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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暑熱,伴夫納涼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端午之後,持續高溫,人人喊熱。見面時候的問候語改為”好熱哦!”。天熱不喜飯菜,連狗狗也瘦得毛聳黯淡無光澤,看着煞是心疼!

  到晚,夫就關門閉窗,開空調吹風看電視,同時不忘把狗狗抱進空調房,跟我們一起享受悠悠涼風。

  倚靠床頭,他得意地說:“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想起去年暑假期間,住在這斗室陪他上班,因沒裝空調, 我們只好晚上在他辦公室蹭涼,三人,一犬,晚上打地鋪,天亮捲鋪蓋,真的很狼狽!

  因而,今年的某個春日,夫早早就裝了空調,今日果然大派用場。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見之明了,但口裡沒說表揚他的話,因為矜持慣了,只是靠在他身上,幽幽的說起了當年的納涼種種。

  十幾年前,剛結婚那時,住在一所鄉中學的兩層樓的小套間,十多個平方,又正好是在兩棟交接處,採光和過風都不好。那年,特別熱,上午十點之後,房裡家什觸手都是發燙,坐着不動都是滿頭大汗,唯一的納涼電器是一台長城牌的落地電扇,因超負荷工作,電機部分早就燙手。

  記得最深刻的一次是有個晚上實在是耐不了房裡的熱,整個就是一個大蒸籠。夫打開房門,望了一會,進來捲起涼席,拖着我出門。我手上捏着一把大蒲扇,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在一個木梯前,他讓我站那別動,他抱着涼席先上梯。這梯是通向屋頂的,這棟樓的屋頂前邊大概有半米的空餘通道,沿着這個通道再翻到臨近的一個小平房的屋頂,那屋頂正好是水泥平台。夫就是帶我到這個平台去納涼。

  夫過去鋪涼席,我在下面探頭探腦的看。地形偵查好了,涼席也鋪好了,夫轉身來帶我爬梯爬屋頂。我們很順利地過去了,然後就是頂着滿天的星星,眯着眼睛看哪個星星也在眯眼看我,夫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耳邊似乎有嚶嚶的蚊聲。那晚睡得真好啊!我也第一次看見了早起的紅太陽。

  這樣的納涼經歷了兩個晚上,第三天終於下雨了,我們就在自己的床上數雨聲了。

  後來我們搬到一個稍微大點的房子了,兒子也在這個時候出生了。我們再也沒有屋頂納涼的經歷了。

  那時的人們都喜歡夏天曬水洗澡。上午就在大桶小桶里盛滿水 ,放在空曠的太陽地里曬,到了太陽落山,那水已經成熱水了,有的還要摻點冷水洗澡。我們也這樣曬過水。感覺很節約,很方便。太陽雖然毒辣,但是還是被我們充分利用了。

  附近有個大大的龍宕,現在早就被當地人修建了一水廠,但是當時卻是很多人的天然游泳池。一到傍晚,那岸上就停滿了摩托車自行車,連三四裡外的街上的人也來了。

  夫也攜妻抱子去了。我天生怕水,攥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着水,大喊大叫。他一手被我攥着,一手呵護着游泳圈裡的兒子。看我適應了水,在淺水區潑水嬉戲,他就推着游泳圈帶著兒子游遠了。我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他們父子。要是他離開兒子稍遠一點,還扎猛子, 我就大聲抗議,批評他獨自偷歡。他就又慢慢地游回到兒子的身邊。一直到西邊的晚霞越來越多了,游泳的人陸續回去了,我們的手腳上的皮膚也被水泡得發白,我們才愜意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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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幾次納涼就是全家一起了。有在新建的單元樓五樓頂,整棟樓的大人小孩一齊納涼,嬉戲;有躲在餐廳空調房裡避暑;有在宿舍陽台乘涼。再後來終於裝了空調了,伴夫數星星納涼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時過境遷,搬家無數,終有屬於自己的一寓所,空調也裝了好幾台。當年憨厚平實的夫也早就歷練成了一個閱人無數,精幹忙碌的中年男子。

  今夏,又是炎炎暑熱,我躲在空調房,敲字。耳邊似有記憶中那晚嚶嚶的蚊聲,還有夫有一下沒一下的蒲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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