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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那些生活在遠方的孩子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小景

大理,那些生活在遠方的孩子 標籤:教人幸福地生活 做懂孩子的父母 培養孩子 我要做好孩子

  深街幽巷,清瓦屋面,鵝卵石堆砌的牆壁,無一不顯示着大理的古樸、別緻與優雅。清洌的泉水,從蒼山上流進城裡,穿街繞巷。四時不絕的花香,貫穿一條條深宅幽巷,瀰漫了全城。洋人街的喧嘩,小販嘹亮的喊叫聲,攤邊一排排精美的商品,形形色色的人群。這些都僅僅只是外界遊客對大理唯一的印象,而很少有人去深入的了解大理山區,很少有人去關注那些生活在大理山區的孩子們。

  南方的夏天,空氣中瀰漫著陣陣高溫。驕陽似火的工業化大城市使人熱得有些難受,整天都像被關在蒸籠里一樣。在我開始討厭這個南方的城市之後,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去一些幽靜清涼的山區避暑度假了。首選的地方當屬是貴州雲南一帶的僻遠山區。在出行之前查了些關於西部地區的氣候資料。貴陽,有着全國避暑之都的稱號,四時煙雨不絕,整個夏天這些城市幾乎都是沉侵在細雨疏漓的季節中,氣候甚好。麗江、大理一帶,花香淡然,清風拂袖,日光溫和,還有着濃厚的民族風情,是旅行最好的去處了。

  第一次去大理是在2008年的夏天。

  剛剛踏進大理的城沿,就匆匆走進了一條條深街幽巷,微風輕輕拂動衣角,嗅着淡淡的花香。仰望清瓦屋面,手掌在鵝卵石堆砌的牆壁上慢慢滑動,一個人漫不經心的在街巷間遊走,盡情感受着從未有過舒適與安然。走過石橋,聽着清洌的泉水在石縫間潺潺流動的聲音,我不禁想走下台階,光着腳丫臨溪戲水。因為這份清閑和幽靜在沿海大工業城市是無法感受和體驗到的。

  傍晚的街邊更是喧嘩繁盛,燈火璀璨。藉著清涼的晚風,在人來人往的深巷中穿越,品簽著無顏六色做工精緻形態各異的小商品,用簡單的英語和小販打着招呼,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

  走過繁華的街邊,我被這裡擁擠的人潮和精美的商品所吸引。

  “牛頭項鏈,精美的牛頭項鏈,先生請問你要一件嗎?這是我們彝族漆器製品,純手工製作,你選一件吧。”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清脆的在耳邊響起,轉眼望去,是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油黑的皮膚,身作純白色的T恤,扎着馬尾辮,顯得自然、舒適、活潑而健康可愛。

  “先生你要嗎?買一件吧,這項鏈既精美而又實惠,帶回去做個紀念,也可以送朋友送親人,保平安的。”

  “給我拿兩件吧。”我走近她的攤邊,倒沒有多大想買東西的意思,只是很仔細的打量着她。她包裝好后雙手遞給了我,“先生,一共三十六塊,謝謝!”一個很禮貌又優雅的姿態,給人一種文明、溫馨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大理人的品德吧。

  “你不讀書嗎?”我好奇的問道。

  “早沒有讀了,兩年前就開始和幾個村裡的姐妹出來賣點小商品謀生了,你看,她們都在這附近呢。”她指着對面的幾個女孩說。語言是那樣的洒脫、自然。

  “可是你還小啊。”我沒有太多語言,只是心理有些酸酸的感覺,瞬息感概萬千。在很多地方像這樣年齡的人還在父母羽翼之下過着美好的少年時光和校園生活。而她們為了生計要辛勤的奔波了。就這樣勾起了我對她的了解,從而對大理想有個更深的了解。

  “那你為什麼不上學?你還小,為什麼選擇了要以這種方式來尋求生活,你的父母呢?”

  “他們都在老家呢。我們是來自僻遠山區的彝鄉人,那裡上學很艱難,村裡沒有學校,上學得往鎮上跑,每天天還沒亮就要起床,近的走上兩三個小時才能到達學校,遠的則要半天。所以,有些村裡的孩子們早早的就綴學了,大多數人都來到這種旅遊勝地賣點我們彝家的手工製品養活自己。”

  “當然,還得往家裡送點錢,弟弟妹妹還要讀書。”她低下頭,停頓了片刻,語氣突然變得有些低婉、沉重,好像有些難以訴說的苦衷。等我還未開口,她立即轉過身遞過一張竹凳“先生你坐會兒吧,你看客人又來了。”她臉頰上又恢復了恬靜的笑容,拿起幾件小掛件向迎面走來的遊客揮動着,一遍又一遍的高呼着:

  牛頭項鏈,精美的牛頭項鏈……

  等客人買完了東西,我又接着問她:“你明天還來嗎?”

