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不語都是好風景

　　時光不及你眉眼纖長

　　近日來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奇怪的夢境交織，醒來的時候竟然無比深刻。被風鼓起的窗帘緩緩地上下翻飛，我能聽見心臟撞擊胸口的聲音夾雜在房間時鐘的滴答滴聲中，有一些動聽有一些落寞。東方的天還是沒有亮，微微的亮白泛着些許的暖黃，或許是有些陰天或許是醒的太早。

　　失眠的時段總是容易忘記該做些什麼，聽一首老歌，翻一本陳舊的相冊，有一些人在出現，有一些人在老去，滿滿的上面都是塵埃堆積的味道。我想起了院子里的梧桐樹開滿桐花的樣子，香甜得發膩，連看上去極度蒼老的枝幹都變得嫵媚起來。可是春天要過去了，被雨水打落的桐花聚集成骯髒的一堆，每一瓣都刻下了時光走失的痕迹。 頹敗而蒼涼。

　　每一次路過郵政前的郵箱，步伐都會忍不住變得慢一些，再慢一些。那些溫暖的字跡，在記憶中攤開泛黃的篇章，我開始懷念起筆尖親吻信紙的清香。你口中念念不忘的涼薄青春泛起淡藍色的泡泡，我們穿相似的白t恤牛仔褲還有藍白相間的大眾校服。有午後的陽光透過大大的玻璃窗打下一串串刺眼的光束，我看見了陽光里紛飛的細小塵埃還有每個人臉上堅定不移的笑，沉黑色的中性筆水交織在你易碎的時光里擰出了一朵看似絢爛的花。

　　星期一天晴我離開你

　　我經歷過許多的錯過還有被錯過。你也一樣。

　　2012年。盛夏。奔馳的列車驚起一群群休憩的飛鳥，灰白的城市向著相反的方向駛去，有深色的樹葉，風一吹便安靜的落下。你瞧，這座城已經老了。我的離開還未遠行便染上了思念的色彩。

　　下午五點，陽光和記憶中的你一樣溫暖。候車室里有一些安靜，我坐在離陽光更近的地方，零零散散的行人只聽見巨大的風扇旋轉的聲音。我的等待開始變得留戀，之後的幾年幾十年還會不會回來這裡，看一看舊風景聽一聽本地話。

　　你的這幾年裡一定會有這樣一個人，你們總是在一起於是越來越相似，連缺點看起來可愛許多。你們可以一起大笑一起大哭，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不用擔心會無聊，你們很善良也會說醜陋的話。你們去過許多地方，從不會擔心什麼叫障礙。因為在一起你覺得自己勇敢了許多。一個人逛街，你會想起這個人，她陪你穿一樣的衣服，喜歡聽別人說一句雙胞胎姐妹。全世界，我只願意與你撞衫。

　　你的這幾年裡也一定會有這樣一群人，同一座房間，朝夕相處，開始的無話可說，後來的無話不說。午後陽光溫熱，放一首老歌，不大不小的陽台你們曬過長長的頭髮，風吹起細細的髮絲滿是青春的味道。夜晚深深，你們聚起萬年不改的牌局，聊過漫長的話語不知疲倦。你們計劃過一場盛大的出遊，你們穿相同的衣服，因為年輕，可以忘乎所以的張揚，只需要一支背包和一雙帆布鞋就可以走遍想去的地方。那一年列車上故作憂鬱的臉龐，如今勇敢的天各一方。

　　你們還好嗎，我親愛的女孩。哭有時，笑有時，悲傷有時，歡樂有時。之後的很多年誰會相伴一起走下去。

　　我的寂寞是一座花園

　　你似乎已經很少提起寂寞。誰答應過要送你一座城，再沒有冰冷的空氣。

　　很早以前看過一本故事，上面說，時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

　　相遇之後，忘記之前，你有沒有過為了某些人努力變得更加優秀。廢棄的舞蹈房裡落滿灰塵，一個人不怎麼說話后，連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都好陌生。你了解她嗎，二十年朝夕相處的自己。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還是沒能長成一株綠色植物般溫婉安靜的樣子。我不停的說、不停的笑，以為這樣就是快樂的標誌。我記得教育學上說，人的發展就是從可能性到現實性的轉變。於是這些年每個人撕心裂肺的成長終於有了解釋。那些與某些人有關卻不為人知的孤單心事，它們都還在嗎，都還好嗎？

　　寂寞的生命是一座空曠的城堡。它不需要被許可 ，空氣里瀰漫起孤單的分子，滲透你的皮膚，流淌進血液，一起湧向離心房最近的地方。我的寂寞是一座花園。安靜的夜裡被一圈一圈的放大，你想起了誰還有那些動聽的情話，最後的最後只是變成了觸不可及的回憶。它們或許繁花滿徑，它們或許雜草叢生。

　　花開一朵女子的執念。我知道你有些留戀。

　　我們終究會牽手旅行

　　你的一生中一定會有一個或者幾個對你好像對自己一樣的朋友，沒有，遺憾，有了，流光溢彩。你知道我在說你。

　　____By 安。陌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