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香消玉隕了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驚聞,5月13日晚,性格極其類似林黛玉的陳曉旭在深圳香消玉隕了,17日上午,她的遺體將在深圳火化。陳曉旭師傅凈空法師的好友向記者證實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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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得越發忙碌和煩躁,很少有時間和父母相處。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父母不知何時開始悄悄衰老、虛弱了,好像隨時都有離開我的可能。而我給了他們什麼呢?這一切他們又能帶走什呢?這種心痛使我從喧鬧中安靜下來。我開始想到:如果我的父母去世了,我該怎麼辦?”陳曉旭覺悟了。陳曉旭因一部紅樓夢而成名,陳曉旭也因一部紅樓夢而率先致富,陳曉旭又因一部紅樓夢而夢斷紅塵,急流勇退,進入佛國天堂,不知道這是不是緣?就讓她悄悄地離開吧,讓她靜靜回歸到西方靈河岸畔,做一棵絳珠草,不要再打擾她了。人赤裸裸地誕生,最後又孑然而去。生命是如此的短暫,一切都如過眼煙雲,轉瞬即逝。人們每天忙忙碌碌地為衣、食、住、行而奔波,為了名利而奔忙,可是再往深處追問一下,這種忙碌和奔波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面對這個世界,總是會無意之間反覆追問:人是什麼?從何處來,往何處去?並為此苦惱不已。真是應了《紅樓夢》上那句話:“反認他鄉是故鄉”。人沒有善惡之分,只有覺悟或迷茫。瀟湘秋賦成絕響,世間再無葬花人。“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掊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妙玉說,“縱使千年鐵門檻,終需一個土饅頭”。不放下“我執”,怎能超脫有限的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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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紅顏薄命。在這個泥濁般的世界上,凡胎如我輩從來就是在泥里滾爬,變成癩蛤蟆也在所不惜,為生存苦苦掙扎。當下淪落在充滿機遇、誘惑、世俗、喧器的世界里,難得有片刻安詳的心情從容的看雲起雲舒,花開花落,人聚人散……夜色深沉,華燈初上,寂寞的城市、桔色的街燈、孤單的行人,我多想超脫這無法超然的人生啊!我一直覺得美是永恆的,拿敢放棄對於美的幻想與追求呢?不料現在,我終於感悟出一種巨大的幻滅和空無,一種人生無常的感覺襲上心頭。相對於世態的污濁,美總是短暫的,當賈寶玉目睹了發生在身邊的一幕幕醜劇和悲劇后,對人生和塵世有了更多的獨特感悟,產生了濃厚的失落感和幻滅情緒,出家就成為他唯一的歸宿,正如魯迅所說:“悲涼之霧,遍被華林,然呼吸而領會之者,獨寶玉已。”忽然想起《遊園驚夢》中的杜麗娘,“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真是驚心動魄,“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盛筵難在,“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生命就是這樣短暫!質本潔來還潔去《紅樓夢》中有詞:“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塵世太擾攘喧囂,當一切塵埃落定,終究是一個最終的結局。林黛玉——一個詩意的生命,憑藉一顆太過敏感的詩心去對、感受自己的生存世界,以詩的方式對抗生存的緊張、肅殺。“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由滿天飄飛的春花觸景生情,由花的命運引發了身世的感嘆與思考,發出了可謂千年長嘆的“天盡頭,何處有香丘?”詩中洋溢的強烈的追問意識,是詩人對存在本體和生命本體原始混沌狀態的追問,是對回歸“童年”的嚮往與渴望。追問宇宙的原生態,生命的生成,就是尋根,是廣義上的尋找精神家園。“追問”成了她觀照宇宙、透視生命的坐標。在追問中,林黛玉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荒謬,一切是寂滅和虛無,生命的渺茫以及生存的不可把握,未來的渺不可知。她的追問,不是對個人生存境域的關注,而是對整個世界的審視,對生命歸宿和靈魂棲息所的尋覓。“天盡頭,何處有香丘?”這是穿越歷史隧道的追問。這樣的追問纖弱的林妹妹如何承受得起呢?從生命生存狀態而言,她是天涯飄泊者,從靈魂深處就失去了家園,進而表現出對“家園”的不可遏止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