  “明天要回家了,我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去了,不然父母會擔心的,順便給弟弟和妹妹買點文具帶回去。”

  “那你還會再來嗎?在我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想多要點你的貨物,我想,我的朋友們一定會喜歡的。”

  “會啊,當然要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來,或許就一個星期的時間吧。你能等嗎?”

  “那我等你吧,我還得在這裡呆半個月。我想游遍這裡的山川美景,不過我最想去的還是你的故鄉。”

  她沒有再說,只是隱隱一笑。

  有時候,一些淺淺的交談都會使人感觸很深,甚至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闡述的觸動。我更想體會和了解的是他們的是生活,他們的環境,那些似乎要被外界發達地區快要遺忘的孩子們,是怎樣艱難的生活在偏遠山區的。通過短時間的交流,我知道了她叫依卓,很美的名字,一個活潑的女孩。在她端莊秀麗的姿態中,依然保留着大山裡的純樸和善良。依卓姑娘早在兩年前,初中剛畢業就離開了校園生活,隨着村裡的人們一同來到了大理,以賣一些自製的手工藝術品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和幫助一個弟弟與一個妹妹的學費。在她的家鄉很多人都和她處着一樣的環境。

  微風輕輕地拂動着窗帘,大理夏天的清晨很涼爽,能讓人睡個好覺。當我還貪婪的沉睡時,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快起床了,我們該出發了,從這裡到鎮上還得走很遠很遠的山路,如果晚了就要天黑了才能到家呢,快起床吧。”是依卓的聲音。昨晚我們已經約好了今天她帶我去她的家鄉——劍川。

  我收拾了幾件棉布襯衫,一些旅行用品,背上包出了門。她已經在樓下等我了,我向她打着招呼:“早安,依卓!”“快點吧,我們一般都是打最早的一趟車,天一亮人家就要開了。”她站立起身子,焦急的說著。我手捂住嘴巴大笑了起來,並隨着她的腳步朝車站的方向匆匆的趕去。

  汽車很快就開出了大理城,緩緩駛進了大山中。山裡馬路很爛,大部分都還是泥沙鋪墊而成的,不時還會遇到深深的水溝。汽車顛簸着,人們搖搖晃晃。

  她看着我不安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一定坐不習慣吧,在我們山裡就這樣了,沒有像你們南方那麼寬廣又很平穩的大馬路,不過有些東西是在你們那找尋不到的,就比如窗外的那一座座大山吧,還有路邊那些可愛的花花草草。”說著她又是一陣暗笑。

  “或許是吧,每個地方都有它好與不好的一面,正如南方大工業城市的繁華是這裡沒有的,但是它們也沒有像這裡的這種自然寧靜和清新。我厭倦了城市的生活,城市的人們在追求經濟利益和物質享受的同時卻忽略了保護環境。今天,當我走進山裡,如同歸於自然,我的心靈將會得到清新的洗滌,至少我享受了山間那一沫自然的綠色。”

  “如果要你離開富裕的南方城市,你會到山裡像我們一樣過起艱難的生活嗎?沒有好的交通,沒有富裕的家境,每天還要為了生計而奔波忙碌。特別是住在鄉村,買點日常用品都走上幾個小時的山路。你會這樣選擇嗎?”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願意!我喜歡像大山一樣純樸的鄉親,還有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

  她微微的笑了……

  如此年少的女孩,說起話來卻顯得十分成熟。這與她的外表恰恰相反。或許是在山裡生活的人向來都要比城裡人要懂事早些吧。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暢所欲言。聽依卓講了很多關於大山裡的故事,我更是嚮往神馳了。

  幾個小時的行程,在下午兩點左右,我們到了她所屬的小鎮子。一座建立在一條清澈河流邊上的小鎮,群山環抱。青青的草地上牛羊成群,農家婦女在溪邊捶衣,小孩們在田間嬉戲。多美啊,猶如世外桃園般清靜、優雅、和諧。我向四周張望着,還沒有來得及欣賞夠,她便提起行李焦急的催足了,快點吧,我們還得走三上個多鐘頭的山路呢,看你這歪歪扭扭的樣子也不知道到了天黑能到家不。我來不及說什麼,只是伴着一副哭笑不得己的表情跟上了她的腳步。

