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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樓台煙雨中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得得9

多少樓台煙雨中 標籤:雨中的樹

  連綿的陰雨,驅走了夏日僅存的一點點暑意。22度的氣溫,一下子還不能太適應。卻已經讓人感受到了秋天的清涼。

  午後的時分,和一位朋友閑聊起我老家的百年老屋的故事(見《失去的不僅僅是房子》);思緒一下子把我帶到了兩百多年前的那個時代。

  也是在一個秋日的午後,江南沿江古道上。一個衣着襤褸的少年,頭上盤着一條烏黑油亮的長辮。吃力地推着一架破爛不堪的獨輪車,車上一邊裝滿了物品;另一邊卧坐着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

  婦人雖然穿着樸素,臉上也沒有一點點胭脂畫粉的修飾;卻在簡樸中隱隱透出一絲絲華貴的凝重。

  獨輪車吱呀着緩慢前行,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樣。天雖然涼了,可是少年卻是滿頭大汗。車上的婦人輕聲說到:“成兒,讓為娘的下車自己走吧!還有七八里地,就到你舅舅家了。”少年舉起右手,一邊用衣袖輕拂去額頭的汗水,一邊說道:“母親放心,孩兒並不勞累;這路不太好走,您還是在車上歇着吧。”婦人看看自己的小腳和崎嶇的小道;幽幽嘆道:“只是苦了你了,我可憐的孩兒。自從你父親去后,太委屈你了。”話語未完,已是杏目含淚,泣不成聲了。“母親不要難過,成兒也不是小兒了;想來到了舅舅家裡,一切就會好的。成兒定會發奮圖強,重振家門的。”少年眼中透出無比的堅強。

  楊柳依依,蟬聲不絕。就這樣,推着獨輪車的少年王大成和他的母親施氏,歷盡磨難,千里迢迢,從遙遠的蘇北海邊來到了草長鶯飛,青山綠水的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美麗的江南,青山如黛,綠水環繞;大成母親施氏的娘家就是在這樣一個清秀的村莊里。施家在當地也是很有名望的殷實之家。

  小時候,大成曾隨母親來探親;在舅舅家小住過一斷時間。記憶里的舅舅和藹可親,舅母也是精明能幹之人。外公和外婆更是兩個慈祥的老人,簡直把大成當成手心裡的寶貝一樣疼愛。想到這,一縷微笑輕輕地在王大成的臉上綻開。

  後來,外公外婆相繼去世;緊接着,就在一年前,父親經營的生意失敗;加上一場忽如其來的大火燒光了父親所有的希望。屢受打擊的父親,從此一病不起;不久前的一個夜裡,他不舍地緊緊握着大成的手,帶着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

  母親在變賣了家產,還清了債務后;毅然帶着年僅十四歲的大成,背井離鄉前來投靠她唯一的兄長。

  終於,看到了舅舅家高大的屋檐,和房前那棵古老粗壯的梧桐樹。樹下站立着的正是舅舅和表姐施偌。

  大成輕吁一口氣,很是興奮。而母親卻是一種近鄉情更怯的心情,抬眼望去,已是淚眼朦朧。

  匆匆迎上來的舅舅也是潸然淚下,表姐小偌更是泣不成聲。

  待收拾好行李,入得廳來;見到舅母。見過禮后,姑嫂二人又是一番抱頭痛哭。只惹得大成和小偌也跟着悄然落淚。

  “好了,好了!都不要傷心了。到家就好;還是先讓他娘倆梳洗一番,用過餐后,早些休息吧!一路風塵,太辛苦了。”舅舅見狀,連忙勸道。

  天慢慢的冷了,大成和母親已經來到舅舅家兩三個月了。舅舅和表姐還是一如既往地關照着孤兒寡母,只是舅母的臉色就好像是立秋後的天氣,也一天比一天涼了。

  眼看就要到春節了。這一日,舅舅來到大成所居的後院,向施氏和大成道別;原來他要前往蘇州,年關將至,蘇州的絲綢生意是離不開他的。臨行時,舅舅撫摸着大成的頭對施氏言道:“哥此一去,年末必歸,妹妹保重,你嫂嫂趙氏心胸狹窄,口齒伶俐;說什麼,妹妹千萬別往心裡去。你只管等哥哥回來,再做計議。下人們乾的活,你們不要去碰,萬一傷到手腳,實在不好交代。”

