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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窩鳥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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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窩鳥蛋,至今還深深地留在了我記憶的心田。那是我小時候一個初夏的一個早晨,爸爸將我領進了村南面的杏樹山。杏樹山那優美的山境,曾讓我流連忘返。

  記得那一排排的杏樹枝頭,掛滿了青澀的山杏一串串,還有梨樹、山楂樹、楊柳樹……遙相呼應五彩斑斕。陽光斜射下來,山谷間便升騰起一縷縷白色的青煙,將山和樹繚繞成了一簇簇一團團,杏樹山這時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我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天上還是在人間。

  山裡茂密的野草翠綠翠綠的連綿不斷,絆腿也絆腳。草葉上晶瑩的露珠被早晨的陽光照得一閃一閃。還有好些讓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在草叢中綻出了他們燦爛的笑臉。我的一雙小腳趟着青草棵,鞋子已經濕透。草叢裡的蜻蜓、螞蚱、還有花蝴蝶……蹦來飛去與我嬉戲相伴。我貪戀的追着蜻蜓、撲着蝴蝶、還抓着螞蚱穿成一串串……

  嘎……嘎……嘎……山谷間不時傳來幾聲鴉鵲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山谷遼闊空遠。青草棵里杏樹枝頭,還有各式各樣的飛鳥上下飛竄,嘰喳嘰喳的叫個沒完。我迷戀上了這山花野草煙霧繚繞的杏樹山。追蜻蜓、抓螞蚱、撲蝴蝶……我忘記了時間和空間。

  突……一支大鳥,忽然從我的腳下猛地竄出,驚嚇的撲騰撲騰着飛去了遠處……呱呱呱的叫聲一串串的灑落在了山谷間。

  我被嚇了一大跳,驚恐的目光四處掃射。啊!一個小草窩,一堆鳥蛋?怦然心跳不知所以然,我傻獃獃地看着眼前……莫不是天上的寶石落到了人間?等我緩過神來,驚喜地捧起了兩枚鳥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我忙脫下衣服兜起鳥蛋,連跑帶顛的回到了爸爸的小屋間。爸爸驚異地看着我紅暈的笑臉,還有幾綹被霧水打濕了的頭髮掛在了眼前,掩飾不住的激動溢於兩腮間。我捧着衣裹詭秘地向爸爸擠擠眼,爸爸還不以為然。於是我像個魔術師,解開衣裹亮出了十幾枚圓滾滾的鳥蛋。爸爸先是一愣,以為是仙女下凡來到了他面前;后又抓起兩枚鳥蛋,也是像我一樣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驚異的問我是從哪裡弄來的野雞蛋。啊!原來這是野雞蛋!

  我如此這般的像爸爸述說一番……爸爸高興地誇獎我:我的女兒真是不簡單,還能撿到一窩野雞蛋!聽着爸爸的誇獎,望着爸爸那讚許又慈愛的目光,我心裡甜甜。

  現在想起來,撿到那窩鳥蛋,是我一生中最驚喜、驚奇的一瞬間。那一窩野雞蛋着實讓我幼小的心靈,久久久久的都在震顫。我怎麼能碰巧找到一窩野雞蛋?

  這窩鳥蛋,已經遠去我不少年。但至今卻還能鮮明地留在我的記憶裡邊。

  啊!童年我撿到的那一窩鳥蛋。

  2011.03.28 作者:楊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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