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在初秋的陽光里
手機:M版 分類:情感隨筆 編輯:得得9
接到父親打來電話的頭一天,我恰巧看完一本個關於生離死別的愛情小說。
小說是朋友介紹的,說情節有多麼的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當時正在重溫三毛《哭泣的駱駝》的我,只是不以為然的笑笑作罷。但經過多次證實了我這個鏗鏘男兒的朋友,捧着此書淚眼婆娑的不行后,我才按捺不住人類原始的情感和好奇從他手中接過了此書。
也許是經歷的太多,我的理性早已在不覺中蓋過於感性,對凡事都體現得淡定而從容。用朋友的話說:基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事實對於一個經歷過風雨坎坷,歷盡滄桑的人來說:凡事都有他自個兒的定義和理解。
雖然有些失去註定要留下遺憾,但卻在無形中換來了永恆!正如女主人公想的那樣:“假設沒有這場意外,他們的愛情又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呢?”也許是攜手走過一生,也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在不久後走向分離,但一切已在意外發生的那一刻成了永遠的迷。她只知道!從此以後,愛與思念將會深入生命,伴隨自己漫長的一生,因為她相信這份只屬於她的愛也會在另一個世界里不可磨滅的生生不息……
雖然這本悲情小說與《哭泣的駱駝》情景各異,但卻有着些許的意境相通。父親一個奇巧的電話,讓我不得不聯想到,這兩本書冥冥中是不是在向我預示着什麼?
電話的那端,父親的聲音蒼脆而嘶啞:“你二叔喝下了農藥,怕是不行了,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回來看一下。”
“什麼?”我恍惚的搭了一句。
“你二叔喝下了農藥,怕是不行了,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回來看一下。”父親重複着之前的話。不錯!一字一句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一時無法順從事實轉過彎來。
“為什麼呀?”我神智發懵的問了一句。是在問父親﹑問蒼天﹑也好像是在問自己……很快這個問題就在我的腦海中如微波般盪開,形成了無數個“為什麼!”但最終還是在沒有答案的背後以‘問號、省略號、句號’並存而立。
掛斷電話,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我就這樣從大廳移游到了門外。
此時正處黃昏,天灰濛濛的,氛圍使人覺得陰冷而凄涼,狂妄的風貫穿着我的身體和擾亂了我的髮絲,讓我感覺身心透涼,卻又那般矛盾至極。我說不出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如果非說不可,那應該是悲憤,這證實了我在與表妹的通話中,我帶着一種極少有過的蠻橫語氣嚷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樣的破醫院,連個服毒自殺的人都救不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只是自殺那麼簡單吧……?”總之我說了很多橫蠻不切實際的話。
事實上除了名義上的親情和割不斷的血脈,我與二叔間並談不上什麼感情。在我的記憶深處,是他和父親吵的歇斯底里,為此!我對他從來都很疏遠。儘管在後來他與父親得以和解,相處融洽,但那時的我也早已掙脫束縛,踏足四方。所以與他未見長達十年之久,直至他離世也未曾謀面。
這些年我也常聽家人們說起!二叔身伏病魔已多年,但為了家和孩子,一直都強忍未治,常年備受着煎熬和折磨。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生活也有了好的起色,想必該是邁過了多少風雨坎坷,歷盡艱辛才換來的啊!為什麼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呢?這個讓他沒能跨過去的到底是個怎樣的砍,要用這種終極的方式來做解脫,留給至親們永遠的陰影和迷。這一直讓人們視為寶貴的生命,在這一刻使我對它的價值觀產生了質疑和新的審視——認為這一去不復返的東西,反而證實了它的脆弱與廉價。
因為時間緊湊,路途遙遠,母親考慮到我個人的安全和不便,再三勸阻我不要回去。拗不過母親,最終也只好作罷。
第二天一早,一幫朋友拽着陰霾依然的我去了野外。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此處已是炊煙四起,熱鬧非凡,聚集着各等人士。
朋友們開始布局着日常盡有的娛樂,但沒有哪一項是我感興趣的。這使我一直以來,在生活中處處顯得愚笨而格格不入。曾有朋友笑稱:“這是一個玩轉藝術人特有的乖張性情,事實上這些話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大的安慰,我總是在人多的場合下顯得不自在和萬般的無聊。
不過這裡倒是一個鑒賞風景的好地方。
在一大片林子外是一汪碧綠的湖,周邊是悠長的小徑和丘陵,整個結構看去原始而粗狂,相比那些人性化的繁雜構造,這裡更能使人感受到一種隨性內在的美。
我開始隨着湖岸的小徑漫無目的的前行,並很快脫離了人們的視線。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樹樁小閑,入神的注視着岸邊的柳樹將曼妙纖柔的身姿直伸湖面,然後伴着風的音律在湖面嬉戲踏舞,再伴隨着林間輕快的鳥鳴,並使我很快產生了一種奇思異想的夢幻境界。
因此!一切盡在美好中短暫而不切實際,一個突然的來電就這樣輕易的怯退了一切,於是我與電話的那端又開始了n多次后的又一次極端爭吵……
掛斷電話,我帶着無比沉痛的心情眺向遠方,一切瞬間變得寂落而凄涼,於是我朝着遠處的蘆葦叢奮力的奔去。
待近些才發現,蘆葦叢的中央,被一座用橫木相接的段橋所切開,然後將不長的外端直伸湖面。
這樣子極少有人來過。在這天與地的蒼茫之間,這寂落的畫面,顯得格外的凄美而神韻。
我小心翼翼的走向段橋,前行不到幾步並是盡頭,我仰目四望,湖並不算大,層層丘陵脫離邊城,可當站立橋端的我回首來路,一切卻又似乎遙遠的遼無邊際,使我不知該何去何從。
只因很多事都發生在這個時間段,讓我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敏感、不安、隱痛、還有那無盡的孤獨……!”
我蹲坐在橋端,任由微風輕撫着我的衣襟和髮絲,初秋的第一抹陽光灑在湖面,映襯着萬里無雲的藍天,波光粼粼的躍動如同詩卷般甚是美麗。
我掏出手機,我覺得我應該告訴某個人我正在看美麗的風景,但是當我不停的翻滾着通訊錄時,才突然發現適合的心境卻找不到適合的人,但巧的是靜這時從成都打來了電話,但我並沒有趁機向她興奮的描述出這一切,而是在此時此景中得知那段屬於她的童話般的愛情,在長達七年的長跑中走向了盡頭
“ 靜!你後悔嗎?”我問,這可是你不顧一切得來的愛情與婚姻呀!
沉默中我明顯的感覺到她自嘲了下沒作正面回答:而是轉變了話題說要回深圳重振風雲……!
或許人生從來都不只一個出口,可我的出口又在哪裡呢?我哭了 !第一次敞開心扉那般肆無忌憚,這是從來都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脆弱和無奈,我不知道那所謂的另一個出口是不是永遠只能歸屬於那永無止盡的前行與流浪?
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讓我在天際的那端,義無反顧,萬復不劫的烙下一去不復返的腳印。