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下的天下--巴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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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剛出師門不久只在天虞島、九黎這些地域待過的弈劍聽雨閣弟子凌堙沫來說,巴蜀無疑是一個無比神秘,無比讓他期待的地方。而現在凌堙沒決然不會知道在以後的巴蜀遊歷中他會結實到生命最重要的摯友,以及與這位摯友息息相關的一系列人物。巴蜀這個美麗神奇的地方,凌堙沫的故事便要從這裡開始了。
望川鎮,堙沫的第一站。這裡依然是青石鋪路,不過兩旁不只楊柳,更多是蜀中特色的民房,還有那蜀地之民。行走路間,聽着旁邊少許喧鬧,感受不一樣的民俗風情。堙沫慢慢的走着,欣賞着一切,不知不覺中都感到有些悶熱了,還沒過清明這蜀中的春,已然有了些夏味道,明媚間加雜着一絲炎熱。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蜀中的街道大都為什麼都是青石路了,不僅顯得乾淨又讓人心清。穿過人群,繼續向前行走,不經意間望川碼頭到了。
從望川碼頭向西南行一日便可到達瀟隱村。之後再從瀟隱村坐船沿河道向北,只需多半天的時間就可到達巴蜀弈劍聽雨閣分堂。但堙沫此次來這目的單單是來坐船去巴蜀分堂的,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到這見一個人。
在瀟隱村啟天客棧的東北方,有一座孤獨的毛草房,那裡老人與瘦狗,一切都是那麼平常。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夜深之時,老人會一直久久凝望那近在遠處的劍聖居。而他白天看似渾濁的眼睛,此刻深邃好似一片星辰。堙沫來瀟隱只為見他——逆蒼天,曾經的慕英白,劍聖居的主人,劍聖慕克白的大哥!一個為了成全自己的弟弟,捨身成魔,舉世為敵的男人。他不在乎別人說的什麼,也不在乎是對是錯。他只是想讓弟弟幸福。
一種愛與恨的糾葛,一場人間冷暖,一對兄弟情深。讓人感動,讓人感嘆!想到這他念起了為他講這段辛秘的二師兄,一個已成廢人的二師兄程煙沫。一年多沒見了,不知道他們可好,望着窗外的茅草房堙沫的眼睛有些朦朧了。
“客官要點啥?”店小二唐突的一問把他拉回到現實.
“哦,一杯清茶。”“好嘞!清茶一杯~”那聲音迴繞遠去....
本是江湖客,舉杯談英雄。心似奔騰水,直見逆蒼天!
“店家等等,一壺竹葉青。”“好嘞!客官馬上來!”店小二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堙沫從那到聲音的來源處看到,一身漆黑如墨打底,金絲細線滾邊描繪,幾抹朱紅點綴其間,身着弈劍正陽袍男子。很巧的是,說話這人堙沫認識,有天草劍客之稱的弈劍驕子蕭雲逸。
他帥氣的面龐上流露着迷人的微笑。對着桌前的堙沫道,“凌師弟,你好。”蕭雲逸沒有多過做作直接開口問好。
“蕭師兄,你好,沒想到您能認識我,失敬,失敬。”堙沫十分吃驚,這位大名鼎鼎的蕭大帥哥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只是坐下來喝杯茶這麼簡單了。
“呵呵,我在兩個月前在師門遇見你師姐雨沫,她囑託我如果在九黎或巴蜀遇見你,看看你現在怎麼么樣了。我看還行,比以前精壯許多了。哎,對了,凌師弟不知道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裡?”蕭雲逸的聲音極具魅力,怪不得師門中有諸多師姐師妹們喜歡的他近乎癲狂。堙沫也不得不承認他是自己見過最帥的男人。
“蕭師兄,我現在的計劃是前往弈劍舊址,加入弈劍巴蜀總堂,在那歷練。”堙沫說的乾脆利落,沒有任何與蕭雲逸長聊的意思。其實他心裡有些抵觸蕭雲逸,是因為他不論是長相還是武功都比堙沫要強,心裡難免會有些妒意,肯定對他沒什麼好感。
“很好,我正好要去巴蜀總堂,正好有個伴兒,來吧,一起走。”蕭雲逸仍是微笑着說。
聽到這堙沫有點囧,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就這樣湮沫沒辦法拒絕他的“好意”無奈的和着位天草劍客蕭雲逸一起前往弈劍聽雨閣舊址。
《劍門關、辛秘》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山桃花的粉色海浪,洶湧淹沒着整個山林。
“我的蕭師兄啊,你能慢點嗎?我的馬可不比你的靈獸絕地啊!”兩天下來,湮沫和蕭雲逸已經混熟了。
“我的簫師弟,我已經很慢了,你快一點,如果不趕在落日之前到,劍門關的城門可就關了!”