  望着舅舅略帶憂色充滿憐愛的眼睛,大成滿臉堅強;“舅舅放心,我會照顧好母親;舅母和姐姐對我們也還是很照應的。此去蘇州,一路舟車勞頓;舅舅保重。”

  舅舅見到大成如此懂事,不由地長舒一聲,轉身離去;望着舅舅高大的背影漸漸遠去,王大成若有所思。

  舅舅離家后;大成只是每日在屋裡讀書寫字;閑時會和母親一起,去和舅舅家的僱工們去幹些雜活。

  一天,表姐小偌來到後院;見到大成正和母親一起在給廚房劈柴;不由心酸地嗔道:“姑母,弟弟;是誰叫你們干這些粗活的。父親走時,一在囑咐,讓你們不幹這些下人們的笨事。一不留神,傷了身子,如何是好?”

  言語之中,關切之情殷殷於表。

  “他們不幹活,廚房燒啥,他們吃啥,就是喂只貓啊狗啊的,也該拿拿耗子看看門啊!”小偌的話被堂屋裡傳來的舅母趙氏的高聲打斷。“家有金山銀山,也會坐吃山空;再說了,我們施家也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哪養得起閑人哦!”

  “媽媽,你這是說的啥話,姑母和表弟咋是閑人呢,你將他們比做貓狗,你,你,你真是太過份了!”小偌聽到母親如此不講道理,不由已是梨花帶雨了。

  “咦,你這丫頭,把你養大,到有本事了,敢跟老娘回嘴了!要知道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你懂個啥?也不知道我們施家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會有這麼一門子親戚。”趙氏穿着大紅的緞子,走到堂屋後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偌指桑罵槐說道。

  “你,你真過分;父親回來,我當請他評論!”小偌悲憤地轉身進了大成的小屋。

  “育育育,不得了啊!拿你老子來壓人了!難道我怕了他不成,要不是我娘家兄弟照顧着他;哪掙到這分偌大的基業。也用不起這幫閑人來做幫工的。”趙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然已是惱羞成怒了。

  施氏見狀連聲說道:“嫂嫂莫惱,你身子嬌貴;不要和小偌一般見識;我們在此,已是增添許多不便,幫做些家務,也是應當。”

  “哼,看看你姑母;才是知書達理的女人。那像你,不成器的東西。到敢給我使性子呢!”趙氏轉身回屋,隨手“乒”地一聲,用力關起了後門。

  看着母親欲哭無淚的樣子,王大成心如刀絞。

  眼看着還有幾天就要過大年了!天陰沉沉的,鉛雲密布;午後,北風呼嘯着夾雜着雪花;紛紛揚揚的,一會兒,地上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村子里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都忙着蒸饅頭,辦年貨了;舅舅說會趕回來送灶的。

  每天傍晚,大成和小偌都會在大門外,那棵落光葉子的大樹下眺望。

  雪地的遠方慢慢行過來兩個人,小偌興奮地跳起來;“看,一定是爹爹回來了!”大成也很激動;因為他有個夢要對舅舅說。過了年,他就十五歲了,已到弱冠之年!他想,和舅舅一起去蘇州學做絲綢生意。因為,他知道;他已經不能再去求學趕考了。他要照顧自己的母親,他要在江南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他不願意總是看到母親在舅母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

  可是,他想起來,舅舅走時帶了兩個助手;也就是說應當是三人回家,而不是兩個啊!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面前!

