此不見。”

  那麼,現在最好的心情是不是就該是不問流年,不言深淺。將一杯茶終於飲到無味,將一個人終須念至無心,只要我們在各自的歲月里,安穩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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