“哦,知道了。要不你先走,在城門口等我?”
“好吧,你可快點啊。”說完,絕地一聲長嘯,隨着一陣塵土飛揚之後,轉眼就消失在堙沫的視野里。
哼,不就是個靈獸嗎?我以後的也弄個靈獸玩,哼,要不是因為你,我早走水路了用的着這樣嘛!馬兒,咱們也走,不能太讓他瞧不起了,駕,駕!
一棵高大的白楊旁,通體棕紅的絕地靜靜的站在那裡,而在它的身旁,蕭雲逸已經打坐入定。
堙沫下了馬,把馬栓到一邊,自己悄悄的走過去,背靠着樹坐到蕭雲逸旁,不敢有絲毫打擾,漸漸堙沫睡着來了.......
“起來,別睡了。城門要關了,咱們該進城了。”蕭雲逸拍了拍堙沫的臉蛋道,
堙沫伸了個懶腰后,猛地站起來說道,“嗯,我這就去牽馬。”
“對了,可不要騎馬進城。”
夕陽西下,餘輝灑滿了這片天地,堙沫很享受這樣的光景。
突然蕭雲逸停住腳步,向路邊石頭上的城門守衛摸樣的中年人鞠了一躬,完后隊堙沫說,“鞠躬”
堙沫心裡想着進個城還得向守衛鞠躬才讓進?以前怎麼在九黎沒遇過這事,就算是進九黎皇城也沒有向守衛鞠躬的道理啊?雖說心裡滿滿疑問但堙沫還是乖乖照做了。但那人卻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仍自顧自的喝酒。
夜深人靜,雲淡風輕,皓月當空,月光斜射入屋內,熒光冥冥。堙沫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蕭雲逸輕輕喚了堙沫名字一聲,但堙沫絲毫沒有反應。
蕭雲逸心想,這小子怎麼回事。堙沫的狀態,弄的他一頭霧水。 蕭雲逸坐起身來,靠着牆,不管堙沫想不想說話,他自言說道:“師弟,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進城之時我要你向那個守城人鞠躬?”他又看堙沫,可還是沒有理他,無奈的自嘲了一下,繼續道:“今天那個守門人可不簡單,他乃當朝定遠大將軍的堂弟,定勇老將軍的侄兒,曾經的天機營虎賁軍的大統領定天烈!”
“不可能吧。”堙沫聽到這,一下子坐了起來。
堙沫明白且不說定天烈出身名門,單天機營虎賁軍大統領這個頭銜就尊貴無比,手下數萬精銳天機將士,在王朝大軍中是僅次於有“天軍”之稱的龍驤軍的存在。
這樣一位大人物,怎麼屈於當守門人此等低賤的職務。
蕭雲逸看到堙沫一臉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有興趣了吧?”