  這邊山很高,道路崎嶇難行,有時候要順着一條狹窄坎坷的山路直上至山頂,翻過了山頂又要往山腰下走,甚至要行走到山腳的溪流邊才可以見到一條稍微像樣的小路。剛走一會兒我就已經汗流背頰、兩腿發軟了。依卓走的蠻快的,一直在我的前面,離得遠了她會找個陰涼的樹下坐着等我。

  她走過木橋,在溪邊找了個乾淨的石頭坐下,翻開了行李包,拿出一瓶純凈水向對岸的我示意了下,大聲喊到:“快過來吧,喝點水會好些。你現在終於明白當時我不太原意讓你來的原因了吧,瞧,你們南方人怎麼都那麼脆弱啊?走山路,上坡下坎兒可是我們山裡人的拿手活了。”我聽着就有些羞愧的樣子,本來就被陽光曬得透紅的臉頰更加紅潤了起來。想想也是啊,一個大男人在某些時候倒還不如一個小女孩了,這是精神的蹦潰嗎,還是沒有像山裡人那樣的毅志和堅持。接着她又說“山裡的小孩們都要走這條路去鎮上上學的,在鎮里有親戚的孩子可以借宿在親戚家,沒有什麼親戚的每天都得來回兩趟呢,看看你,還真的不如山裡的孩子”說著一陣大笑。我知道她是在激勵我,這讓我更為難堪了!我跑了過去,貪懶的坐她身邊,掬起一捧清水,洗去了臉上的汗液。靜靜地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為什麼村裡不建所學校方便孩子們上學呢?

  我們這裡的人們有的是以游牧的方式生活,居住很散的,很少有人願意來山區支教,無論是交通還是通訊都十分落後,經濟也不發達,人們僅僅是靠養點牛羊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供孩子上學。這樣的環境,你認為會有人來山裡建學校嗎?

  我堅信國家、政府以及很多向西部進軍的人士,會來這裡投資,因為這裡的自然資源很豐富。我知道只有知識才可以改變山裡的生活方式和鄉親們貧窮的生活狀況。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樣的狀況,鼓勵孩子們勤奮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願如此吧……她眼神有些淡然,微笑着,一邊合上了背包的拉鏈,一邊站立了起來。

  依卓的眼神告訴我,有時候,對於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用語言是無法闡述的,淺淺的笑容算是最好的詮釋吧。

  就這樣走走停停,夕陽已經掛在了山邊,我們走進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山莊。微涼的晚風輕輕地吹拂着,村口的小道上霞光萬丈,小河旁傳來一聲聲羊兒的叫聲,孩子們在金黃色的油菜花間嬉鬧,底矮的小木屋上炊煙裊裊。一副寧靜祥和的彝家風景畫呈現在我的眼前,瀰漫著彝家人的靈氣和風情。這裡的悠閑自得讓人心曠神怡。

  “我們到了,你看那有炊煙升起的房屋就我家了。”依卓傾斜着身子,滿臉恬靜的笑容,飛揚着神采,伸手指着對面稻田邊的小木屋說著。“每到這個時日我都會回家的,在城裡也會先給家人打個電話,估計爸媽在忙着做飯了吧,我們走。”這就是回家的慾望,如此幸福、快樂。我也被她的興緻所感染,樂於其中,忘呼自我。她領着我穿梭在一條又一條田間小路,踏過一條溪流就來到了她家院子前。我沒有忙着進屋,而是久久的站在院子邊的大樹下,環顧着她家的風景。院子里種滿了各色的月季和山茶,芳菲繁華的季節,一朵朵鮮花綻放得花姿豐盈、絢麗多彩。

  “這些花兒都是我種的,我特喜歡它們了,你看開得多漂亮,以前還多,自從我去了城裡后也就沒有人照料了,媽媽怕防礙她的蔬菜,很多都被鋤掉了,在南方少有這樣的自然環境吧,嘿嘿……”依卓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我挎在手臂上的背包。

  “這裡真的很美,這裡就是人們所說的人間天堂嗎,我喜歡這裡環境,喜歡這裡的花花草草。”

  “飯快做好了,趕緊進屋坐吧,走了半天的山路,一定很餓的吧。”

  我們還沒有跨進門檻,就聽見屋裡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語氣很溫和,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聽懂。只見依卓忙着說,那是我媽媽,她在向你打招呼問好呢,說她正在忙着做飯,沒有時間招呼你,你請便。我們這邊的中老年人就會說彝語,你肯定聽不懂的。依卓話音剛落,又有一個中年男人從屋內走出來“小夥子一定是從外地來的吧,快到屋裡坐。”隨後遞過一杯溫水。“喝點水解解渴,走了這麼遠的路很不容易的,餓了吧,等兩個小娃回來了就開飯。”他是依卓的爸爸,年近五十的人,在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城市做過活,會說普通話,話語中夾着濃濃的鄉音,我能聽懂他的意思。雖然沒有像城裡人一樣的禮節,沒有清晰通透的言語,但是他們的眼神是善良的,他們的笑顏是純真的,熱情的。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比的祥和,親切。