  正是和舅舅一起去的倆人。年輕的叫趙三,歲數大點的,滿臉鬍子的是舅舅家的管家,也是舅舅的遠方兄弟!名字叫施恩。

  “見過小姐和表少爺。”倆人一起舉手抱拳為禮。“叔叔有禮!不要客氣,我爹爹咋沒回家 ”小偌一邊和大成一起還禮,一邊焦急地詢問。

  “進屋再說吧,先見過兩位夫人再做稟告。”施恩好象有啥難言之隱。

  細心的大成卻發現,趙三和施恩的臂上都戴着黑綢;這是親人去世的標誌。他心中隱隱約約地感到一絲不安。

  果然,倆人在見過趙氏后,說出了詳情。

  原來,在回家途中,他們的船途經常州府附近時,遇到了水匪;水匪鑿漏了他們的大船,在和水匪搏鬥中,為了救船上的老船家,舅舅不幸受傷跌入江中。待官兵趕到時,水匪一鬨而散,匆忙中把舅舅打撈上來時,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於是,整個施家如同天塌。一片悲嗆之聲,直哭得是天昏地暗。

  王大成在悲傷中渡過了公元1750年(大概是乾隆18年左右)的新年。

  按照習俗,大成以兒子的禮數為舅舅施天德守孝百日。

  第二年初夏,他和施恩一起踏上了南上蘇州的步伐。

  蘇州城的小橋流水,吳越風情;蘇州城的市井繁華,紙醉金迷。這一切都沒有能打動王大成的心。他每天來往於作坊和門市之間,學習織造,漂白,蠟染,彩印,刺繡,買賣,發貨等工藝和技巧。

  又是年終了,大成拿着老闆所給的十幾個龍洋,踏上回家的路。他捨不得坐船回家,他把盤纏省下來,湊齊身上所有的錢,去給母親買了最好的絲綢,找到最好的刺繡師傅,做成一件蘇繡的衣裙;他還為母親和表姐小偌各買來一盒揚州謝家鴨蛋粉。當他身無分文徒步趕回三百多裡外的家中時,已是除夕之夜。家家戶戶都還亮着一盞燈,是在守歲,還是為了照亮行色匆匆的遊子歸家的路。零落的爆竹聲,聲聲震撼遊子的心啊!當母親顫抖的手捧起大成滿是血泡的雙腳時,王大成笑了,他捨不得給自己買一雙最便宜的鞋子;更捨不得把去蘇州時,母親親手納的那雙布鞋磨破在崎嶇的江邊小路上。“我的傻兒子啊!”母親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當地風俗,舅舅周年後的第一個大年。是會有許多親朋好友來探望拜年的。主人必須換下孝服,穿上節日的盛裝,備下豐盛的宴席;以昭示主人的禮儀和謝意。

  當大成的母親穿着一襲新衣來給嫂嫂請安時,趙氏滿臉驚愕,驚訝地問到:“你這衣服是哪來的,你,你,你居然敢偷了我的衣服來穿?是不是那個大膽的丫頭小偌,取來給你的?你這個賤人。”

  施氏看着嫂嫂如此羞辱自己,淚水不由悄然落下。一旁的大成急忙分辨:“舅母大人,母親身上衣服乃是小甥在蘇州為她採辦的。可能和舅母的衣服相似,但決不是舅母所有。新年伊始,還請舅母大人不要口不擇言的好。”

  “哈哈哈哈,好個黃毛小兒,信口雌黃;你買得起這衣服;還會賴住在這!掃把星,要不是你剋死老公,也不會來我施家,不來我施家;也不會剋死你哥哥啊!江南雖好,不是你們的家啊。滿山竹石樹木的;有本事,自己去蓋個一瓦半屋的啊。要賴在這是咋的?”趙氏一陣狂笑。

  “母親,你這是瘋了?憑你也是書香門第。如何能說出如此無良之語?”一個聲音宛如鶯啼,雖然充滿憤怒;依然動聽之極。大成知道,這是小偌姐姐來了。

  一個娥娜的身姿繞過精緻的畫屏婷婷而出;一年不見,表姐已是出落成一個美麗動人的大姑娘了。這時,外面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親戚朋友。