“嗯。”堙沫重重的點着頭。
“好,那我來告訴你這段辛秘。在十九年前,上代掌門卓君武大婚之時,大荒各大勢力紛紛來賀,當時定天烈正是天機營派來的使者。而定天烈此來弈劍的目的不單是拜喜婚禮,還帶着定勇大將軍的命令來對鎖妖塔進行檢查。當時的巴蜀弈劍不像現在天虞島的弈劍住址,它共五峰分內三峰,外兩峰,鎖妖塔就在外峰的明峰之中。負責鎮守鎖妖塔的是卓掌門的二弟子瞬夕,這個瞬夕後來成為黑暗年代里弈劍最大的叛徒。而陪同定天烈一起來到了鎖妖塔則是卓掌門的大弟子也就是現任掌門陸南亭。說來巧合那天卓掌門的三弟子張凱楓,四弟子依晴正好也在明峰鎖妖塔。
故事回到十九年前...(話說咱們主人公那是后剛出生)
雨後的弈劍聽雨閣,如詩一般的讓人沉醉,北極長廊兩畔的蓮花池經過春雨的洗禮,顯得十分清澈。遠處看去,劍閣背後的雲霞,也格外引人注目,像是昭示着這寧靜的劍閣之中的陣陣生機。
北極長廊的盡頭的山坡之上,有數十位弈劍弟子不停地巡邏警戒着 一座高大青色七層磚塔聳立在中央,其間天地元氣濃郁的厲害,顯然是有一座巨大的法陣加持,而在鎖妖塔背後則是萬丈深淵,有着禁地的禁地之稱的“萬魔淵”。鎖妖塔為中心構成的法陣就是為了鎮壓妖魔。
“二師兄,你看大師兄帶着誰來了,咱明峰好久都沒來外人了。”三師弟張凱楓問道
“看此人的穿戴應該是天機弟子,且是核心門弟子。能讓大師兄親自相陪想必在天機也是據高位的。待會人來了你二人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切不可多嘴。”
“是,二師兄。”二人其應道
“定師弟,這是我二師弟瞬夕,也是負責鎮守鎖妖塔的都尉長。二師弟,這是天機營虎賁軍左軍副統領定天烈。’
‘定師兄久仰久仰”
“幸會、幸會。”
“這是我三師弟張凱楓,四師妹依晴。”陸南亭繼續引薦到。
“定師兄好”張凱楓,依晴二人說道。
定天烈看着身着白粉相間正陽袍的張凱楓,認真端模了一會,表情有些怪異的對着他說道,“原來土匪的兒子成了弈劍掌門的弟子,這是草雞變鳳凰啊。”
十六歲的張凱楓身材挺拔,臉龐俊美,配上雪白的開陽袍可謂是英武帥氣,氣質不凡。如今被人莫名羞辱怎能忍受。當即喝道,“姓定的你說誰呢!”
定天烈冷哼一聲,說道‘黃口小兒敢對本將如此無禮!我就說你呢,你和你的雞鳴狗盜土匪老爹一樣,脾氣大本事小。
“定將軍何出此言,師弟若冒犯於你,我定重重責罰他,你又何必出口傷人。況且師弟自幼是孤兒,受家師收留,將軍又如何知道他的身世,辱罵他的父親?”站在一旁瞬漆是看着張凱楓長大的,且與張凱楓關係最好,豈能容忍別人這樣侮辱他,趕忙言語到。
“哦?原來卓掌門並未告訴你們那孽種的身世,既然卓掌門不願說,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這個張凱楓就是十五年前望川鎮的土匪頭子張憲中的兒子。當年張憲中那幫烏合之眾佔據望川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天機弈劍眾門人聞訊前去合力將其產滅。如果不是念在你尚且年幼,卓掌門為你求情,老子早一刀宰了你這孽種,讓你和你那賊老爹團聚去了。”此時定天烈說話神情極為傲慢冷酷。
張凱楓聽到這些話就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渾身開始微微顫抖,半響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弈劍弟子也是小聲議論,“原來他是那強盜頭子的兒子”“怪不得他行事素來不合規矩”“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突然間張凱楓大叫到“你胡說,你胡說!師傅說我父母是普通農人。怎麼可能是土匪,定天烈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辱我!今天你不把話說清休想走下弈劍明峰!說著張凱楓右手拔出清風劍指向定天烈。
“老三,收了劍!”瞬夕看見事情不對大聲喊道。
“師兄!”在一旁的依晴也關切的叫着。
“哈哈,孽種來呀,當年你父親被我一刀劈死,今日你也來找死,我一併收了。”說完,刀盾以握在手裡。
“夠了!定師弟,收起你的刀,別忘了這裡是弈劍。”一直旁隱忍不發的陸南亭此時冷漠的說著。
聽到陸南亭的話定天烈和張凱楓不約而同的收起了武器,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稍顯緩和。
“小土匪,你給我記住,我眉間的這刀,是你爹砍的,我還給他了,但還不夠。”定天烈說完轉身離去。
一陣天地元氣波動,只見張凱楓背後藍芒大振,快速的沖向定天烈。
“小賊,爺爺就知道你...”
