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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在想念您

手機:M版  分類:親情友情散文  編輯:pp958

  《媽媽,我在想念您》

  (本文賽飛)【本文希望遠在咫尺天涯的遊子,在空閑的時候多想想咱們慈勞一生的母親,不要讓我們的母親流下牽挂期盼的眼淚。】

  今夜的蓉城,痛快地下了一場初秋以來的一次秋雨。

  下班以後,與朋友一起去喝了一點小酒,獨自走在回家燈光昏暗的夜色中,身上的手機“嘀嘀地”響過不停。接過電話,是母親急切的聲音,“兒子,你在哪裡?雨下得這麼大,別淋着”。簡單的言語間,儘是母親幾十年來一直的關心。放下電話,望着回家的方向,媽媽,我在想念您。此刻,在初秋夜深的夜晚,淚水剎那間湧入我的眼眶,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斷線珠般滾落下來滴在我的腳面上,那微微的溫熱將沉甸甸的母愛傳遞過來,讓我難以內心平靜。一個人在秋季的夜色里,任由洶湧的淚水在我的臉上泛濫成災。這個世上,有人牽挂,真好!

  靜靜走在秋季的夜雨中,感覺是冷嗖嗖的,而體會着母親那融融慈慈的愛,感覺很溫暖。有些往事在歲月蒼桑里我留不住,風雨也留不住,而母親似乎不眠在我的記憶里。

  我的母親是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在我青春青澀的那一年,我考上了高中,而且是一所不錯的高校,可是老家在貧瘠的山區里,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親愛的村莊,回到這個簡陋而溫暖的家。

  就在我臨走的前幾天,母親像患了失心瘋似的,比平時陰鬱許多,更是吐不出一個字。兒子不斷地叮囑父親,自己不在家時要照顧好母親。

  就在南上的那個早晨,父親和母親起得很早,一起扛着行李把我送到村東頭的梨樹下。夏末時節,滿樹的梨還是綠的,一個個壓得樹枝彎了許多。村裡出遠門坐車的都要起早在梨樹下等車,經過村裡的唯一一輛大巴車七點鐘會按時來。眼看就到七點了,可是母親依然獃獃地低着頭,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有我心裡知道,這是母親難捨的依戀。

  兒子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悲涼之感又增添了許多。別人家的孩子上大學都由父母送到學校,而自己一句告別的話都不知么說。

  車來了,父親幫着我把行李遞進了車裡,兒子並沒有直接走向座位,而是對司機說,叔叔,等一下我,我還有點事,馬上回來。兒子跑到似乎若無其事的母親前緊緊地擁抱着母親。就在這一刻,所有的離別都化着了眼淚。母親頓悟般突然清醒了,急忙問兒子你走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兒子聽到母親說話了,淚水湧出了眼眶,兒子抬頭看着梨樹,這壓得變了形的樹枝就像母親,總是用自己的身體托著兒子,無怨無悔。

  大巴的汽笛聲聲催促,其實兒子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於是指着梨樹對母親說:媽,等梨樹開花時我就會回來看您的,您在家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就轉身跨步跳上了車。隨着一陣轟隆,母親的脖子伸得越來越前。夏風拂過,吹起地上的落葉,跳着凄涼的舞蹈,伴隨着沙沙的聲響。風中的母親,久久佇立在梨樹下,一動不動地向我去的方向望着,彷彿一尊歷經蒼桑又充滿無限慈愛與關懷的雕像。直到大巴消失在拐彎處,父親才拉着她回家。

  也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我離開村莊后的一個多月,一陣狂風襲擊了村莊,刮斷了很多大樹。當然,村東頭的那棵梨樹也沒能倖免,大風過後,母親來到梨樹邊,看着滿地橙色的熟梨,還有刮斷的殘枝,母親一臉茫然。

  第二天,路過的人看到在剛刮斷的梨樹腳下又栽了一棵小梨樹苗。從那天起,母親每天都會去給梨樹澆水,還把小梨樹周圍的雜草拔得乾乾淨淨,一面呵護小樹一面嘟嚷着:梨樹會開花的,梨樹會開花的。開始村裡人覺得好奇,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南方的冬天不冷,梨樹根本就不會落葉,或許是母親的悉心照料,梨樹長得很快,幾個月之後,樹苗都比母親高了,母親還是如既往地在黃昏時分來看看梨樹,有時也會向公路盡頭張望。

  在某一天黃昏,母親和往常一樣正在給梨樹鬆土,拔草。她全神貫注地勞作着,以至於大巴車經過她也沒有注意。一個小夥子下了大巴車,他看到眼前的變化不禁一震,在老梨樹樹根處,一棵小梨樹吸引了青年的目光,同樣吸引他的還有梨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不是母親嗎?

  兒子正要走近,他聽到母親嘴裡在念着什麼。兒子停下了腳步,深情地看着母親。原來,母親是在說:梨樹會開花的,梨樹會開花的。

  希望所有的人不要忘記自己母親的眼神——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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