  趙氏見不便多說,今天又是大年初一;自個兒還得要些順序。便自顧走出,招呼來客去了。

  江南古道,草長鶯飛。還是那輛獨輪車,還是那個少年。只是,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經得起風雨的男子漢了。車上還是坐着他的母親,如今,母親已是鬢添霜華了。王大成又用那輛手推車,把他的母親推進了素有天堂之美譽的蘇州城。

  在舅母假惺惺的作態下,留下了表姐小偌惆悵的目光和無盡的失落。

  每天,王大成會忙碌地工作;當他回到和母親租住的小屋時,他真的很欣慰。因為,他明白父親臨終時那用力的一握。他知道,雖然清貧;但母親和他一樣,是快樂幸福的。

  這一天,大成扛着一匹新出的絲綢,從店裡出來,送貨去城南的黃老爺家去。

  走到外大街時,忽然天空烏雲密布,天一下子黑了下來;眼看着一場暴雨就要到來。大成怕雨淋潮了客人的料子;趕忙脫下身上的袍子把絲綢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道閃電劃破黑暗,豆大的雨點嘩嘩落下;大成趕緊抱起包裹,跑到街邊一戶大戶人家的後門屋檐下避雨。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雨淋成了落湯雞。

  在屋檐下,他看着抱在懷裡的包裹沒淋到雨,心裡很是寬慰。

  雨一直在下,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王大成抬起頭慢慢打量這棟豪宅。

  這是怎樣的一個院子啊,僅僅就是一個後花園。假山流水,小丘魚池,綠樹成蔭,奇花異草。亭台樓閣,勾心鬥角。風吹過,屋檐廳角,鐵馬叮噹;翠竹搖曳。

  再看後門朱漆,門上獸頭猙獰,銅釘密布,門前兩座石獅威猛無比,雄獅弄球,雌獅抱子;神態各異,卻是栩栩如生。屋角有走獸名曰:“嘲風”,屋脊立龍頭人稱:“游蜺”。

  就連牆上也嵌有許多碑刻,陽文兀突,遒勁有力,陰子凹陷,筆墨傳神,有詩詞歌賦,有古語文章。有大楷,有小篆,有仿宋,有瘦金;柳體,顏體;大小王;四周文龍游,大碑負重駝;真正是交相輝映,目不暇接啊!

  王大成不由看得痴了,心念道,這才是男兒該當成的家立的業啊!何等人物,能成其間主宰啊!

  正轉念間,忽聞有人說到:“這位公子裡面來!我家主人有請了!”轉身看時,卻是一身穿皂衣,頭戴黑帽的僕人,正拱手相讓。

  “你家主人,敢問你家主人是哪位高人,不知招小生有何貴幹?”

  “我家主人看公子在此躲雨,身已淋透,雖身着絨衣,雨一時難止;怕公子會為風寒所侵,傷着身子,所以特要公子入涼亭避雨!還請公子移步。”僕人束手答道。

  “這如何使得!”大成看一個家人居然對答都如此文雅,知道主子必不是凡人了!更不敢妄自託大了,只得委婉謝絕。“主人好意,在下銘感;我衣衫不整,哪敢打攪,就此謝過。”

  “小哥不要客套,又不要你登堂入室!只是個風亭,咋就不能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伴着一段若有若無的琴聲悠悠傳來。

  大成循聲望去,只見小山丘上,有一八角風亭;亭中隱約有人影綽綽。於是,大成不便再過推託。就在皂衣家人的引導下,沿着院牆邊的長亭,曲直迂迴,一下上得山去,入得亭中;外面雨還很大,但二人竟然一滴雨未曾淋到。此建築真是機關巧妙,曲徑通幽啊!