定天烈此時只覺得後面這幾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因為一隻並不粗壯,但十分有利的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另一隻手緊緊地握着定天烈的胳膊。其實定天烈要比張凱楓粗壯的多,但此時卻被死死地制住動彈不得,很是讓他感到憋屈。
大師兄陸南亭深知張凱楓年歲雖小卻極為厲害,怕真把定天烈弄出什麼好歹來,還怎麼向師傅交代啊,正要制止,卻聽見一聲讓人感到十分踏實的男中音。
“楓兒,放開他。一切等你師傅大婚完再說。”說話的是掌門卓君武的弟弟,有武痴之稱的卓君文。原來依晴見勢不妙馬上就去請來了這位師叔。
可張凱楓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只是眼淚卻流了下來,“師叔,你告訴楓兒,他是胡說的,我不是土匪的兒子。我不是。”
這個素來以武為痴的師叔,向來言語不多,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去勸解他。
見師叔不答話,張凱楓輕輕喃喃着說,“我知道了。’
‘啊,這是為什麼!’他大聲吼着,抓着定天烈向萬魔淵衝去。
“凱楓不要!’說時遲那時快,陸南亭一個箭步上前,向張凱楓打了一掌,想從他手上救下了定天烈。可誰也沒想到張凱楓心灰意冷,抱着必死的決心,這一掌他避也不避硬接下來,順着掌的力量飛向身後的萬魔淵。
陸南亭也沒想到一掌竟會將他擊落深淵,連忙救他,可倉促間卻也沒有能夠抓着。突然一道紅光從後方飛過,竟是后發先至的卓君文。卓君文拉住張凱楓,“楓兒,你又何必在意自己的身世呢,你生性純良,為人和善大家有目共睹,誰又敢論道你是強盜之子呢!”
“師叔,無論我今後如何,卻永遠也改變不了我是惡人的兒子!既然如此,就讓我同這邪惡的妖魔為伍吧!”說著,卻是一道劍氣砍向卓君文,卓君文為躲劍氣順勢一放手,方才知道上當。張凱楓的身影快速的淹沒在漆黑的大幕中,就此墜入了深不見底的萬魔淵。
“師兄!”依晴哭喊着衝到懸崖邊,手向著懸崖底不停地揮動,想要把他拉上來..可是
瞬夕對着此時已經站起來的定天烈憤怒的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哼!”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此時的他眼睛已經一片濕潤了。
第二天是婚禮大典,婚禮上掌門卓君武沒有見到他最鍾愛的三弟子,心生疑惑,問,楓兒了。一向機智的瞬夕趕忙答道,“師傅,這小子不知道跑哪野去了,不用管它。”聽到這樣的回答,卓君武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時間推移到半年以後,今天的10月正是5年一度的門人考核,弈劍的內門弟子又多了1000多人。
在弈劍聽雨閣門人的地位不同着衣也是大不相同的,如外門弟子穿是赤霞,忠心玉的服飾,再低等的弟子只能穿弈劍弟子服,這樣的布衣服。而內門弟子則穿的是正陽,驚濤這樣的軟甲。核心弟子更不用說了。
“掌門,新的一批開陽開始準備製作了,請掌門批閱。”站在底下的陸南亭恭謹上前把手中的文書交給了大殿上的卓君武。
“新的開陽?”卓君文自語道,沉默了一會兒,對陸南亭講,“南亭,吩咐下去,把開陽服的顏色改成黑墨色,黑色顯得莊重、沉穩,至於名字就把開陽改為正陽好了,下去辦吧。長老會那邊我回去解釋的。”
“白色的開陽服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改了,好像沒有理由啊!”一旁聽的津津有味湮沫,終於的忍不住的問道。
蕭雲逸笑了笑,繼續道“湮沫,你不懂卓掌門的用意。不說你,當時整個門派只有咱們陸掌門明白,卓掌門還是對張凱楓的事不能釋懷。因為開陽改成了正陽以後,全天下只有張凱楓仍穿着開陽,獨一無二的開陽服。卓掌門嘴上沒說什麼,但咱們陸掌門知道,四個弟子中,他最鍾愛的是三弟子張凱楓。”
“原來魔君張凱楓是我弈劍門人,定天烈大將軍沒想到和我弈劍有這麼一段淵源。”
“至於張凱楓墜入萬魔淵后,是怎樣活下來的,後來又是怎樣衝到聖境,達到今天這樣的地位,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 哼,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睡吧,睡吧。”
堙沫,你啊.哎,這孩子。蕭雲逸無可奈何的苦笑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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