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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季節,很不好的意念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很好的季節,很不好的意念 標籤:做最好的家長 做最好的自己

  這已經很不是讓人振奮的散文標題了。雖然我串起了自以為值得回憶的我們年輕時的珍珠般影像,但這記憶的苦澀卻的確是我們的日子——我們的中學時光。

  細雨紛紛的民間節氣清明剛過,陽光透過山中板栗幼苗的嫩葉,在濕氣明顯有些襲人的還是蘭草花開的二月。我們男男女女歡喜地到了目的地,然後從車中魚貫而出。車,全是自己家庭拿錢買的,大抵“私家車”就是這樣的。蜿蜒曲折綿延起伏的山中,那崎嶇的道路上的泥土,早被水泥鋪的筆直。道路兩邊是從山外買進的白玉蘭之類,作為“好看”一直向遠方延伸。

  我們是成群地來,也成群地往山裡走。山裡,是地理特徵很明顯的有峰巒有溝壑有峭壁有坡坎的地方。待他捫結隊,我卻慢慢地落下,落在綿延起伏的山中,落在山中映山紅還很鮮艷地染在綠葉中如同十字綉上的一抹紅的山路上的孤帆遠影。這山,在富金山的中段,由北至南是到達中國中部最大城市武漢的必經之路。斯時,兩岸峰巒對峙,峭壁懸崖,山道羊腸蛐蛐而伸,是為峽口關也。

  1938年9月,侵華日軍集結於合肥,大舉進犯中國腹地武漢,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嚴令所部:“一兵一卒,須至最後;一槍一彈,亦需斃敵。”於是,和所有的抗日戰場一樣,中國軍人在戰場上的廝殺成為了歷史的永恆吶喊,那吶喊,驚覺的絕不是一種夢的醒悟。山間的道上,我總在想着硝煙中倒下的真正軍人及他們後世族人如今生存的艱辛。而並沒有刀也沒有槍的人們卻憑着中國人固有的智慧在和平年代發展,發財,並進而用狡黠將所有的功勞一網打盡裝點為自己的錦繡前程時,山路,成了致富的坦途,風景,絕對是無知的顧盼。而所謂的“寧願大陸不長草,也要收回釣魚島”的商業廣告更將倚門賣笑發揮到極致。但在祭祀的日子裡,我們已經很難為哪怕含有先烈骨灰的一撮土而鞠躬了。

  “連個鳥小松樹當扶手也沒得”一個已做了奶奶的女同學從半山坡跌倒,翻了幾翻,站起,撇掉衣服上的泥土,恨恨的埋怨。不錯,舉目望去,漫山的綠的荊棘鋪在土的色彩上,實在是讓我這樣年紀的人看了之後有些心酸:那高大的稠密的森林沒了、陣陣的松濤的聲響沒了、一簇簇的灌木叢沒了。山,在利來利往的交集中已不再是曾經的模樣。我們讀書時,家貧已無薪可燃,犬吠用不着扣柴門以迎客。我和父親妹妹惟有到山上攆撿些松樹掉下的球籽,用破舊的袋子裝緊紮好挑回。山還成林。所以叫山林。進山撿松樹球耔的人太多,所以,能夠撿滿一袋,實屬不易。一般中午總要在山上打尖,吃點早晨四五點就起床弄好的粗糧。打尖時坐在那裡,看開的很火的映山紅、飛的很低的野山雞、爬的很慢的斷板龜。那山及山的富有至今仍使人聯想。

  現在,就是我的兒子也成了城裡人。我們也不免附庸風雅的到山裡說是遊玩,在這很好的季節里,同游者均是我們高中同學。然而。我卻有着很不好的意念,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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