  亭中四周圍有圈椅,外有重檐,所以雨是打不進來的。廳中有一石桌,邊立四個石鼓凳。一黃衣老者正和另一留着潔白山羊鬍子,身着紫色衣衫的老人對弈。旁邊一條桌上架一古琴,上燃檀香;坐一二八佳人,身穿粉色衣裙;正在撫琴。一曲《喜洋洋》,不由讓人如沐春風。

  “嘉賓到,當然喜氣洋洋,妮子真是善解人意啊!呵呵,先生既來之,則安之。請坐,看茶。”發話的就是剛剛傳話讓他進來的黃衣老者。

  大成拱手謝坐,便品茗,便觀戰。此時,琴音一頓,猛然一轉,音調上揚,感覺四周充滿刀光劍影,人馬沸騰;居然奏出一曲《十面埋伏》。

  再看持黑的紫衫老人已是落入下風,白子占邊奪角,士氣相連,步步為營,環環相扣;眼看黑子就要落入十面埋伏,棄子求和了!“哈哈,好一個《十面埋伏》啊。劉大人之棋力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老夫不行了。”紫衫老人手捻鬍鬚,哈哈笑着就要推盤認輸。

  大成看在眼裡,急在心頭。當局者迷啊,其實老人的棋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心中念動,不由的“哦”了一聲。

  “嗯,難道先生也是箇中高手,喜愛這黑白之道?”老人好奇地問。“呵呵,小生略知一二。”大成謹慎地回話。“好好好,”老人立起身來說道,“先生來坐,看老夫這棋還有救否?”“對啊,阮大人讓你來,你就來看看。走錯了,也不怪你;圖個熱鬧!”劉大人也附和到。

  大成見不便推託,便抱拳為禮道聲:“晚輩放肆了,多有得罪。”

  於是,手捻一黑子,輕輕落於中路,立刻幾路黑軍形成眼,連成氣來。“好棋啊,高招。”兩位老人齊聲贊道。於是,一番廝殺,驚天動地;大成執黑子撕破白棋中路,突破防線;反敗為勝了。

  此時女子琴聲悠揚,又轉為一曲“步步高”。

  劉大人輕聲嘆到:“後生可畏啊,正是一曲《步步高》。”阮大人則好奇地問大成,懷裡抱的是啥寶貝,當聽說是一匹絲綢,竟然讓大成如此相護,不由感慨萬千。

  兩位老者於是與大成一席長談,明白了王大成原來也是書香門第;更感嘆他凄楚的命運。直聽得撫琴女子無聲淚下。琴聲唔咽,調成《花落去》。

  原來,這兩位老人;一位是蘇州府台劉大人,另一位更是了得,竟然是途徑江南,貪醉山水;延期回朝的當朝太子太傅,阮太師阮大人。

  阮大人見大成儀錶非凡,才思敏捷;遂生愛才之心,詢問大成,是否願意隨他入京。

  大成在稟告母親后,便隨阮大人北上入京。

  五年後,二十齣頭的王大成,受命為江南織造使,居蘇州,官五品。(也就是主管蘇州,杭州,揚州之絲綢織造業。)

  又五年,大成攜妻子母親回到舅母家。舅母慚愧難當,小偌姐姐也已為人母。施家因無男丁,自舅舅施天德遇難后,一蹶不振,家道中落。

  大成不計前嫌,乃出巨資;(因心念當年的一句話)從安徽及江北等地,浩浩蕩蕩用船運來物質;不用江南一根竹一塊磚,歷盡兩年,終於建成規模龐大的王家宅庭。

  其中四分之一贈與施家,並教育子孫後代,永遠要尊敬施,趙,祝三家。王家子孫要尊此三戶為長,一直至今!施家——舅舅家也,趙家--舅母娘家;至於祝家,呵呵;是表姐小偌的婆家!

  至此,庭院深深。王,施,祝,趙;四姓子孫在此世世相傳,繁衍生息。一直至今,歷時250年之久。

  本文根據先外高祖真實人物故事編寫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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