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母親的守望

　　炊煙，母親的守望

　　這些天總被“他鄉有愛，也要回家過年”這句話感動着，每每在心裡念及就淚眼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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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炊煙是灶堂柔軟的齟嚼

　　慢慢地將思念燃燒

　　它從枯草及劈材體內分離

　　沿樹木的年輪環繞而上

　　模糊了一道道眺望家門的目光

　　別鄉的遊子

　　眼裡的每一縷炊煙都是對家的渴望

　　一縷炊煙就是一汪樸實的溫暖

　　一縷炊煙就是一腔歸鄉的急切

　　它們來自母親親手填進灶堂的柴禾

　　總隱藏着一些或干硬或柔軟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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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希望這炊煙能喚回幾雙遠翔的翅膀

　　讓他們找到少時端午割蒿的苦澀

　　找到自家山後的那棵酸梨樹

　　找到歪柿子樹上搖擺的鞦韆

　　這些滌盪而生的往事

　　觸動了白色的狗尾巴花

　　東一搖西一擺就是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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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已經老了

　　她所燃起的炊煙也變得雲淡風輕

　　今夜除夕

　　我知道她依然會虔誠地將灶神貼在土灶上

　　然後點起香蠟紙燭

　　祭起五穀牲畜

　　默默的祈禱一家人來年的財運和康健

　　她的祈禱里唯獨沒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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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雙遠翔的翅膀飄飛多年

　　總也飛不出她一夜一夜不眠的眼帘

　　朝暮如昔在

　　青絲已成雪

　　如今

　　她已搬不動糧食和莊稼對土地的眷念

　　可她依然笑意盈盈的面對一桌不曾動筷的飯菜

　　看燈影班駁的土牆上

　　那些孩子成長的舊事

　　是否還能滴滴點點的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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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 家家舊符換新桃

　　沒有月光的墨天里

　　玉米地瓜和大豆集約而來

　　五穀豐登的年景

　　我們需要感喟大地的忠誠和勤勞的雙手

　　一如我們知道沒有誰能躲開泥土的哺育

　　沒有誰可以拒絕穀物的滋養

　　沒有誰能替代炊煙的守望

　　也沒有誰能走出母親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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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下的母親守着灶里的火光漸漸熄滅

　　今夜纏繞的煙火朦朧而糾結

　　傳統的守更現在只有母親沿襲和固守

　　蠟花開了

　　母親還會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