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花香護鳥歸

　　陳俊

　　盛夏，炎熱難熬。

　　吃罷晚餐，難以忍受熱氣的肆虐與猖狂，我開門出外納涼，地點就在我的好鄰居張二姐的代銷店外。那裡一字排開共有五棵五六把大的梧桐樹，樹冠如傘

　　蓋，一一相連，鑄成了一道綠色屏障。

　　梧桐樹下的花台內植有“萬年紅”，花紅葉綠，令人心曠神怡。每天下午到此小茶館喝茶、打牌的人特別多。張二姐的院內栽有黃角蘭樹，枝繁葉茂，樹冠極大，樹枝伸出牆外，離地不到五尺，有花伸手可摘。夏天，正值花開之際，無論什麼時候走過樹下都可聞到香氣撲鼻，沁人心脾。此樹距代銷店約八九米，坐在代銷店門前，也可聞涼風送來的陣陣花香。張二姐為人豪爽，黃角蘭任人採摘，絕不干涉。每天還有意摘些黃角蘭放於家中，有鄰居來訪便送之，我也曾受到過贈花殊遇。

　　我的住處與張二姐代銷店相距二三十米遠，途經張二姐院牆外的黃角蘭樹枝下，不多一時便可到達。我來到時，己有五位大娘先我而至，各自的胸前都掛着幾朵黃角蘭。

　　“陳老師，你給我們帶來了花香！”有人與我開玩笑。因為，此時恰有一陣涼風吹來。

　　“不是我帶來花香，是涼風把張二姐家的黃角蘭花香吹來了！”

　　大家都高興地笑着請我坐。

　　我搬過椅子，坐在代銷店的窗前緊傍路邊處。

　　忽然，一小鳥從我面前的一棵梧桐樹上飛落了下來，歇在公路上，離我

　　一米遠。

　　“這是百頭翁，快逮住！”張二姐大喊。

　　我連忙起身兩步走到公路上，彎下身體，伸出右手，張開五指將鳥罩住，輕輕捉起。唯恐捏傷了小鳥，致使一條小生命斷送於我手。我返回來，將鳥讓眾

　　看。小鳥卻唧唧喳喳地叫着。

　　“這是一隻幼鳥！”張二姐說，“可能才在學飛，這才飛落下來！”

　　“快放了這隻鳥！”有人說。

　　“唧喳唧喳……”一隻大一點的鳥邊叫邊飛來到我面前這棵梧桐樹上。

　　“它的媽尋它來了！”張二姐說。

　　“咪咩——”張二姐的小黃貓跑出來，想吃小鳥。

　　“滾！滾回去！”張二姐斥責小貓。

　　“咪咩——”張二姐右邊的鄰居家了跑來一隻黑貓，也想來吃小鳥。

　　“李老三，快把你的貓吆開！”張二姐對鄰居大吼。

　　這時五位大娘全都站起來，幫着吆貓，確保小鳥安全。有兩位大娘走到公路上，斥責李老三的貓。另外三位全都站起來，面對右面監視着李老三的貓，

　　不讓它跳下坎來傷害小鳥。

　　“陳老師，把鳥給我！”張二姐說，“我把幼鳥放到樹杈上去！”

　　我把可憐的幼鳥小心翼翼地交給了她。我沒傷着這隻小白頭翁，總算心安理得。但，我還覺得沒有完成任務，小鳥還沒被它的媽媽接走，我得為它保駕護航。我連忙站到張二姐門口，嚴防她家的黃貓出來行兇。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送來了黃角蘭的芳香。

　　張二姐右手拿着鳥上了公路，向右邊第一棵梧桐樹走去。這棵大梧桐樹一米多高處有一個樹杈，可讓小鳥立於上邊。張二姐來在樹下，將小鳥放於樹杈上，又後退兩步對坎下的人說：“你們守好下面，我就守在這樹下！”

　　此時張二姐儼然成為了一個指揮員，指揮着我們幾個士兵嚴陣以待，防敵來犯。

　　李老三的貓又跑出來，李老三大喊：“滾回去！”

　　“滾回去！”我們幾人也大聲吼。

　　張二姐卻順手抽起一片插在花壇邊的竹蔑，怒氣沖沖地去驅趕李老三的貓

　　黑貓夾着尾巴慌忙逃跑，躲進了李老三的屋中。

　　“小白頭翁被它的媽銜起走了！”坎下的楊大娘高興地大喊。

　　聞聽此言，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時，又一陣涼風吹來，送來了黃角蘭的芳香……

　　2010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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