  依卓忙着幫媽媽洗菜做飯,卓父向屋后的林子里走去了。我坐在門外的竹椅上打量着別有風趣的房屋,純木建造,屋頂上蓋着用泥土燒制的瓦片。房屋四周生長的都是些說不上名兒的樹木。環抱的群山,潺潺的溪流,蒼翠的田野,這些都一一點綴着小山村的幽雅與寧靜。

  隨着一聲聲黃牛的撕鳴,一群羊兒走出了林子。卓父帶着倆個約十來歲的孩子趕着牛羊回家了。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學,這應該就是依卓的弟弟和妹妹吧。白皙的臉蛋上透着紅暈,透露出童年的天真和可愛,特別聰慧的樣子。

  夜幕漸漸的降臨了,我們開始了豐美的晚餐。依卓說:“平時家裡難得吃上這麼好的飯菜,這是媽媽特地為遠方的客人準備的,我們彝家人都是這樣的風俗,你要多吃點哦。”“我會把這裡當作像家一般自然、溫馨,我必須得多吃點才能感謝伯母和彝鄉的盛情啊。”說著大家都笑了。

  在依卓的家鄉住了七天,她帶着我去了很多比這還僻遠困難的地方。每去一個地方我們都去看看那些天剛啟明就奔跑在上學路上的孩子。給他們買了些鉛筆和作業本兒。還跟着他們從山裡到學校的路上來回走了幾趟。

  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我們又回到了大理。我坐在依卓的攤邊,和她說說話,幫忙包裝下客人所要東西。

  “我樂意以自己的力量為孩子們提供一些微薄的幫助,只要他們能走出艱難的環境,有個良好的學習空間,自己有多大的辛苦我並不在意,或許這是很多人所不及的事情吧!”依卓說。

  “是啊,僅憑着自身的力量是有些困難,但是我們依然要堅持,堅信總有一天能改善這樣的環境,我們還有國家,政府。”

  “上學路上這一斷艱難的路途是外界沒有人能明白的,夏天降雨量大,山洪會像惡魔般的襲來,阻斷他們前進的道路。特別是冬季,大雪茫茫,氣溫最低的時候會在零下七八度,他們還得早早的起床,在嚴寒中步伐,風雪中奔跑。有的貧困家庭連一件保暖的棉襖都沒有,你說,他們有多不容易,在眾多的孩子中,年齡大的十來歲,小的只有六七歲。我們最期盼的就是有個好的交通,在村裡有所簡陋的學校。”

  “所以我們更得去想辦法改善它。”

  依卓沉默了片刻“明天你就要走了,離開這裡,回到你的南方去?”

  “我的假期已經到了,明早就走,已經買好了車票,有時間,我還會回來看望孩子們的。”

  她一直都喜歡這樣,如果為一件事情難以做出肯定的時候,喜歡帶着微微的笑容,少了話語。

  她包裝好兩件‘牛頭項鏈’遞給了我。“這是我代表家鄉的孩子們送你的,它能保你一生平安!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兒我送你去車站。”

  汽笛聲鳴向了,列車開始緩緩地的滑動,漸漸駛離站台。我靠着窗邊向站台上的依卓揮了揮手“再見了,依卓!”她沿着軌跡朝前方跑來,大聲的喊着:“大理歡迎你再來,山裡的孩子們期待你再來!”

  列車很快就駛出了大理的城區,飛馳在空曠的山野中。我又將起航我那迷離而枯澀的夢,我離南方越來越近了……

  再次見到依卓是在今年的初夏。

  她的改變很大,不再是扎着年少時的馬尾辮了,剪了一頭短髮,剛剛把整個頭給圍住,露出恬靜的臉頰。身上也不是那時甚愛的純白色棉布T恤,而是淺藍色的格子長裙。帶給別人的是一種成熟、知性的形象。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教師。她說,通過了這三四年來努力和改善,汽車已經開進了山裡,政府給村裡修建了一所學校,孩子們不在為路程的遙遠和艱難而綴學了,有了良好的學習環境。而她也在村裡的學校服務,因為她深深的喜歡着那些活潑可愛的孩子,喜歡大山裡的幽靜。

  在送別依卓返鄉的路途上,她還悄悄地告訴我,去年村裡去了兩名大學生,他們戴着‘牛頭項鏈’。他們和她一同固守着大山的靈魂,將知識與愛無私的傳遞給山裡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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